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神不在的星期天-《氪金游戏成真!她们要我负责到底》

  <我去出差培训啦,离开几天,不要想我哦。>

  [这是神留下的最后一条信息吗?]

  “嗯!”

  观测者面露不知所措的神情,开口道:“嗯……我在我吃秘汁全鸡之前,我多少还能从嘉心糖大人的那些杂乱无章的讯息中推断出其含义?但是,事情变成现在这样之后,无论我如何绞尽脑汁,也再也无法推断出准确的言语了……”

  对曾只是一个无法自行判断和思考的观测者而言,获得生命无异于莫大的赐福。

  然而,那些因其“不存在”而得以完成之事,自然也无法再行。

  呼吸,进食,仰望天空,以及幻想尚未发生之事。

  观测者赫然存在于此,就在这连接着两个维度的空间之中。

  同族面无表情,只是小心翼翼地颔首。

  [这理所当然。因为它与通过绞尽脑汁才能得出的概念,相去甚远。]

  “但是,姐姐你能明白,对吧?您虽说现在与人类长得极为相似,但你终究不是人类啊。我与你不同,您是直接与嘉心糖大人对话并积累了数据,所以由我来推断,可能会得出一个不太准确的句子,但也没有理由不去尝试,对吧?

  同族缓步走到信息前,凝神望去。

  然后——

  暂且负责在这亚空间中开辟视野的它的双眸,泛起了红光。

  如此这般,不知过了多久。

  [嘉心糖大人后面还发了一句:没错。我得出差去北京一趟。可能会晚些,但你们不用担心。]

  至此,这句文本本身已被转化得连观测者也能理解了。

  然而问题在于,其中夹杂着一个完全无法理解的词语。

  “出差北京?那是什么?”

  [目前,每一个单词的含义尚无法完全知晓。我不过是根据我的理解,排列出同步率最高的词语罢了。恐怕,唯有接近神之领域,才能窥得其真正奥秘。]

  “既然如此,我们接近不就行了吗?”

  [如果那可行的话,我从一开始就会那么做了。]

  “嗯?姐姐,那是什么意思啊?”

  [我不是说过了吗?如果没有神之权能,便无法窥探彼岸。在嘉心糖大人迟迟没有音讯的情况下,我们不能随意动用这无比珍贵的神之权能。]

  嗯……说的也是。”

  观测者立刻垂头丧气地低下了头。

  是啊。在嘉心糖大人迟迟没有现身的情况下,动用光之柱中残存的权能,无疑是极其危险的举动。

  [姑且先通过现有的信息进行推断,之后再思考也不迟。]

  “嗯……”

  观测者小心翼翼地再次细细品味着神发送那段文字。

  “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因为需要去‘北京’这个地方,所以祂才会迟些来看我们?”

  [问题就在于,这‘北京’究竟是什么。]

  “嗯。它究竟是某个地点,还是某种类似仪式的事件,亦或是‘神之领域’中使用的某种隐语……完全摸不着头脑。”

  [然而,这难道不值得我们安心吗?]

  “嗯?”

  [毕竟,我们没必要非得确切地知道那是什么。]

  同族缓缓抬起头,望着白云飘荡的天空。

  [‘祂只是因为要去某个地方,所以耽搁了。’如此一来,不就证明了嘉心糖大人并非弃我们而去,仅仅是暂时有所延误吗?]

  听了这话,观测者仍旧未曾舒展眉心,开口道。

  “这……这倒也并非全然如此,姐姐……”

  [为何?]

  “我虽说也无法确切知晓,但嘉心糖大人无论身处何地,总是会莅临我们的世界。因为祂曾说过诸如‘回家的路上一点都不无聊’,或是‘在外面看虽然有点丢脸,但又不能不看’之类的话。”

  [你的意思是,神在面对我们的世界时,实际上不受空间限制吗?]

  “嗯。也就是说,如果祂只是移动去了其他地方……那这样长久地离开,会不会有点奇怪?我就是这么想的。”

  听了观测者的话,同族一时怔怔地望着天空,随即转向观测者,开口道。

  [既然如此,那么‘是某个地方’的可能性便可以排除了。]

  “嗯。如果不是‘场所’,那会不会是之前提到的某种仪式……之类的呢。虽然也不能排除是神的隐语这种可能性,但如果真是那样,我们就连推断的理由都没有了……”

  [看来我们无法找到答案了。既然如此,我们也只能等待了。]

  同族冰冷的话语让观测者急得直冒冷汗,抓住了她的衣襟。

  “啊,不是的!再多想想吧,姐姐!说不定能找到答案呢!”

  其实。

  只是获得了情感的观测者,单方面地觉得它冰冷而已。

  同族只是列出了当下唯一能做的选择,仅此而已。

  正因如此,此时此刻,说服观测者,哪怕是现在,也该提议有效运用剩余的神之权能,这才是最合理的选择。

  [……我明白了,同族啊。那就一起想想办法吧。]

  它却在这里再次做出了一个令人费解的决定。

  为什么呢?

  且不说它允许了‘姐姐’这个称呼,近来它常做些以前绝不会做的事,毫不犹豫。

  “嗯!”

  [那么,我们该从何处着手呢?]

  “呃,这个嘛。”

  提议一起思考,却不知从何开始的观测者,此刻正红着脸,指尖不安地搓动着,同族不发一言,只是平静地等待着。

  “……那个,我们……先走走,怎么样?”

  [走走?是指要在这地方漫步吗?]

  “嗯。走着走着,也许就能想到什么好主意了……”

  这番话虽然毫无逻辑,但同族并没有刻意挑剔,只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知道了。]

  就这样,同族和观测者在嘉心糖大人赠予她们的空间里漫步着。

  然后——

  “这,这是!”

  [真没想到,漫步居然真的是答案。]

  同族顺着目光望去,只见嘉心糖大人赠予的一张礼品券。

  那是自这个世界诞生以来,观测者便一直镶嵌在画框中的一张巨大纸张。

  纸上刻画着点缀着草莓的蛋糕图案。神曾说过,用它便能举行召唤蛋糕的仪式。

  问题并非礼品券本身。

  那件曾闪耀着璀璨光芒、如同纯白纸张的物品。

  [正在……消失吗?]

  确切地说,它正发出滋啦滋啦的怪异噪音,变得模糊不清。

  “这,这是怎么了?”

  [等等,我的同族。这里就由我来吧。]

  “姐姐?”

  那位同族本能地察觉到了。

  神所赐予的这个物品,正发生着某种异常现象。

  而且,那位已经获得了生命、成为与同族不同的存在的观测者,无法理解这一切。

  也就是说能够感知到这种现象的,在这片空间里只有她自己。

  那位同族小心翼翼地挪动脚步后,

  用形似手掌的肢体,抓住了那张滋啦作响的礼品券的边缘……

  “!”

  这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

  观测者的双眼骤然闪烁红光,眼中的光芒四散开来。

  它的口中,某种无法辨识的东西如同气息般喷吐而出。

  它的手臂剧烈地颤动着,双腿也开始簌簌发抖。

  然后——

  [咳!]

  “姐,姐姐?!”

  仿佛在为直面了绝不可窥视的‘神之领域’而付出代价一般。

  它一边剧烈咳嗽不止,身子一边向后倒去,直接摔倒在草地上。

  观测者大吃一惊,急忙冲到倒地的同族身边,跪了下来。

  “姐姐!你还好吗?”

  [……同族啊。]

  它缓缓起身,脸上带着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过的表情。

  [你不用……担心,没事的。我没有生命。只要不彻底消亡,死亡这个概念……就与我相去甚远。]

  “那也不是说就没有痛苦啊!我……我多少也明白一些!毕竟我本来就和姐姐一样!”

  [……]

  同族想到。

  它们感到痛苦的唯一时刻,便是神之权能不足,最终走向消亡之时。

  此刻,这具人类躯体确实存在某种问题,却并无痛感。

  只是。

  险些被铺天盖地涌入的‘信息’压垮罢了。

  既然如此,本该直言不讳。

  [……不必担心。]

  取而代之,

  它仿佛自己真是个姐姐般,轻拍着泫然欲泣的观测者的肩膀。

  仅仅因为被称呼为“姐姐”,它从未想过自己会像观测者那样产生自我意识,至少在它看来,这种想法是正确的。

  如果它想多加思索,本可以投入更多时间。

  此时,比起继续深思,它更该将自己知晓的事实告知观测者。

  在稍稍安抚了惊讶的观测者之后。

  [我的同族啊。虽然无法精确知晓,但在与“礼品券”接触的瞬间,我感知到了一幅景象。]

  “景象?”

  [正是。虽然我并不确定这是否该称之为‘景象’,但请原谅我无法想出更恰当的表达方式。]

  “啊,我明白了!那种小事无妨。那么……究竟是怎样的景象呢?”

  当她手中握住礼品券时,心中涌起的是某种被堵塞的感觉。

  尽管完全不清楚,但某种“被彻底堵塞”的感觉,沉重地压迫着同族。

  那同族大致描述了自己感受到的感觉后,小心翼翼地表达了意见。

  [看来,神之领域似乎出问题了。]

  “嗯?你说什么?”

  [如果从内在认知层面来判断,或许神迟迟未能回归,并非出自祂的本意。]

  听到这番话,观测者双目圆睁,露出惊愕之色,望向同族。

  “这……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嘉心糖大人出了什么问题?”

  [很遗憾,我所知也仅限于此了。目前看来,即便动用神之权能,也恐怕无法触及神之领域。除此之外,我似乎没有什么能告诉你的了。]

  “……”

  观测者托着下巴,陷入沉思。

  她偶尔会自言自语,嘀咕着:“是神之领域本身出了问题?还是与神之领域连接的地方出了问题?”

  然而……在这种情况下,她根本无法确切得知任何事情。

  就这样,几分钟过去了。

  “姐姐,也就是说,‘神之领域’看不到了……你是这个意思,对吗?”

  [是的。即使动用神之权能,恐怕也无法做到。]

  “姐姐,你还记得吗?”

  [你指的是什么?]

  “在那些被创造的生灵中,不是有一个人类女性吗?她感知到了连我们都无法观测到的神之领域。”

  [被神所钟爱的女子,伊丽莎白,你说的就是她吧。]

  “果然你还记得。”

  观测者至今仍无法忘怀那一刻。

  因为连她们自身都无法轻易窥探的“神之领域”,一个被创造的生灵,竟能以梦境的形式与其相遇,这绝对是史无前例的惊天之举。

  [准确来说,不是‘记忆’,而是‘感知’。]

  “那都无所谓。重要的是,当时伊丽莎白在笔记本上写下的那段文字。”

  [文字?]

  因为那一刻铭心刻骨,当时的一切都清晰地留存在她的脑海中。

  【睁开眼,一个在这个世界从未见过的场所呈现在眼前。】

  【遇到了变成了少年的嘉心糖大人。】

  【嘉心糖大人正在和别的少年们争吵着。】

  【在神之话语中,出现了些无法理解的词语。圣经中也未曾记载。】

  “考虑到眼下的境况……现在,是时候与伊丽莎白接触了。”}

  [所谓的接触,是指作为神的代理人,亲自向我们世界的凡人传递讯息吗?]

  “嗯。”

  [不可能。未经神明旨意,观测者擅自做出这种行为——]

  “不。”

  这是第一次。

  第一次,观测者极为坚决地打断了同族的话。

  “无论是‘北京’这个不明词汇,还是从礼品券中感受到的姐姐的心象……现在,为了进行准确的推论,是时候确认我们未知的信息了。随之而来的责任……我将全部承担。”

  ◆◆◆

  结束回忆的同族,小心翼翼地守护在观测者身后。

  ‘考虑到神之话语是必定会实现的……’

  心中怀揣着一个绝无可能被断定的假说,静静地看着观测者尝试与伊丽莎白沟通。

  ◆◆◆

  回溯时光,当妮露正在嘉心糖大圣堂的圣女之房中,全身心投入二十四小时的祈祷之时。

  与圣女妮露一样,重新回到旧大陆的另一位至关重要的人物,伊丽莎白·冯·坎特伯雷。

  当妮露沉浸于祈祷之时,伊丽莎白则正守护着大陆的两大支柱之一的帝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