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两千一百万两!朱元璋:乖乖,全是咱的!-《大明:开局被凌迟,老朱求我别死》

  午门外那口架在广场正中的大铁锅,正往外喷着热气。

  锅底下是上好的红罗炭,烧得正旺。

  锅里翻滚的不是粥,也不是汤。

  金锭、银锭、铜钱,甚至还有几块锡元宝,被高温熬成一锅黑黄浑浊的浆糊。

  咕嘟。

  咕嘟。

  这粘稠的液体翻滚着,冒着刺鼻的铜臭味,混杂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金属焦香。

  “不……皇爷……太孙……”

  被两名锦衣卫按在地上的户部尚书赵勉。

  他拼命扭动着身躯,昂贵的官袍在那层黑泥里蹭得稀烂。

  赵勉不想死,更不想这么死。

  他看着那锅东西。

  朱雄英站在锅边,没戴手套。

  他抄起一根半人长的铁勺,在锅里搅了两下。

  太沉了。

  全是民脂民膏,能不沉吗?

  朱雄英提起勺子,黑黄色的滚烫液体拉出一道黏糊糊的长丝,滴落在雪地上。

  滋啦——!

  冻硬的地面被烫穿,冒起一阵青烟。

  “赵尚书。”朱雄英没看他,只是盯着勺子里的金水,“孤查过洪武二十三年的账。”

  “河南大旱,朝廷拨银三十万两。”

  “出了户部,剩二十万。到了河南布政司,剩十万。到了知府衙门,剩三万。”

  朱雄英手腕一抖,铁勺哐当一声磕在锅沿上。

  这声脆响,吓得赵勉浑身一哆嗦。

  “最后落到灾民嘴里的,连口霉米汤都喝不上。那年冬天,河南路边全是冻死骨,这就是你赵大人的杰作。”

  朱雄英转过身,手里还提着那把滴着金水的勺子。

  “孤一直在想,那些银子去哪了?是不是就在这锅里?”

  “没……臣没……”赵勉拼命把头往冻土里撞:

  “殿下饶命!那是下面人干的!臣不知情啊!臣心里装着大明啊!”

  “装着大明?”

  “既然你心里装着大明,又这么爱钱。那孤成全你。”

  他把铁勺扔回锅里,溅起几点金星。

  “来人,伺候赵尚书‘用膳’。既然喜欢吞,就让他吞个够。一滴都不许漏出来。”

  “得令!”

  两名早已红了眼的锦衣卫校尉冲上来。

  其中一人的老娘就是那年饿死的。

  他一脚踩住赵勉的胸口,单手扣住赵勉的下颚,大拇指发力。

  咔嚓!

  下巴脱臼,那张刚才还在求饶的嘴,现在只能大张着,像个黑洞洞的漏斗。

  另一名校尉端起特制的铁瓢,满满舀起半瓢滚沸的金汁。

  热浪逼人。

  赵勉的瞳孔缩成,眼球上全是血丝。

  他死命地蹬腿,靴子在泥地里刨出一个深坑。

  没用。

  哗啦。

  第一瓢灌下去。

  没有什么凄厉的惨叫。

  因为滚烫的金属流入口腔的瞬间,舌头、声带、喉管,直接就熟了。

  “咯……咯……”

  赵勉的喉咙里发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泡声。

  滋滋滋——

  白烟从他的鼻孔、眼角,甚至耳朵里冒出来。

  那是血肉被高温碳化的味道,混着熟肉的香气。

  赵勉的身体挺成一张弓,紧接着剧烈抽搐。

  三息之后。

  那具身体重重砸在泥水里。

  不动了。

  只有那张大张的嘴里,金灿灿的。

  金水凝固在喉咙口,填满他那个永远也填不满的贪欲。

  午门外,死一般的寂静。

  几万百姓,刚才还在喊打喊杀,此刻全都闭上了嘴。

  有人捂住了自家娃的眼,有人转过头去干呕。

  太狠了。

  这是真的要把贪官“填”满啊!

  坐在太师椅上的朱元璋,却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老头子端起茶碗,吹了吹上面的茶叶沫子,吸溜一口。

  “舒坦。”

  朱元璋放下茶碗,用手背抹了抹嘴边的水渍。

  他那一双阅尽沧桑的老眼,扫过跪在泥地里的几百名官员。

  “都看仔细了?”

  “往后谁要是觉得俸禄太少,嘴里淡出鸟来,想尝尝金子的滋味,尽管跟咱说。咱这人实在,管饱。”

  哗啦啦。

  跪在前排的几个侍郎、员外郎,直接瘫软在地。

  有的当场翻了白眼,有的屎尿齐流,臭气熏天。

  “没用的东西。”

  朱元璋骂了一句,站起身。

  那双原本浑浊的老眼,此刻正冒着绿光,死死盯着广场中央。

  那里堆着一座山。

  刚才从这些官员家里抄出来的金银珠宝,就这么赤裸裸地堆在那。

  三丈高。

  比午门的城墙垛子还要显眼。

  阴沉的天色下,这堆东西却像是自己会发光,刺得人眼睛生疼。

  两千一百万两!

  朱元璋这辈子打过陈友谅,灭过张士诚,把北元赶到了漠北。

  他抢过无数的地盘,见过无数的粮草。

  可现钱?

  还是这么多现钱?

  老头子这辈子都没见过!

  这哪里是钱,这分明是马匹,是铠甲,是火炮,是大明朝挺直的腰杆子!

  朱元璋几乎是小跑着冲到那座金山前。

  他伸出那双布满老茧的大手,一把抱住一块磨盘大小的金砖。

  脸颊贴上去,冰凉,硬实,但他觉得心里热乎。

  “乖乖……”

  朱元璋笑得脸上开心,活像个守着苞米垛子的老农,哪还有半点九五之尊的样子。

  “这得买多少战马?得打多少口腰刀?”

  老头子拍着金砖,嘴里念念叨叨:“老四在北平整天跟咱哭穷,说士兵穿不暖。这下好了,咱给他拨一百万……不,两百万两!让他把鞑子给咱杀干净!”

  “还有黄河的大堤,修!必须修!用石头修!”

  朱元璋越说越兴奋,转过身,冲着早已看傻眼的太监王景弘咆哮:

  “还愣着干啥?等着过年啊?”

  “叫人!把板车都拉过来!把户部的银库大门给咱卸了!”

  朱元璋大手一挥,气吞山河:“把这些,统统给咱搬回去!少一个铜板,咱剥了你的皮!”

  “是!是!奴婢这就去!”

  王景弘招呼着身后的小太监就要上前。

  “慢着。”

  一道年轻的声音响起。

  所有人一愣。

  朱雄英往前迈一步。

  他就这么挡在朱元璋和那座金山之间。

  朱元璋抱着金砖,直起腰。

  他眯着眼,看着眼前这个自己最疼爱,却又越来越看不透的大孙子。

  “啥意思?”

  朱元璋脸上的笑意收敛了,那股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煞气慢慢渗出来:“大孙,这可是赃款。赃款就得归国库,这是规矩。”

  “归国库?”

  朱雄英伸出穿着厚底皂靴的脚,踢了踢旁边一箱敞开的东珠。

  哗啦。

  珠子滚落一地。

  “皇爷爷,进了国库的钱,还能拿得出来吗?”

  “废话!”朱元璋眼珠子一瞪:“咱是皇帝!这钱咱要用来打仗!要用来修堤!怎么就拿不出来?”

  “打仗用不了两千一百万两。”

  朱雄英一步不退:“北伐顶多五百万两。修堤赈灾,三百万两撑死了。剩下的呢?”

  “剩下的……”

  朱元璋梗着脖子,理直气壮:“剩下的存着!留着备荒!咱大明底子薄,手里没粮心里发慌。这钱得锁在库里,咱这心里才踏实!”

  这是典型的农民思维。

  有钱了,挖个坑埋起来,或者锁在柜子最深处,谁也不给看,谁也不给花。

  只有听到银子在库房里睡觉的声音,才觉得安稳。

  “不行。”

  朱雄英吐出两个字。

  “嘿!”

  朱元璋气乐了。

  他把手里的金砖往地上一顿。

  老头子袖子一撸,指着朱雄英的鼻子:“怎么着?你个小兔崽子还要跟咱分家产?这天下是咱打下来的!这贪官是咱杀的!这钱自然是咱的!”

  “刚才杀人的时候,咱没拦着你。现在分钱了,你想独吞?”

  朱元璋往前逼近一步:“你问问这满朝文武,问问这天下百姓,这钱该归谁!”

  “不是独吞,是投资。”

  朱雄英没理会老头子的暴脾气,反而往前凑一步。

  “皇爷爷,钱这东西,只有花出去才叫钱。锁在库房里,那就是一堆好看的石头。”

  “您想想。”

  朱雄英指了指远处那些破败的民房,那些即使在应天府也依然衣衫褴褛的百姓。

  “为什么贪官家里富得流油,百姓却穷得当裤子?因为钱不动了。”

  “钱被赵勉、李仁这些人锁在自家地窖里,市面上的钱就少了。钱少了,百姓买不起东西,作坊卖不出货,就要关门,就要裁人。人没了活路,就只能造反。”

  “这是个死循环。”

  “这钱,得散出去。”

  “散出去!”

  朱元璋的声音拔高:“你个败家子!两千多万两啊!你当是撒纸钱呢?这可是咱大明的肉!你敢散一个试试!”

  老头子是真的急了。

  他抠门了一辈子,连龙袍破了都舍不得换新的,让他把到嘴的肥肉吐出来,比杀了他还难受。

  “不是白送。”

  朱雄英有些无奈。

  跟这老头子讲经济学,简直比对牛弹琴还累。

  “皇爷爷,咱们得修路,得造船,得开矿,得把这大明的血脉打通。”

  朱雄英深知,如果不抛出一个足够大的诱饵,这老头子今天绝对会跟自己拼命。

  他压低声音,凑到朱元璋耳边,说了一句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话。

  “这钱,孤要用来建一个‘大明皇家银行’。”

  “用钱生钱,一本万利。比您把银子烂在库房里,强上一百倍。”

  “啥行?银……银什么行?”

  朱元璋愣住。

  这些新词他听不懂,但他听懂“一本万利”。

  不过,老农的警觉性让他立刻摇了摇头。

  “咱不管那些花里胡哨的!”朱元璋把脖子一梗,像个耍无赖的老小孩:

  “咱就知道,钱在手里才算数!王景弘!给咱搬!”

  “谁敢动!”

  朱雄英一声断喝。

  王景弘夹在中间,看着这两位爷,冷汗顺着下巴往下滴。

  一边是杀人不眨眼的洪武大帝,手里握着天下兵马。

  一边是刚刚用金汁灌死尚书的太孙殿下。

  这哪里是搬钱,这是要命啊!

  “反了……都反了……”

  朱元璋看着那些对自己拔刀的锦衣卫,气得胡子都在抖。

  他一把抽出腰间的旧战刀,指着朱雄英。

  “好小子,翅膀硬了是吧?”

  “今儿个,咱就要看看,是你这小子的刀快,还是咱这老头子的刀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