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情蛊试心,绾绾言真话难藏-《龙脉为聘,白衣师父很撩人!》

  我站在寒潭边,风停了,雪也停了。若璃刚才说的话还在耳边回荡,掌心那道血痕已经干涸,可皮肤底下像是有根线在往心脏扯。金瞳扫过东南方向,那缕气息还在,不进不退,稳得不像绾绾的性子。

  她不该这么安静。

  我转身就走,踏着未化的雪,直奔南疆蛊室。门没关严,一股药腥味混着蜜香飘出来。烛火在墙上映出晃动的影,像蝎子爬。

  推开门时,她正低头搅动炉中的黑浆,一滴血从指尖落进去,火苗猛地蹿高。她抬眼看了我,眼神清得很,没有躲闪。

  “你来了。”她说。

  “你知道我会来。”

  她点头,放下铜勺。“我听见了你们结契的事。命格相绑,禁断情缘。你说要共承此劫,那之前许下的那些话呢?对清月说的‘我不会让你一个人死’,对娜娜说的‘你是我的刀’,还有对云溪……你记得吗?”

  我没答。

  她笑了下,从怀里取出一只金蝎蛊,通体泛青,尾针微微颤动。“这是真心蛊。它不吃谎,也不认人。只要你心里有一丝假意,它就会咬穿你的心脉。”

  她把蛊放在桌上。“你要不要试试?”

  我盯着那只蛊。它不动,但我知道它在等。等我说是,或者走。

  我坐到阵中央的蒲团上。“试。”

  她没犹豫,拿起银针一根根扎进我手臂、胸口、后背。三十六根,全入穴。最后那根刺进心口时,我感觉到一阵麻,顺着经络往上爬。

  “你说你爱她们每一个。”她的声音轻下来,“可你有没有想过,她们为什么愿意为你死?清月斩了南宫寒的手臂,娜娜反控情傀蛊差点魂散,风翩翩画归魄图折了三年阳寿,云溪连命都烧没了……你呢?祁煜,你到底为谁活过一次?”

  蛊动了。

  它顺着银针钻进来,沿着血脉往心脏爬。我闭上眼,金瞳自动映出五道情丝——清月在雨夜里替我挡剑,娜娜在我昏迷时守了七天七夜,风翩翩跪在龙脉地穴前用血画图,云溪点燃魂灯那一刻笑得像春天,还有绾绾,她每次炼逆命丹都会摸一下左胸口,那里有我留下的印。

  蛊突然剧烈震颤,发出一声尖鸣,紧接着炸开一团金光。

  绾绾愣住。

  火光映在她脸上,她看着我,忽然笑了,眼角却裂开一道细口,血慢慢流下来。

  “它说……你的情是真的。”

  我睁开眼。“你不信我,所以用这招试我。”

  “我不只是试你。”她抬手擦掉血,“我是想知道,一个被所有人当成工具的人,怎么还能真心待别人。”

  我拔下身上的银针,站起身。“你现在知道了。”

  “知道又怎样?”她冷笑,“你知道我爹娘是怎么死的吗?被南宫寒用蛊虫一点点啃干净内脏,临死前还笑着求他给个痛快。我躲在暗处看着,一句话都不敢说。从那天起我就发誓,我要让所有害过我家的人,尝一遍那种滋味。”

  “所以我不能停。哪怕你和师父绑了命格,哪怕你不能再碰任何一个女人,我也不会收手。我要让他活着,亲眼看着自己变成废人,再一口口吃下我炼的蛊。”

  我看着她。

  她不怕我生气,也不怕我拦她。她只想要那个结果。

  我解下腰间的龙形玉佩,放到蛊炉边上。“这个沾过你的血,也记着你的命格。你要是哪天撑不住了,喊我一声。”

  她没看玉佩,直接抓起来扔进炉火里。

  火焰轰地腾起,照得整个蛊室通红。她眉心的金蝎纹路亮了一下,像是活了过来。

  “我不需要你救。”她说,“但我信你这一次。你要是敢骗我,下次炼的就不是真心蛊,是我的命。”

  我转身往外走。

  走到门口时,她叫住我:“祁煜。”

  我停下。

  “你说你为她们活过一次……那你有没有为自己活过一次?”

  我没回头。

  门外雪又开始下,我沿着廊檐走到东侧屋角,靠在柱子上。远处山头有微弱的光闪了一下,应该是风翩翩出发了。她要去龙脉地穴补图,路上不能出事。

  我摸了摸心口,那里还是热的。不是因为蛊,是因为刚才那一瞬间,我看到了五个人的脸。她们不是棋子,也不是工具。她们是真的把我当成了能依靠的人。

  可我现在不能靠近她们任何一个。

  脚步声从长廊另一头传来,轻得很,是风翩翩的习惯。她走得慢,每一步都踩在石缝里,怕留下痕迹。我抬头看去,她穿着绿裙,手里抱着罗盘,脸色有点白。

  “你来了。”她说。

  “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

  “我刚从地穴回来。”她喘了口气,“图不对。南宫寒改了三条支脉,现在龙气流向变了。如果明天雷劫落下,最先承受的不是他,是你。”

  我皱眉。“你怎么发现的?”

  “我用了半幅龙脉图去引气,结果罗盘转了三圈才定住。”她把手伸出来,掌心有道裂口,已经结痂,“我割了血试的。”

  我拉过她的手看了看。“下次别这样。”

  “我知道危险。”她摇头,“但我必须确认。你和师父结了契,要是你在雷劫里出了事,她也会死。”

  我沉默。

  她看着我,忽然问:“绾绾刚才……是不是试了你?”

  “嗯。”

  “她信了吗?”

  “信了。”

  “那她还会继续炼逆命丹吗?”

  “会。”

  风翩翩低下头,手指轻轻摩挲罗盘边缘。“她说过什么?”

  “她说要看着南宫寒跪在她父母坟前。”

  风翩翩没再说话。她知道绾绾的恨有多深。

  远处传来一声鸟叫,很短促。是信号,有人进了灵枢阁外围。

  我站直身体。“谁来了?”

  “不知道。”她盯着罗盘,“但气息不对。不是我们的人。”

  我往前走了两步,突然感觉心口一紧。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拉扯,比刚才蛊爬的感觉更 sharp。

  风翩翩的罗盘猛地一偏,指针指向西南角。

  “有人在动龙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