第165章 修罗场-《惊!孟婆汤里掺了影视界的水》

  “她若真有错,我自会按规矩处置!但在查明之前,谁也别想动她一根头发!”

  侍卫们面面相觑,看着受伤的云为衫和满脸杀气的宫远徵,又看向脸色惨白、挡在云为衫身前的宫子羽,一时不知该听谁的命令。

  “查明?人赃并获!她刚才亲口默认了。”宫远徵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指着云为衫道,

  “宫子羽,你还要护着这个无锋细作到什么时候?!你简直是被猪油蒙了心!为了这个女人,你连宫门安危、血海深仇都不顾了吗?!”

  “我没有。”宫子羽猛地反驳,脸色却更加难看,他回头看了一眼因失血和疼痛而微微发抖的云为衫,眼中充满了挣扎与痛苦,但还是咬牙道,

  “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谁也不能动她!把她……把她先收押在羽宫侧殿!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提审!”

  宫远徵气得浑身发抖,看着宫子羽那副被情爱蒙蔽双眼的模样,只觉得一股邪火直冲头顶。

  他狠狠瞪了被侍卫围住的云为衫一眼,又看了一眼冥顽不灵的宫子羽,猛地一跺脚,转身拂袖而去!

  他必须立刻去告诉哥哥!

  宫子羽这个蠢货,已经被无锋的狐狸精彻底蛊惑了!

  宫远徵如同一阵裹挟着雷霆怒火的风,猛地撞开了角宫书房那扇沉重的门。

  他胸口剧烈起伏,憋着一股几乎要炸开的邪火,脑子里全是宫子羽维护云为衫那愚蠢透顶的模样和无锋二字带来的刻骨仇恨,

  他急迫地想要将这一切告知哥哥,寻求一个决断。

  “哥!宫子羽他——”

  所有的声音,所有的愤怒,在看清书房内景象的瞬间,戛然而止,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书房内烛火温融,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陌生的、旖旎未散的气息。

  他的兄长,宫尚角,依旧坐在书案后,玄衣微敞,露出一段线条凌厉的锁骨,神色间带着一丝平日罕见的、未曾完全褪去的慵懒。

  而更刺目的是,上官浅就依偎在他身侧,云鬓微乱,衣衫不整,松垮的领口下隐约可见些许暧昧的红痕,

  她脸颊泛着红晕,眼波流转间带着一种被狠狠疼爱过的媚意,正柔弱无骨般地靠着宫尚角的手臂。

  这一幕,像一把烧红的匕首,狠狠捅进了宫远徵的心口,

  瞬间将他所有的急切和愤怒都蒸发殆尽,只剩下巨大的、难以言喻的震惊和……铺天盖地的委屈与刺痛。

  他呆呆地站在那里,眼睛瞪得极大,瞳孔剧烈地收缩着,视线死死钉在上官浅贴着兄长的那片衣料上,仿佛要将那里烧穿。

  眼眶不受控制地迅速泛红,水汽弥漫上来,模糊了眼前这对身影,但他倔强地咬着牙,不让那丢人的液体滑落。

  宫尚角在门被撞开的瞬间,眼神便已恢复了一贯的冷冽。

  他不动声色地将微微敞开的衣襟拢了拢,目光扫过弟弟那副大受打击、摇摇欲坠的模样,眉头几不可查地蹙起,

  但语气依旧平稳,甚至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悦:“何事如此惊慌?”

  上官浅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闯入惊到,低呼一声,下意识地往宫尚角身后缩了缩,

  手下意识地抓紧了他微敞的衣襟,一副受惊小鹿的模样,眼角的余光却飞快地掠过宫远徵煞白的脸和红透的眼圈。

  宫尚角没有推开上官浅,甚至手臂几不可查地收拢了些,将她更密实地护在自己身侧的阴影里。

  宫远徵的嘴唇哆嗦着,他想质问,想怒吼,想将眼前这刺眼的一幕撕碎,可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哥哥那平静无波的眼神,上官浅那故作姿态的依赖,都像冰冷的针,密密麻麻地扎在他心上。

  最终,他从牙缝里挤出破碎的信息,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云为衫……她……她是无锋!宫子羽……他护着那女人……拦着我……不让我杀她……”

  他语无伦次,但核心意思却表达清楚了。

  宫尚角闻言,眼神骤然锐利如刀,方才那片刻的旖旎气息瞬间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属于角宫之主、宫门实际掌权者的冰冷威压。

  “无锋?”宫尚角眸光骤然锐利如冰锥,方才那片刻的温存荡然无存,周身瞬间散发出凛冽的杀气。

  他看了一眼身旁因这消息而适时流露出惊惧神色、微微向他靠拢的上官浅,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抚,随即站起身。

  “你可确定?”他盯着宫远徵,语气森然。

  “确定!”宫远徵斩钉截铁,将假山后听到的对话和自己的判断快速说了一遍。

  宫尚角听完,面色沉冷如铁。他走到书案前,铺开纸笔,迅速写下一封简短的密信,加盖了自己的角宫印鉴。

  “来人!”他沉声唤道。

  一名心腹侍卫应声而入。

  “即刻将此信送往长老院,面呈三位长老。”宫尚角将密信递出,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禀明,云为衫确系无锋细作,执刃宫子羽行为失常,疑被迷惑,请长老院定夺!”

  “是!”侍卫接过密信,不敢怠慢,立刻转身离去。

  宫远徵看着兄长雷厉风行的处置,心中的怒火稍平,但那份因撞见亲密而带来的刺痛却依旧鲜明。

  他低着头,不敢再看书案边的两人,手指紧紧攥着衣角。

  宫尚角处理完公务,这才重新将目光投向僵立在门口的弟弟,看到他泛红的眼眶和紧抿的嘴唇,心中微叹。

  “远徵,”他语气放缓了些,

  “此事我已知晓,长老院自有决断。夜深了,你先回去休息。”

  宫远徵猛地抬头,看了宫尚角一眼,又飞快地扫过依偎在兄长身边的上官浅。

  她正“怯怯”地抬眼望向宫尚角,那眼神里的依赖和信任,像最锋利的刀,凌迟着他少年懵懂的心。

  他重重地“嗯”了一声,几乎是逃跑般地转身冲出了书房,连告退都忘了。

  书房内,上官浅听着那远去的、凌乱的脚步声,缓缓垂下眼睫,掩去眼底一丝几不可察的复杂。

  书房内再次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