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虚实施展的艺术-《万世独行:我,文明最后的守墓人》

  姜早举着直播手机怼近镜头,弹幕瞬间刷满

  “3500哥这话戳爆了!”

  “时匠被问住了!”

  礼物特效里的“冰雾烟花”炸成一片蓝。

  “我看得见秩序。”时匠声音冷定,“看得见无数时间河岔,因为你们而溃堤。

  我要做的,只是让河水回到原本的河床。”

  “河床是旧日挖的,

  旧日也会犯错。

  水想改道,

  就让它改。

  你们偏要垒坝,

  坝终有决日。”

  “那就再垒一层,再缝一针。”时匠一步不让,

  “秩序从来不是天然的,是守护者一针一线缝出来的。

  为此付出的代价,是必要的牺牲!”

  吴拾声音低下来,却更锋利:

  “用谎言缝,

  用恐惧缝,

  线里全是血,

  针眼一扯就断。

  你缝得越多,

  裂口越大。

  到时候,

  最先被浪卷走的,

  就是自以为是的缝衣人。”

  时匠沉默片刻,声音低了一度:

  “一针一线,皆在尺上。

  超出尺寸的回声,本就该被剪掉。

  如果我不缝,浪会先卷走更多无辜。”

  “尺子是谁定的?”吴拾反问,目光像看透时间的裂缝,

  “回声也是声音,剪了就不存在了?

  无辜者被卷,是因为有人把船板钉死,不许他们造新船。

  小姑娘,你手里那把剪子,原可以裁帆,却偏用来断桅。”

  时匠抬眸,语气放缓:“您说得轻巧。

  可若帆一扯就破,谁来负责沉船的魂?”

  “负责的人,不该是拿剪刀的,而该是让风停的人。”

  吴拾侧身,让出半步,像让出一条通往过去的走廊,

  “风若不停,就换桅杆,而不是换脖子。”

  “吴先生,以您的智慧,我不解,为何要站在河对岸?”

  吴拾:“我只站水要流的地方。你们筑坝,我拾尸。

  坝塌那天,记得来找我——我给你们留一副干净棺材。”

  时匠深吸一口气,忽然轻笑:

  “干净棺材……也好。

  但愿那时,您先替我量好尺寸,别裁短了。”

  吴拾:“尺寸早量好,长短恰够埋一把剪刀,和一段被误用的青春。

  你若有悔,棺材板我替你留缝,透口气。”

  时匠缓缓摆出起手式,剪刀在指尖旋出一朵银花:

  “那就让剪刀说话,看看谁的刻度,先划破谁的手指。”

  吴拾垂手,骨刀背轻敲地面,52Hz低吟像远古鲸歌:

  “出手吧。

  记得留线头,

  将来你要自己拆。”

  风停,钟寂。

  两道剪影,一刀一剪,站在断裂的时间线上。

  吴拾垂手,骨刀背轻贴裤缝,刀尖偶尔“叮”地一声,自己敲在暗金晶石上,脆响像给世界点了个逗号。

  时匠站在三步外,剪刀悬在指尖,美眸却死死盯着对手的影子。

  刚才被剪断的0.7秒缺口早已愈合,可她总觉得,那影子里藏着能撕碎一切的力量。

  姜早举着手机,直播间弹幕疯了一样往上窜,满屏“卧槽”叠成血红的雾:

  “这静场比打起来还吓人!我大气都不敢喘!”

  “3500哥晶石亮到爆表,是不是要放大招了?”

  清晚的激光雷达上,红点密如蜂群,每一粒都标注“时间流速异常”,却集体在吴拾脚边失去坐标。

  他本身已成测量的盲区,像一块被世界临时裁剪掉的空白。

  整整五十九秒,世界失语。

  第六十秒整,时匠眨了一下眼,

  那是攻击信号。

  中指在刃脊一拨——

  “叮。”

  声波折叠,一圈肉眼不可见的“相位径”贴着地砖扩散,半径七米内,所有金属瞬间失去铁磁序,

  镍钛丝、钨骨、铆钉……全部退磁成废塑料。

  先手:剥夺战场导磁性,让晶石失去“借力”的骨架。

  姜早的直播补光灯“啪”一声熄成黑玻璃,屏幕里自己的倒影也褪了色。

  她愣了半秒,把镜头怼得更近,小声财迷吐槽:

  “退磁就退磁,别退我流量啊!”

  话音未落,吴拾曲指,折针在空气里一点。

  暗红波纹荡出,退磁的金属立刻被重写磁畴,却不再是原晶格,而是被强行写入“吴拾”这个新主人署名。

  夹克下摆重新贴回小腿,像世界自己把裂缝缝好。

  他侧头,语气像给夜空补一句旁白:

  “拆骨的人,

  别忘了我也会扎针。

  针尖冲谁,

  由我说了算。”

  时匠眉梢跳了一下,旋腕,无名指勾出一束“真空极化针”。

  针体由狄拉克海借来的虚电子对编成,一闪即至,目标:

  吴拾的“因果序”。

  扎穿,就能让他的过去与未来错位一毫米,足够让心脏跳在胸腔外。

  针尖离皮肤还有三飞米,吴拾眨了下眼。

  暗金晶石里浮出“04:03:07.000”最后一粒零子,轻轻挡在针尖前。

  虚电子对当场湮灭,化成一颗无害的晨露,落在骨刀背,滴答一声。

  吴拾抬手,让晨露顺着刀脊滑下,随口点评:

  “从真空偷来的影子,

  终究要还回去。

  借海的人,

  别忘了潮汐也有利息。”

  清晚抬手按住自己狂跳的眼皮,强行把震惊压进嗓子里,只剩一句几不可闻的:

  “……他连真空都能写欠条。”

  时匠双掌合十,再拉开——掌心浮出一面“光锥折镜”。

  她把整段“未来一秒”折成薄片,像压成纸的玻璃,边缘薄过普朗克长度。

  只要镜面碎裂,碎片就会把“现在”切成无限条分支,让吴拾永远找不到回家的那一格时间。

  镜光一闪,折镜已悬在吴拾头顶。

  碎裂声尚未响起,他伸出两指,在镜面轻轻弹了一下——

  “当。”

  折镜瞬间反向折叠,未来一秒被重新摊平,贴回世界原处,像熨斗烫平衬衫最后一道褶。

  吴拾收指,声音低而倦:

  “未来不是玻璃,

  是河。

  你把它当镜子,

  就只能看见自己的倒影。

  倒影碎掉,

  淹死的也是自己。”

  两次失手,时匠仍不动神色。

  剪刃裂成三十六片蝉翼刀,每片厚0.1微米,表面镀π-相氮化硼,能在普朗克时间内完成“量子闪避”。

  即:刀锋存在于所有可能轨迹,直到被观测才坍缩为唯一。

  三十六片刀轨同时锁定吴拾的三十六处“过去帧”。

  颈动脉2秒前的残影、太阳穴0.8秒前的光斑、心脏下一拍的位置……

  杀招:剪断“存在”,而非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