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改写10-《宿主是京圈太子爷》

  顾浔野望着温祈安那副没个正形的模样,眉头微蹙,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的纵容:“行了。”他顿了顿,又添了句抱怨,“你啊,怎么偏偏这么磨人。”话音落定,终是松了口,“放心,我会去跟温女士说的。”

  等少年脸上漾开雀跃的笑意,顾浔野才敛了先前的随意,眼神沉了沉,认真地看向他:“既然不想去学校那就说说看,你以后有什么梦想?”

  话里没明说,心底却已暗忖,若真有需要,他或许能帮衬一把。

  温祈安闻言歪着头想了想,眼睛亮得像盛了星光,语气笃定又带着几分憧憬:“我想跟温女士一样,成为大明星。”

  “你想做演员?”顾浔野顺着他的话问下去,目光里带着探寻。

  “不是的,”温祈安连忙摇头,语气愈发坚定,“我不想当演员,但是我想站在舞台上唱歌、跳舞,像温女士那样,站在最亮的地方,成为所有人都看得见的、闪闪发光的大明星。”

  顾浔野望着小孩眼底纯粹又炽热的光芒,瞬间懂了他的心思。

  这孩子,是想闯一闯那鱼龙混杂的娱乐圈。

  可转念一想,温祈安性子这般单纯澄澈,眼里藏不住半分算计,这样的他,真能在娱乐圈那片深水里站稳脚跟吗?

  可温祈安至少怀揣着滚烫的梦想。

  纵使他心思纯粹,不谙世事,既有温女士为他铺路撑腰,再加上自己这双手护着,总归不会让他跌得太狠。

  顾浔野低笑出声,指尖带着温意揉了揉温祈安的发顶,语气是藏不住的纵容:“人心里有梦想,是件好事。放心,哥会一直支持你。”

  温祈安仰头望着他,眼底盛着细碎的光,笑意漫到了眉梢,却仍不满足地追问,语气带着孩童般的期待:“哥,你会永远陪着我的,对不对?我们以后,也会永远在一起的,是不是?”

  顾浔野的笑意淡了几分,沉默了几秒,终是缓缓点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敷衍:“嗯,会的。”

  即便这份回应掺着疏离,温祈安却依旧满心欢喜,扑过去紧紧抱着顾浔野的胳膊不肯撒手。

  两人在原地闹了一阵,才笑着一同回了客厅。

  #

  夜色渐浓,餐桌上早已摆好了满桌饭菜。

  今天又是塞德里克亲自下厨,他的厨艺本就精湛,只是平日多做拿手的意大利菜。

  虽常对着食谱琢磨中餐,却总被那些繁杂的食材和步骤难住,很少真正上手。

  可此刻,桌上不仅有熟悉的异域风味,竟还摆着好几道地道的中餐,最末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西红柿蛋汤。

  大厅的水晶吊灯折射出璀璨的光,长长的餐桌铺着平整的餐布,

  雪白的瓷盘与光洁的银质餐具摆放得一丝不苟。

  一家人已齐齐落座,独留一个空位。

  这时,塞德里克端着最后一盘菜从厨房走出来,袖口卷至小臂,脸上带着些许浅淡的笑意。

  他将那盘清蒸鱼轻轻放在餐桌中央,扬声说道:“好了,最后一道菜也齐了,大家快吃饭吧。”

  从前的顾浔野,最是讲究“食不言寝不语”,饭桌上若有人喋喋不休,总能惹得他眉眼间覆上几分不耐。

  可此刻,餐厅里满是细碎的热闹,温祈安正凑着塞德里克,眉飞色舞地聊起白天的球赛,话匣子就没合上过。

  温书瑶坐在一旁,时不时往他碗里夹些菜,语气里满是疼惜:“多吃点,小祖宗,看你这阵子是不是又瘦了?”

  这般与往日截然不同的喧闹,顾浔野却没半分厌恶,反而觉得胸腔里被一股暖意填得满满当当。

  正怔愣着,他对上温祈安递来的眼神,那双眼眨了眨,分明是在示意他提白天说的事。

  顾浔野放下筷子,斟酌着开口:“温女士,前两天你提过,想送我和祈安去学校的事……”

  温书瑶抬眸看他,语气随意:“不过是随口一提,没说非要送你们去。真要是想去,我自然会安排。”

  她话音刚落,温祈安立刻出声反驳,还不忘拉上身边人:“妈,我不想去学校!哥肯定也不想,对吧哥?”说着,他慌忙看向顾浔野,眼神里满是求救的示意。

  顾浔野会意,缓缓点头,附和道:“我们暂时都没有去学校的打算。”

  温书瑶的目光瞬间落在温祈安身上,带着了然:“温祈安,又是你撺掇你哥来跟我说的?”

  少年被戳穿心思,讪讪地笑了笑,语气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妈妈,我就想待在家里,跟你们在一起。再说了,不是有家教老师吗?”

  温书瑶放下手中的碗筷,眼神沉了沉,语气也添了几分严肃:“你哥可以不去,但你必须去,妈妈就算不逼你当什么优等生,最基本的底子总得打牢吧?”

  她顿了顿,看着少年略显不服气的模样,又放缓了语气,带着几分期许与郑重:“你不是想跟我一样,做站在舞台上发光的人,想唱歌跳舞吗?可舞台从不是只看光鲜的地方,什么都不学,光凭一股傻劲儿,和一张脸,怎么站到更大的舞台上去?”

  温祈安猛地把筷子往桌上一放,腮帮子鼓得老高,脸上满是憋闷的委屈,扭过身背对着餐桌,连余光都不肯再看温书瑶。

  温书瑶却没松口,语气里藏着几分狠劲,字字戳在少年心上:“你跟你哥就差两岁,现在不抓紧往前赶,怎么追得上他?你总想着跟你哥待在一起,可差距越来越大,将来该分开的时候,照样留不住。”

  “留不住”三个字让温祈安肩膀颤了颤。

  方才的倔劲瞬间散了大半,小小的身子绷得笔直。

  顾浔野从小到大学什么都快,课本扫两眼就懂,连塞德里克教的别国语言都能随口接话。

  家里遇到事,他也总能安安静静想出办法,像块稳稳的石头,让他忍不住想靠着。

  可要是自己一直偷懒,永远笨手笨脚跟不上,真的会被哥落下的。

  顾浔野眼尖,见少年后背微微发抖,耳尖都红了,眼看眼泪就要掉下来,立刻搁下碗开口:“祈安要是实在不想去,就别逼他了。往后我在家教他,不会让他落下功课。”

  这话刚落,温祈安“唰”地转过身,眼眶还红着,声音却透着股咬牙的韧劲:“我去!我去学校!我愿意学!”他攥紧了衣角,眼神亮得发紧。

  顾浔野着实愣了一下,抬眼看向温祈安时,眼底满是诧异。

  这小子前一秒还梗着脖子犟,怎么温书瑶几句话,就自己改了主意?

  温书瑶看着他泛红的眼眶和倔强的模样,语气终是软了几分,却依旧没绕开核心:“我让你去学校不是逼你做什么好学生。”

  温书瑶拉过温祈安,指尖轻轻抚着他的脸颊,语气里满是郑重的叮嘱:“祈安,妈妈得告诉你,不能一辈子都依赖着你哥。”

  她看得明白,顾浔野性子沉稳,与人周旋时总能游刃有余。

  可温祈安不一样,这些年待在城堡里,几乎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眼里只装着顾浔野,凡事都习惯躲在哥哥身后,可以后呢。

  “这样下去不行,”温书瑶轻轻摇了摇头,眼底藏着几分担忧,“小时候你娇气,想黏着哥哥,我可以依你。可你总要长大,总不能一直被关在这城堡里做个不谙世事的孩子。把你送去学校,不是要为难你,是想让你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学着自己交朋友、做决定。”

  她顿了顿,目光在两个孩子身上转了圈,放缓了声音解释:“你去了学校,又不是以后不能见面、不能回家。”

  “你自己说的,梦想是成为像我一样的人。既想走这条路,就得拿出我当年的劲头来拼,没有捷径可走。”

  温书瑶一向不喜欢去逼孩子干不喜欢的事,可温祁安却选了和她一样的路,这条路光鲜,却也满是荆棘,既然选了,就得扛住该受的苦,付出该有的努力,半点偷不得懒。

  她轻轻揉了揉少年的发顶,声音放柔了些:“妈妈的意思,你懂了吗?”

  温祈安望着她,用力点了点头。

  他才十一岁,肩膀还单薄,未来的路长得望不到头,而他要走的这条路,从不是坦途,温书瑶从没想过做他的“免死金牌”,更不是他闯娱乐圈的“敲门砖”。

  顾浔野望着眼前的母子俩,眼底掠过一丝赞同,显然十分认可温书瑶的考量。

  在他心里,温书瑶的决定向来通透且周全,从不会凭一时意气,总能把长远的路都替人铺陈清楚。

  娱乐圈那地方看着光鲜,内里却藏着数不清的暗流与磋磨,从不是条好走的路。

  既已选了,便不能总想着依仗旁人,温家的光环、家人的庇护,都只能是一时的依靠,绝非长久的底气。

  家里永远是温祈安的退路,是他累了倦了能停靠的避风港。

  可没人能一辈子躲在港湾里,想要在那条布满荆棘的路上走稳,终究得靠他自己跌撞着摸索,凭着自己的本事站稳脚跟。

  一旁的塞德里克埋着头默默吃饭,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他太清楚,老婆严肃起来的模样,可比平日里的温柔模样要厉害得多。

  但他心里从没有半分异议,反而打心底里也是尊重温书瑶的每一个决定。

  他比谁都明白,温书瑶从不是依附旁人的性子,她能在鱼龙混杂的娱乐圈里闯出名堂、站稳脚跟,靠的从不是运气,而是自己一身的韧劲与本事,是实打实拼出来的女强人。

  那么她的儿子既然选择了这条路,那么就要和他妈妈一样,敢拼敢闯。

  #

  而自那次谈话后,温祈安果真踏进了校园。

  学校与城堡相隔甚远,他却不肯在宿舍留宿,每天晚上下课都要让司机接自己回家。

  往往抵达时已近八点,餐厅的灯却总为他亮着。

  顾浔野总会等他,将温好的饭菜摆上桌,陪着他慢条斯理地吃完。

  饭后更不会停歇,耐心坐在他身旁,将他白天没弄懂的知识点细细拆解,一遍遍讲至他豁然开朗。

  可能是这份专注被重新点燃,温祈安渐渐找回了小时候的聪明劲,从前犯怵的难题,现在稍一点拨便能通透,连眼神都透着股机灵劲儿。

  顾浔野瞧着他埋头演算的模样,忍不住暗自思忖。

  难不成以前,真是自己的原因才让这小子心思散了,耽误了功课?现在收了心,倒又成了从前那副聪慧模样。

  而温祁安踏上了学习的正轨。

  顾浔野在家闲暇时会帮塞德里克整理公司资料,小小年纪操作起复杂的电脑程序却游刃有余,那份沉稳与娴熟,常让塞德里克暗自惊叹。

  而这几年里,城堡里多了支特殊的“新队伍”。

  顾浔野身体不好,纵使只是寻常的感冒咳嗽,也总能揪紧温书瑶的心。

  早在他住进来时,温书瑶便在城堡另一侧的小楼里,仿照医院规格建了座小型医疗室,二十四小时都有医护人员值守。

  不仅如此,每月一次的全身检查从无间断,他更有专属的私人医生随时待命。

  而且连外出时,他的身边永远跟着保镖与私人医生。

  带保镖是因为温书瑶特殊的身份,外界总有狗仔伺机窥探,想要挖掘隐私爆料。

  顾浔野每次出门,必须戴好口罩与帽子遮掩,在保镖的严密护送下出行。

  之后顾浔野就很少再出门。

  一想到外出时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队伍,脸上还要掩着口罩帽子,像躲什么似的藏藏掖掖,他便没了兴致,索性整日待在城堡里。

  这城堡大得很,足够他自由穿梭,温书瑶怕他们闷,早就在里头添了各样设施,从藏书满架的书房到宽敞的活动厅,几乎是想要什么便有什么,这般排场,才是真正的挥金如土。

  只是他那自幼便不大好的心脏,始终是悬在众人心头的石头。

  抗凝血的药从未断过,稍一缺氧便会昏昏欲睡,整个人的身体素质远不如同龄人。

  这些年他一直小心养生,倒也没再犯过严重的心脏病,可底子弱是改不了的,那些大大小小的药瓶,早已成了他生活里的常客,说是在药罐子里长大的,也不为过。

  他原以为日子会这般安稳下去,心脏该不会再出幺蛾子,可意外偏就发生在那天。

  午后的城堡格外安静,温书瑶外出未归,温祈安还在学校,塞德里克也在公司。

  他正坐在窗边翻书,心口忽然传来一阵闷痛,像被无形的手攥紧,连喘气都变得费劲。

  那痛感一阵比一阵烈,稍动一下便牵扯着五脏六腑都发疼,坐着难受,站着也煎熬,连躺着都觉得胸口沉甸甸的压得慌,走两步更是喘得像要断气。

  那一刻,顾浔野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的心脏,犯病了。

  万幸的是,温书瑶早为他安排了常驻的医护团队,抢救及时,才总算稳住了局面。

  可经此一遭,温书瑶的后怕更是深了几分,看向他的眼神里,总带着挥之不去的担忧,生怕稍有疏忽,便会失去他。

  可顾浔野偏生是个极不爱吃药的性子,那些药片苦得涩人,胶囊吞下去总卡得喉咙发紧,他打小就抵触。

  直到那次,温书瑶在城堡后院的花坛边,捡着被他偷偷扔掉的半板抗凝血药片。

  彼时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可攥着药板的指尖泛了白,连声音都带着几分压抑的颤抖,是顾浔野从未见过的生气。

  但她没冲他发火,只是沉默着蹲下身,将散落的药片一片片捡起来,缓了好半天才抬眼,眼底藏着化不开的担忧:“小野,别的事我都能依你,唯独吃药、养身体这件事,你必须听我的。”

  顾浔野望着她泛红的眼尾,还有那强压着后怕的模样,心里忽然一沉。

  他清楚她是真的怕了,怕自己再出上次那样的意外。

  沉默片刻,他轻轻点了头,声音虽轻,却带着承诺:“好,我听你的。”

  而在这个家里温祈安知道顾浔野身子不好,却从未真正见过他发病的模样,每一次意外降临,他都恰好不在城堡。

  顾浔野也刻意瞒着,要是被那小孩看见了,估计要急哭了。

  他很清楚,为了他这副病体,温书瑶与塞德里克付出了多少。

  找了许多医生,斥巨资将医疗团队常驻城堡,那些堆成山的药、数不尽的检查,全是他们沉甸甸的心意。

  这些,顾浔野都看在眼里,他甚至有时候想问问他们,后悔吗,后悔带他回这个家。

  可没人知道,他这心脏病,本就没打算治好。

  甚至就算有痊愈的可能,他也会亲手掐灭那丝希望。

  死亡,曾是他反复琢磨的命题,而这副自带沉疴的躯体,恰好给了他最“合理”的结局。

  他已经让101将这具身体的各项机能与病理状态,牢牢固定在临界值。

  任温书瑶找来多少顶尖专家,开多少名贵药方,任凭医护人员如何精心照料,这病都只会拖着,不好不坏,不死不愈,直到他完成任务的那一刻才会彻底爆发。

  但就算如此顾浔野从没想过要拒绝温书瑶的好意。

  他看得懂她眼底的焦灼与担忧,那是实打实的牵挂,滚烫得让他无法推拒。

  所以,他接受了常驻城堡的医疗团队,接受了那座为他量身打造的小型医院,接受了日复一日的检查与那些苦涩的药剂。

  于他而言,这些早已不是单纯的治疗与守护,更像是给温书瑶、给这个家的一份安心。

  他或许无法让身体真正痊愈,却愿意借着这些形式,让他们少些惶惶不安。

  ——

  这般平淡安稳的日子,一晃又是八年。

  顾浔野在这座城堡里,已悄然度过了八个春秋。

  此刻的顾浔野,二十一岁。

  一张冷凝的脸,五官精致,连额前垂落的发丝,都像是为衬这张脸而生,每一缕都透着疏离的贵气。

  身形依旧带着几分久病的清瘦,却藏着流畅好看的线条,不难看出底子极好。

  肤色是常年不见烈日的冷白,比小时候多了几分养出来的红润,可眉宇间那抹挥之不去的病气,还是让他添了几分易碎的脆弱感,与周身的冷冽气质交织出一种矛盾的吸引力。

  但他的身体较从前好了很多,不再像小时候那样被感冒咳嗽缠上,只是嗜睡的毛病依旧没改,时常会在午后的暖阳里,不知不觉睡过去。

  而现在的温祈安,十九岁。

  也终于踏上了他梦寐以求的路。

  那个当年在饭桌上攥着衣角说要追着哥哥、要站在舞台上的少年,如今真的成了聚光灯下的人。

  虽只是初出茅庐的新人,却也凭着一身热忱与亮眼的舞台表现,成了能在灯光下闪闪发光的小明星。

  而且温祁安现在很忙,全国各地的飞。

  但顾浔野这边,却没按旁人预想的路走。

  都以为他会顺理成章接手塞德里克的产业,可他对娱乐圈本就没半分兴趣。

  自己扎进了金融领域,悄悄建起了属于自己的金融机构。

  从银行、投资到保险,凡是核心的金融服务领域,他都一一布局,而他自己,则稳稳攥着公司的“方向盘”,专管金融战略与风险管理。

  大到统筹资金流向、敲定投资标的,小到跟进每一笔金融交易,再到盯着市场经济的风吹草动、应对同行的明争暗斗,桩桩件件都做得滴水不漏。

  这几年,他的公司始终没什么大名气,像块沉在水里的石头,安安稳稳,不声不响。

  塞德里克早前还担心他年纪轻、刚闯社会不稳,主动提出要注资帮衬,却被顾浔野婉拒了。

  没人知道,这家看似低调的公司,不过是在等一个时机。

  他调查过,现在在国内华城那片地界上,能稳稳坐在头把交椅的,还是男主那家无人能及的公司。

  顾浔野在意大利的公司,论规模只能算中小型,旗下的连锁银行网点更是屈指可数,在当地算不上起眼。

  可就是这样一家“小公司”,却凭着稳健的运营,在行业里稳稳扎着根,从未出过半点纰漏。

  在他看来,此刻在国外张扬造势毫无意义,倒不如沉下心打磨根基,等带着公司回归国内、落地华城,才算真正的事半功倍。

  更何况,他此次回国本就带着明确的目标,冲着那位男主而来。

  说起来,顾浔野对这位男主的印象实在称不上好。

  原书中的描写早已将其特质勾勒分明,连自己该倾心于穿书女,还是本该与他纠缠的原书女主都拎不清,这般摇摆不定、左右逢源的模样,在顾浔野眼里,与“渣男”无疑。

  此刻的顾浔野,正静坐在城堡的阁楼上。

  这处原本狭小逼仄的空间,早已被温祈安悄悄找人处理过,地面铺着柔软的地毯,几扇新凿的窗也让阳光可以洒入。

  那是几年前,少年揣着“哥哥会喜欢”的心思,亲手将这里改造成了一方温馨小天地。

  还说这里是他们的秘密基地。

  如今的阁楼,更像一间精巧的书房。

  空间虽不大,却一应俱全,书桌、书架错落摆放,透着恰到好处的雅致。

  顾浔野坐在桌前,指尖轻叩着电脑冰凉的外壳,屏幕光映在他眼底,泛着冷冽的光。

  他依旧以“Y先生”的隐秘身份,将一笔笔款项精准打向各地的学校与福利院。

  这是他坚持了多年的秘密,做一个藏在云雾之后,不具名的慈善家。

  款项划转完毕后,邮箱很快涌入一封封感谢信,来自不同学校的校长、福利院的院长,言辞恳切。

  年年如此,从未间断。

  顾浔野收妥一切,抬腕瞥了眼腕表,指尖合上电脑,起身下楼,熟稔地将设备放回卧室,又下楼坐到客厅的沙发上,动作流畅得像是刻进了习惯里。

  没过多久,外面城堡大门传来动静。

  几分钟后,一道裹着黑色冲锋衣、戴着鸭舌帽与口罩的身影闯了进来,连鞋都顾不上换,带着一身外面的风就直奔客厅。

  下一秒,那人一把将顾浔野搂进怀里,声音透过口罩传来,带着雀跃的熟稔:“哥,我回来了,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