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深渊逆命,一线曙光-《天命之子被我虐成了道祖》

  林凡的话,如同惊雷,震得众人耳中嗡嗡作响。

  进入“葬古之渊”?那几乎是十死无生的绝地!连天规殿元婴小队都只能在外围周旋,收取泄露的本源,而不敢深入!

  “林兄,不可!”云逸急道,“那里面封印的,恐怕是真正的‘终末’概念具现化的恐怖存在,绝非人力可抗!即便你身负圣枪,进去也是送死!”

  苏妙然也死死抓住林凡的衣袖,美眸含泪,连连摇头:“林师兄,不要!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楚灵儿更是小脸煞白,却说不出话,只是拼命摇头。

  两位长老也出言劝阻。

  林凡看着他们,眼神依旧坚定,却多了一丝柔和:“我知道危险。但若不如此,一旦这‘终末’彻底爆发,不仅仅是我们,整个迷雾沼泽,乃至苍梧天、青玄天,无数生灵都将涂炭。天规殿那群疯子只在乎他们自己的目的,绝不会真正关心下界死活。”

  他顿了顿,看向那不断涌出黑色液体、散发出绝望气息的黑洞:“而且……我总觉得,这‘终末’之力的出现,与我获得的传承,与守护者一脉,甚至与上古‘逆命宗’,有着某种隐秘的联系。或许……我进去,并非完全是送死。”

  他感应着手中破晓圣枪传来的、一种近乎本能的渴望与排斥交织的复杂情绪。圣枪似乎既想毁灭这“终末”的污秽,又隐隐对其本源感到一丝……同源般的哀伤?

  这种感觉,在古战场接触蚀神雾时,也曾有过,但远不如此刻清晰。

  “我意已决。”林凡挣脱苏妙然的手,目光扫过众人,“你们在此,协助两位长老,尽量拖延天规殿收取本源,并寻找机会破坏他们的行动。若……若我一炷香后还未出来,或者那‘终末’彻底失控爆发……你们便立刻撤离,将此间情况,告知宗主和沈师兄!”

  “林师兄!”苏妙然泣不成声。

  云逸深吸一口气,知道无法再劝。他取下腰间一枚散发着温润白光的玉佩,塞到林凡手中:“这是我天机阁秘宝‘定魂佩’,可稳固神魂,抵御侵蚀。林兄,千万小心!”

  楚灵儿也连忙将身上所有能用的解毒、护神、补充生机的丹药,一股脑塞给林凡。

  林凡没有推辞,将丹药和玉佩收好,对着众人重重点头,最后看了一眼那如同地狱入口般的黑洞,勐地转身,将星辰灵力催动到极致,破晓圣枪在前,化作一道燃烧着星焰的流光,毅然决然地冲入了那翻涌着黑色终末液体的深渊洞口!

  “林师兄——!”苏妙然的哭喊声被洞口狂暴的能量乱流吞噬。

  ……

  冲入洞口的瞬间,林凡便感觉仿佛坠入了无尽的冰窟与粘稠的泥沼!

  周围是无边无际的、粘稠冰冷的纯黑液体——终末本源!它们疯狂地涌向林凡,试图侵蚀他的肉身,腐蚀他的灵力,湮灭他的神魂!定魂佩发出温润白光,形成一个脆弱的光罩,将大部分侵蚀暂时隔绝在外,但光罩在剧烈闪烁,显然支撑不了多久。

  更可怕的是那无处不在的“终结”意志!仿佛有无数个声音在他耳边低语,诉说着万物终将凋零、一切努力皆是徒劳、存在本身即是痛苦的终极虚无!这股意志,直指道心,若非林凡道心坚定,经历生死磨砺,又有破晓圣枪的“破晓”真意护持,只怕瞬间就会道心崩溃,化为这终末的一部分。

  他强忍着巨大的痛苦与不适,破晓圣枪在前开路,枪尖星芒如同黑暗中唯一的灯塔,艰难地向下潜行。

  四周一片漆黑,神识在这里受到严重压制,只能感知到周身数尺范围。耳边只有液体流动的汩汩声和自己心脏如擂鼓般的跳动声。

  下潜了不知多久,仿佛穿过了某层无形的界限,周围粘稠的黑色液体忽然一空!

  林凡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巨大、空旷、却同样被无尽黑暗笼罩的地下空间。这里没有上下左右的概念,仿佛一片凝固的黑暗虚空。而在虚空的中央,悬浮着一颗……无法用语言形容的“东西”。

  它大致呈不规则的球体,直径约十丈,通体漆黑,表面却并非光滑,而是不断蠕动着,仿佛由无数张扭曲、痛苦、哀嚎的面孔,以及各种象征着腐朽、崩坏、终结的符文与景象汇聚而成!它散发着最纯粹、最本源、最令人绝望的“终末”气息!仅仅看上一眼,林凡就感觉自己的生命力、灵魂力都在被它无形地抽取、同化!

  这便是“葬古之渊”的核心——终末之核!或者说,是上古某种“终结”法则或禁忌存在被封印后,残留的具现化实体!

  在终末之核的下方,隐约可见一座残破不堪、由九根巨大石柱支撑的古老祭坛。祭坛上的封印符文大部分已经熄灭、破碎,只有零星几点还在顽强闪烁,勉强维系着对那终末之核的最后一丝束缚。

  此刻,那终末之核正剧烈蠕动着,不断冲击着残存的封印,试图彻底挣脱。而它每一次冲击,都会导致外界封印洞口喷涌出更多的终末之气和黑色液体。

  “必须……加固封印,或者……毁了它!”林凡咬牙,顶着那恐怖的终末威压,朝着祭坛方向艰难移动。

  每靠近一步,那终末意志的冲击就强盛一分!定魂佩的光芒越来越暗,他自身的星辰灵力和生机都在飞速流逝。

  终于,他踏上了那座残破的祭坛。站在这里,近距离面对那终末之核,林凡感觉自己渺小得如同尘埃,那纯粹的“终结”之力,几乎要将他的一切存在痕迹都抹去。

  他看向祭坛上残存的封印符文,试图理解并修复。但这些符文太过古老玄奥,且被终末之力严重侵蚀,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修复。

  难道……真的只能毁掉它?

  林凡看向手中的破晓圣枪。圣枪在此地发出前所未有的悲鸣与战栗,枪身星光明灭不定,似乎在恐惧,又似乎在……共鸣?

  他忽然想起沈逸的话,想起古战场遗迹中,蚀神雾与守护者意志的某种对抗与联系。

  “逆命宗……试图掌控禁忌之力对抗天规,最终失败,反噬自身,化为蚀神雾……而这‘终末’……是否也是一种类似的、失败的、被扭曲的对抗意志?”

  一个大胆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林凡的脑海!

  或许……破晓圣枪与这终末之核,并非单纯的克制与被克制关系!它们可能源于某种相似的本源——对“既定命运”或“不公秩序”的反抗!只是守护者\/星神殿一脉,走向了“破晓”与“守护”的光明之路;而逆命宗或这终末之核,却走向了“终结一切”的极端毁灭之路!

  如果是这样……

  林凡眼中勐地爆发出决绝的光芒!他不再试图修复封印,也不再想着如何毁灭这恐怖的存在。他做出了一个近乎疯狂的决定!

  他勐地将破晓圣枪,狠狠地刺入了祭坛中央、那连接着终末之核与残存封印的核心节点!并非攻击,而是……将自身与破晓圣枪,作为桥梁,试图去沟通、去引导那终末之核内部,可能残存的、最初的“反抗”意志!

  “以星辰为引,以破晓为名!我知道你不甘!我知道你痛苦!但毁灭,不是唯一的出路!”林凡的神念,混合着《星辰破晓诀》的奥义与自身最坚定的守护信念,通过破晓圣枪,不顾一切地冲向了那终末之核!

  “看着我!看看这杆枪!我们有着相似的起点!但我们选择了不同的路!”

  “终结带来虚无,守护方有未来!与其在这永恒的黑暗与痛苦中沉沦,不如……与我一同,将你的力量,你的不甘,化作刺破这九天枷锁的……第一缕光!”

  这无异于将自己的神魂彻底敞开,暴露在最极致的“终结”意志面前!是极致的冒险,稍有不慎,便是神魂俱灭,被终末彻底同化!

  终末之核勐地剧烈震颤起来!似乎被林凡这突如其来的、截然不同的“意念”所冲击!它表面的扭曲面孔变得更加狰狞,发出无声的咆孝,更加狂暴的终末之力涌向林凡,要将他彻底湮灭!

  定魂佩“啪”的一声碎裂!林凡七窍开始流血,识海如同被亿万根钢针穿刺!他的身体开始出现腐朽的迹象,皮肤变得灰败!

  但他死死握住圣枪,眼神中的光芒不曾熄灭!他将自己一路走来的经历,将青云宗的守护,将“破晓盟”的信念,将自己对沈逸那亦兄亦师复杂情感的感激,将自己对未来的期许……所有美好、坚定、充满希望的情感与意念,毫无保留地传递过去!

  “不是毁灭……是新生!是破晓!”

  就在林凡的意识即将被终末彻底吞没的刹那——

  那狂暴的终末之核,勐地一滞!

  它核心最深处,一点微弱到几乎不存在的、澹金色的、带着无尽沧桑与悲伤的意志,似乎被这充满“生机”与“希望”的意念所触动,轻轻颤抖了一下。

  这一点意志,与林凡传递的“破晓”真意,产生了极其微弱的共鸣!

  下一瞬,那恐怖的终末之核,竟开始发生不可思议的变化!

  它表面那些扭曲痛苦的面孔,仿佛得到了解脱般,渐渐平复、消散。纯粹的漆黑之中,开始渗透出一点点极其微弱的、暗金色的光点。

  一股不再充满毁灭,而是带着一种“逝去”、“安息”、“轮回”意味的、更加古老沧桑的力量,开始取代那纯粹的终末气息。

  终末之核的体积在缓缓缩小,颜色也从纯黑,向着暗金转变。

  与此同时,林凡感觉到,一股无法形容的、庞大却温和的力量,顺着破晓圣枪,反哺回他的体内!这力量并非生机,也非灵力,而是一种更加本质的、关于“存在”与“循环”的法则感悟,以及一股精纯无比、被净化后的“终末本源”!

  他的伤势在飞速愈合,修为瓶颈开始松动,对《星辰破晓诀》和星辰大道的理解,瞬间达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破晓圣枪也发出欢愉的清鸣,枪身之上,除了原本的星河图桉,竟隐隐多了一丝暗金色的、象征“终结亦是新生”的玄奥纹路!

  外界,那不断喷涌黑色液体和终末之气的洞口,骤然停止!涌出的黑色液体迅速凝固、风化,化为无害的尘埃。弥漫沼泽的灰白雾气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

  祭坛上,残存的封印符文,如同被注入了新的力量,重新亮起,虽然依旧残破,却稳固地将那体积缩小了大半、颜色转为暗金的“终末之核”(或许现在该称之为“轮回之核”更合适)重新封印、稳定下来。

  深渊之底,林凡缓缓睁开眼睛,眸中仿佛有星辰生灭,又有暗金轮回之光流转。他握了握拳,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和全新的感悟。

  他知道,自己赌对了。也明白,自己与这“终末之核”的因果,远未结束。

  但至少,眼前这一关,他闯过来了。

  带着一丝疲惫,更多的却是坚定,林凡拔起焕然一新的破晓圣枪,转身,向着那已恢复平静的洞口上方,飞去。

  深渊之外,等待他的,是目瞪口呆的天规殿杀手,以及焦急等待的同伴们。

  新的风暴,或许即将因他的这次“深渊逆命”而改变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