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系统任务·第一次共振行动-《梦核危机处理事务所》

  ——“苏巧巧:‘你们别光看提示,我是真的闻到血腥味了!’”

  ——“张东宇:‘这个场景,不像普通案件。’”

  ——“天玥(远程频道):‘任务已派发,请三位同步介入。’”

  ——“苏言:‘已确认:该事件波动值达到系统干预级别。’”

  ——“张知见:‘所以我们现在算什么,城市限定觉醒者小队?’”

  时间:晚上十点十二分·湛蓝市东城区老工业区·某废弃加工厂

  “这地方……也太像恐怖片开场了。”苏巧巧脚下踩着碎玻璃,皱眉四顾。

  四周是断裂的铁轨、倾倒的水泥桩,地面上散落着纸片、铁锈,空气中带着极淡的腥气与焦味。

  张东宇站在她身边,低声说:“小心点,我刚才在门口感应到魂场残留。”

  “魂场?”苏巧巧回头低声,“你不是说,原世界大概率感应不到这种东西?”

  “你现在也能感应到了不是?”

  “……我那是系统自己弹窗了。”

  “说明它开始放权给你了。”

  张知见踩着一根弯掉的钢筋跳下来,背着背包,嘴里叼着棒棒糖:“请注意语言安全,你们已经在系统观测中。”

  “梦核任务编号:#0001-共振任务试运行。”

  “目标:调查本地不明精神波动源。”

  “描述:城区多起‘强烈幻视’与‘集体失忆’报告,该区域为中心。”

  苏言从后方轻步而来,抬手展开终端投影:

  【波动频段记录图:此区域夜间精神扰动值突破主梦核可容阈】

  【存在未知“意识源污染”迹象】

  【目标特征:非龙魂者、非古武者、非天家系统登记对象】

  【可疑源级别:高】

  “简单说。”苏巧巧总结,“这是个我们谁都不认识的家伙,在这搞事情。”

  “而系统竟然下达了正式介入命令。”

  张东宇点头:“第一次任务,就是全系统三人绑定者同步出动。”

  苏巧巧看着他:“你紧张吗?”

  “我紧张你误伤。”

  “我昨天已经没有炸地铁。”

  “你今天小心别炸厂房。”

  —

  众人靠近厂房主体。

  厂房门口忽然传来一阵错位的低频声——像是低吼、又像金属摩擦。

  “听着不像人。”张知见声音低了几分,“像是系统模拟构建失败的意识残片。”

  张东宇眼神一沉:“类似于……梦核未绑定成功产生的废数据体?”

  苏言快速翻查数据:“理论上不存在,但这种反常感太强。”

  “我们要进吗?”苏巧巧看着门缝里那微微闪烁的暗光,低声说。

  张东宇:“这不是我们要不要进的问题,是它在等我们进。”

  他举步走向门口,手按上断裂的门框,轻声:

  “天玥——我们要动手了。”

  远程频道中,天玥的声音淡然传来:

  “任务确认。全权限同步激活。”

  “梦核三核心——共振阶段,开始。”

  ——“苏巧巧:‘等等,它刚才是……在学我说话?’”

  ——“张知见:‘确认——它复读了你七次,而且咬字比你清楚。’”

  ——“张东宇:‘它不是活人,是一个被系统废弃的残段。’”

  ——“苏言:‘系统记录:敌方存在‘仿生语义学习模块’,建议谨慎交流。’”

  ——“敌方意识体:‘你再说一遍我咬你——’”

  ——“苏巧巧:‘我报警了啊!系统给我报警按钮!’”

  时间:晚上十点二十分·湛蓝市东城区老工业区·废弃厂房一层主控走道

  “别开灯。”

  张东宇伸手拦住苏巧巧。

  四周的空气像是凝固了。

  他们刚跨入厂房,就感到地板轻微震颤,伴随着远处若隐若现的回声。像是有人用长长的铁爪,在混凝土地面上缓慢刮擦。

  苏巧巧放轻脚步,手下意识握紧了警用甩棍——虽然她已经不是靠这个解决问题的段位了。

  张知见则在系统终端上狂点界面:“我说系统这次怎么这么慷慨,权限全放开,结果是……你把野怪养大了是吧?”

  “苏巧巧。”张东宇忽然低声,“你感觉到没有——魂力,回流进来了。”

  苏巧巧愣了下,旋即皱眉:“有种……呼吸带刺的感觉。”

  苏言确认:“检测到主梦核同步场被动收缩,说明区域内存在‘非主控意识场’。但这个不是辰家留下的。”

  “不是辰家,那就是……”

  话没说完,前方黑暗中忽然响起一道——和苏巧巧一模一样的语气:

  “我感觉我不对劲。”

  苏巧巧:“……?”

  “你们别光看提示,我是真的闻到血腥味了。”

  苏巧巧脸色一变:“它在——复读我?”

  “确认。”张知见双手一摊,“系统检测到该意识体具备高度语义学习能力,目前已建立‘你’的语音模型。”

  苏巧巧转身盯着张东宇:“你系统是不是投错胎了?”

  张东宇:“不是它学你,是你刚好走进了它最擅长的输入通道。”

  苏言:“它在利用你输入的语言模型,重新组织自己的存在方式。”

  苏巧巧:“它是个……靠复读我活着的家伙?”

  话音刚落,黑暗深处那声音又响了——

  这一次,它学的是张东宇:

  “你体内的能力……开始回应你的意志了。”

  语气、声调、顿挫,全部一模一样。

  苏巧巧忍无可忍:“这玩意儿是不是白天听我们说话听嗨了?”

  张东宇轻轻抬手,掌心浮现出一丝空间波动:

  “它不仅在‘听’我们,还在‘重构’我们。”

  话音落地。

  下一秒——

  整座厂房一瞬间像被拉进另一维度,墙面扭曲,光线反转,苏巧巧眼前景象变成了她昨晚梦到的“那个房间”:

  ——没有窗,没有门,镜子贴满墙壁,而镜子中映出的不是她,而是各种她在任务中说过的话反复回响。

  “我不是变异体。”

  “你说这魂力是不是能影响视觉?”

  “我是不是只能戴墨镜出门了?”

  每一句都带着她自己的声音。

  她抱头:“够了!”

  镜面忽然龟裂。

  系统提示:

  【情绪临界·主控稳定性下降·启动干预】

  【副梦核同步请求·张东宇介入中】

  “巧巧——闭眼。”张东宇的声音穿透幻境,如同一道钉入意识深处的锚。

  苏巧巧下意识照做。

  张东宇一脚踏破前方地面,魂力化为一道肉眼可见的空间裂缝轰然炸开。

  ——整片厂房空间瞬间恢复现实。

  敌方意识体原形在远处显现——是一个光影组成的、人形边缘扭曲的半透明体,嘴巴还在一张一合:“你再说一遍我咬你。”

  张知见:“哇,它连骂人都学得这么勤奋啊。”

  苏言低声:“它没有‘形体’,它靠你们的语言——‘显化’。”

  张东宇握紧拳头:“那我就给它点它不敢学的。”

  他轻声一喝,掌心浮现一道奇异的空间旋涡——那是他在系统同步之下,借助“骁”力量形成的半稳定空间系能力。

  “试试看,你能不能复读这个。”

  他一拳打出——

  空气炸裂。

  ——“张东宇:‘系统,再给我三秒,就能打断它主意识链。’”

  ——“苏巧巧:‘三秒你不行我就踹。’”

  ——“意识体:‘你们别吵,排好队挨打。’”

  ——“苏言:‘它开始出现主动攻击意图。’”

  ——“张知见:‘我宣布,它现在不止能复读,它已经升维成——成精的语音输入法。’”

  时间:晚上十点三十一分·湛蓝市老工业区·废弃厂房主作业区

  轰——!

  张东宇这一拳落下时,空间像被拧了一圈——

  现实中没有光芒炸开,却有一种诡异的“气压扭曲感”从拳风中扩散,直逼对面那团光影意识体。

  “命中了!”苏言轻声确认,“干扰波段被破坏0.3秒,它主频暂时断连!”

  “那它还能动吗?”苏巧巧拔出腰后警棍——虽然已经不怎么靠它打人了,但她总觉得拿在手上比较安心。

  张东宇落地,看着对面:“还能动,而且……它在快速适应。”

  他话音刚落,那团光影意识体猛地抽搐了一下,然后身体边缘重新凝实。

  “有意思。”意识体嘴巴张开,是苏巧巧的声音,但这次语调被刻意压低,带着一丝嘲讽,“你这招太旧了,空间震荡我也会——”

  下一秒,苏巧巧直接冲上去,一记飞踢干脆利落地朝它“脸”招呼过去。

  啪!

  意识体猝不及防被踹翻在地,跌得七零八落。

  苏巧巧喘了口气:“复制个屁,我还真不信你会近战。”

  张知见在远处叫好:“巧巧姐姐,你刚才那脚,差点让我梦回新生军训。”

  苏言:“它不具备近战模型,确实在你这一脚后行为逻辑断层。”

  “那就趁现在。”张东宇低喝,“不要让它重组!”

  他左手扬起,五指如钩,一道扭曲裂缝在空中迅速展开,像是撕开空气的一道口子,直冲意识体核心区域。

  “这是……”苏言瞳孔一缩,“他动用的是非线性空间干涉——已经超出当前系统允许波段!”

  “换句话说。”张知见咬着棒棒糖,“他动用了‘封印前’的力量。”

  意识体发出一声尖锐的低吼,像电锯在喉咙里打滑:“你……你不该还拥有这种力量!”

  张东宇面色冷冽:“你不是系统,是‘残留体’。我打你,没人拦我。”

  他脚下一踏,身影宛如撕裂现实般直接“瞬位”到了意识体正前方,整条手臂空间化虚、拳力叠加——

  咚!!

  这一拳直接将意识体砸进地板,碎石飞溅、尘土四散,地面炸开一道直径六米的凹坑。

  苏巧巧:“东宇,打得好。”

  意识体被嵌进地板中,光芒疯狂闪烁,仿佛结构混乱到了极点。

  系统提示声接连弹出:

  【意识体构造崩溃中】

  【自主语言模组失控】

  【进入解体倒计时】

  【建议三人迅速脱离当前区域】

  张知见:“建议后排鼓掌!你们这场战斗的观赏性评分可以出短视频了!”

  苏言:“不建议拖延,该体极可能在解体前释放高频反制波。”

  苏巧巧没听完,已经一步冲上前,站到张东宇身边。

  “你要补一拳?”

  “不,给它一句临终送别。”

  她凑到那还在闪烁的意识体边上,笑得一脸和善:

  “你就算能复读全世界,也别学我了,太容易出事。”

  意识体光影疯狂扭曲,然后在空气中彻底崩解。

  只剩下空气中飘着一点淡淡的电子残响,仿佛还在试图发出一个破碎的、模糊的字节音:

  “…我…”

  “…我是谁?”

  “…你…”

  然后,寂静。

  —

  系统提示统一弹出:

  【任务#0001完成】

  【意识污染源清除】

  【梦核三核同步稳定提升】

  【下阶段权限更新中……】

  张东宇松了口气。

  苏巧巧还想说点什么,终端忽然跳出一道金色提示:

  【任务完成·是否提交个人反馈报告?】

  【请用一句话总结您的觉醒体验】

  她思考一秒,输入了六个字:

  “不要再复读我。”

  ——“苏言:‘系统记录完成,开始解析意识体残留结构。’”

  ——“张知见:‘这玩意儿不是病毒,是旧系统的脚印。’”

  ——“张东宇:‘……它认得我。’”

  ——“苏巧巧:‘它复读得太快了,像是预先背好我的词。’”

  ——“天玥:‘它不是系统的新产物,是旧实验留下的漏洞。’”

  时间:晚上十一点十五分·湛蓝市第一中学·校园外应急巡查车上

  “张东宇。”

  驾驶座上,苏巧巧把车打着双闪,转头看他。

  “它说‘你不该拥有这种力量’——你知道它在说什么,对吧?”

  张东宇沉默片刻,侧头看着窗外:“我不知道它是怎么产生的,但我知道……它不是第一次出现。”

  “你以前见过?”

  “不是见过。”他顿了顿,“是在意识里……听到过类似的声音。”

  苏巧巧没再问。

  苏言坐在后排,一边用终端分析刚才残留的数据,一边轻声补充:

  “意识体确实在崩解前,频繁触发某一段‘命名逻辑’。”

  “什么意思?”苏巧巧皱眉。

  “它在自我识别阶段,数次试图拼出一个词。”

  “什么词?”

  张知见抱着膝盖,懒洋洋地说:

  “骁。”

  苏巧巧愣了。

  “你说它……在喊一个名字?”

  “对。”

  苏言神情也罕见地严肃:“它的结构像是残留在系统中的某段……非公开代码。”

  “不是病毒,是……旧时代的脚本。”

  “它没打算攻击我们。”张东宇忽然道,“它是在试图……‘连接’我们。”

  “它学习语言、模拟情绪,是想完成自我构建。”

  “它知道我能‘听见’。”

  车厢里,一时间安静下来。

  张知见小声:“你们不觉得这段剧情,突然比任务本身还恐怖吗?”

  苏巧巧没回答,只是下意识抓紧了方向盘。

  同一时间·天恒城·天家祖宅·主书阁观测终端前

  天玥穿着睡袍,站在窗边。

  系统反馈正在实时汇入。

  她指尖翻转投影,快速读完三人组的战斗记录、系统反应、同步值变动。

  光幕右下角,忽然闪出一道额外提示:

  【残留识别】

  【匹配结构:试验体-骁\/旧编号·N-a·消失段】

  【来源标记:古梦核工程·段落b\/77】

  【状态:已自行激活·非系统指令触发】

  她眯起眼睛。

  “古梦核工程……”

  “你们还以为数据毁了,但有些东西——永远留在系统底层。”

  她站直身子,低声一句:

  “骁……那是禁语。”

  系统没有回应。

  她收起终端,轻声:

  “联系律法部核心资料室,把我留在黑墙库的‘x计划备忘录’调出来。”

  “我需要重新看一眼,我们当初没敢完成的那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