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生日宴与家常试炼 下-《从神豪到改变世界》

  郝奇心中了然。这就是徐婧灵之前提醒他的“精明算计”和“排外”。

  他们并非恶意,只是长期生活在魔都这座现实的城市底层,形成的某种自我保护式的审慎和衡量。

  他们希望女儿好,自然对未来可能出现在女儿身边的男性进行严格的“风险评估”。

  当周丽娟最终将话题引向“家庭背景”时,郝奇放下了手中的水杯,脸上的笑容淡去。

  他语气平静,回答道:“阿姨,关于家里的事情,我不太方便多谈,还请见谅。”

  这是他给予这个家庭最后的体面,那种老套的装逼打脸情节他不喜欢,也不想简单地用在徐婧灵的父母身上。

  这话一出,客厅瞬间安静下来。

  周丽娟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似乎没料到这个看起来温和的年轻人会如此直接地拒绝回答。

  而且那种平静语气下透出的气势,竟然让她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

  徐父也愣了一下,重新打量起郝奇。

  这个年轻人,似乎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温顺。

  徐婧灵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母亲步步紧逼的打探,终于让郝奇收起了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融入她家庭的想法,也绝了让两个家庭接触的心思。

  她心里那盏因为郝奇愿意以“普通学生”身份而来点亮的灯,瞬间黯淡了许多。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就在这时,郝奇的手机轻微震动了一下。

  他拿出来看了一眼,是苏曼发来的一个预设好的信号。

  他抬起眼,对周丽娟和徐建国道:“抱歉,叔叔阿姨,失陪一下,我出去回个电话。”

  说完,他起身走向阳台。

  在阳台上,他拨通了苏曼的电话,只低声说了一句:“把另一份礼物送上来。”

  然后便挂了电话。

  不到五分钟,门铃响了。

  徐婧灵去开门,只见门外站着的正是苏曼,她手里捧着两个截然不同的礼盒。

  一个盒子狭长,看logo是某顶级奢侈品牌的珠宝。

  另一个盒子更大些,印着某着名海外保健品牌的标志。

  苏曼对着开门的徐婧灵微微躬身:“徐总,您好。这是郝先生吩咐送来的。”

  她的目光快速扫过屋内,闪过一丝窃喜,老板见父母的行动似乎并不那么顺心,眼前的女人似乎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得宠。

  但她随即又恢复职业性的平静,只是精准地将礼物递上,然后再次躬身:

  “郝先生,徐总,如果没有其他吩咐,我先告辞了。”

  “辛苦了。”郝奇淡淡点头。

  苏曼利落地转身离开,高跟鞋敲击楼道的声音清脆而渐行渐远。

  徐婧灵瞧见了她那一抹得意,心里恨得牙痒痒,假装平静地捧着两个突然出现的礼盒回到餐厅。

  “这是……”周雅琴看着那奢侈品牌的logo,眼睛微微睁大。

  郝奇示意徐婧灵打开。

  狭长盒子里,是一条璀璨夺目的钻石项链,主钻分量十足,切割完美,在灯光下折射出令人心醉的光芒。

  即便不识货的人,也能看出其价值不菲。

  另一个盒子里,则是两盒顶级的野生海参和冬虫夏草,包装精美,一看便知价格昂贵。

  周丽娟倒吸一口凉气,眼睛几乎粘在了钻石项链上。

  徐父也惊得摘下了老花镜,仔细看着那盒保健品,他是识货的,知道这些东西的价值。

  “叔叔,阿姨,”郝奇的声音依旧平静,仿佛只是送出了两件寻常礼物,“一点小心意,希望你们喜欢。”

  “项链是给阿姨的,保健品给叔叔阿姨调理身体。”

  “这……这太贵重了!这怎么好意思!”

  周雅琴的话脱口而出,但手却不由自主地摸向了项链盒子,眼神里的警惕和不满早已被震惊和惊喜所取代。

  她瞬间脑补了许多——助理?奢侈品?他到底是什么人?

  打定主意事后找闺女问问,要是......可不能放跑了金龟婿。

  徐父也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小郝,这太破费了!”

  “难得来一次学姐家,这是应该的。”

  郝奇语气淡然,徐婧灵却从中听出——这也许意味着他不会再来了。

  周丽娟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脸上的笑容变得无比热络甚至带上了几分谄媚:

  “哎呀,小郝你看你……真是太客气了!阿姨之前就是话多,没别的意思,你别往心里去啊!”

  “快坐快坐,老徐,再给小郝盛碗汤!”

  徐婧灵看着父母脸上那从震惊、推拒到逐渐被贵重礼物所带来的虚荣和满足感侵蚀的复杂表情,再看看郝奇那完美无缺的笑容,她只觉得心里一阵阵发凉。

  他最终还是用这种方式,轻易地摆平了她的父母,也用这种方式,无声地划清了界限。

  他来了,他做到了礼貌甚至慷慨,但他也许不会再考虑融入她的家庭了。

  客厅里的气氛变得诡异起来。

  郝奇则重新坐了下来,变得异常配合和有耐心。

  无论周丽娟和徐父说什么,他都微笑着倾听,偶尔回应,态度无可挑剔,仿佛刚才那段不愉快从未发生。

  他扎扎实实地扮演起一个“慷慨且礼貌的客人”的角色,完美,却毫无温度。

  终于到了切蛋糕吹蜡烛的环节。

  徐母端出一个精致的奶油蛋糕,上面插着数字“23”的蜡烛。

  客厅的大灯被关掉,只剩下摇曳的烛光,在每个人脸上投下跳动的光影。

  “快许愿!快许愿!”徐母催促着。

  徐婧灵站在蛋糕前,双手合十,闭上眼睛。

  烛光映照着她精致的侧脸,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浓密的阴影。

  她脑海中一片混乱,闪过今晚母亲对郝奇的轻视、盘问和失望,闪过郝奇平静如水的应对,闪过自己内心的煎熬和委屈。

  她渴望郝奇能真正喜欢她,而不仅仅只把她当作事业伙伴;

  她渴望父母能接受“平凡”的他,也希望郝奇能接受她的父母;

  她渴望这次请郝奇来家里过生日能换来一个美好的结局……

  最终,所有的渴望汇聚成一个简单的心愿。

  她睁开眼,吹灭了蜡烛。

  “生日快乐!”徐父徐母拍手祝福。

  吹灭蜡烛后,郝奇拿出了他准备的生日礼物——一个小巧精致的锦盒。

  徐婧灵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支经典的黑色女士钢笔,笔身线条流畅,低调中透着优雅。

  最特别的是,金属笔夹上精心镌刻着一串数字——那是他们第一次在露台拥吻时的坐标。

  灯光下,那串小小的坐标数字泛着淡淡的银光,像一个只属于他们的秘密印记。

  不算昂贵,但设计独特,做工细腻,充满心意。

  “生日快乐。”郝奇的声音温和了些许,“希望未来的每一天,我们都能一起书写。”

  看着这支显然花了心思的钢笔,对比那两份用钱砸出来的、给她父母的“心意”,徐婧灵鼻子一酸,差点落下泪来。

  她宁愿郝奇只送她这一份礼物,只带着这份“普通”却刻着彼此回忆的礼物来见她父母。

  “谢谢……我很喜欢。”她低声说,将钢笔紧紧攥在手心,冰凉的金属渐渐染上她的体温。

  这份礼物带来的感动,混杂着之前的失望和心凉,让她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笔尖仿佛已经蘸满了未能言说的情绪,只待落笔。

  分食蛋糕后,时间已经不早。

  郝奇起身告辞:“叔叔阿姨,时间不早了,我就不多打扰了,明天还有课。”

  周丽娟极力挽留:“哎呀,这么晚了还回去干嘛呀?家里还有空房间的!要不就在这儿住一晚吧?”

  她说着,眼神还瞟向那盒贵重的茶叶和手表。

  徐婧灵也看向郝奇,眼中带着一丝最后的期盼。

  郝奇笑了笑,拒绝得干脆而体面:“谢谢阿姨好意,不了。”

  “已经订好酒店了,而且明天一早确实有事,就不给叔叔阿姨添麻烦了。”

  他的态度坚决,周丽娟和徐建国也不好再强留。

  “那我送送你!”徐婧灵立刻站起来。

  两人下楼,走到小区里。

  夜风清冷,吹散了方才屋内的些许憋闷。

  走到小区门口附近,徐婧灵停下脚步,看着郝奇,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再次挽留:

  “真的……不能留下来吗?”

  郝奇看着她,沉默了几秒钟。

  夜色中,他的轮廓显得有些模糊不清。

  他伸出手,轻轻拂过她的脸颊,动作甚至称得上一丝温柔,但说出的话却冰冷而清晰:“不了,婧灵。你回去吧,明天见。”

  徐婧灵知道,她的尝试失败了,也清楚了郝奇的意思——

  他不会融入她的家庭,但至少不会连带着放弃她。

  所以她紧紧抓住他的手,指尖微微发颤,“带我一起走。”

  声音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请求。

  车内光线昏暗,窗外流转的霓虹偶尔掠过,映照出交叠的身影。

  徐婧灵将头深深埋进他的怀里,仿佛要将自己揉进他的血脉之中。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缠绕着郝奇的手指,时而紧扣,时而摩挲,像在确认这份触感的真实性。

  “郝奇,你今天太可恶了。”

  她突然抬起头,眼中水光潋滟,带着几分嗔怪,“居然藏着那种手段应付我爸妈。”

  说罢,她抬手捶了他一拳,力道却不重,更像是一种撒娇。

  随即又软软地倒回他怀中,声音闷在他的衣襟里:

  “不过,看在你送的生日礼物还算让我满意的份上,我勉强原谅你了。”

  郝奇沉默着。

  他的目光投向窗外飞逝的夜景,喉结轻微滚动。

  他同样希望徐婧灵父母能接纳那个没有系统加持的、平凡却真诚的自己。

  希望落空后的苦涩,并不比怀中的女人少。

  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将手臂收得更紧了些。

  徐婧灵仿佛感知到他无声的情绪,再次开口时声音轻柔却坚定:

  “郝奇你记住,我是我,我家是我家。如果你不喜欢,那咱们就不来。”

  她突然挣脱他的怀抱,直起身子,眼睛在昏暗中亮得惊人,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但你不许因此放弃喜欢我的可能,更不许因此疏远我。”

  她顿了顿,语气忽然带上一丝娇蛮:“今天我是寿星,你得听我的。好吗?”

  回答她的是一个突然降临的吻。

  郝奇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另一手仍与她十指相扣,吻得深沉而用力,仿佛要将所有未说出口的话语都透过这个吻传递给她。

  徐婧灵先是高兴地睁大眼,随即闭上眼回应起来。

  前座开车的苏曼透过车内后视镜,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她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几乎喘不过气。

  那女人是在向她宣告什么吗?宣告她才是名正言顺的女主人,而自己永远只是个隐在阴影里的助理?

  尖锐的疼痛让她瞬间失神,握着方向盘的手一滑,车子猛地偏离了车道,引起一阵颠簸。

  后座缠绵的两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晃动惊醒,短暂地分离开。

  苏曼立刻稳住方向,深吸一口气,想起郝奇曾经对她说过的——“也只有你,能接触到所有和我有关系的女人......”

  老板的女人远不止这一个,这样的事将来势必会有很多,她必须得习惯。

  后座的这个女人,即使她能得到老板一时的青睐,那也不过是昙花一现。

  而只有自己,苏曼,才能以最近的距离,最长久地陪伴在他身边,成为他事业和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她收敛起所有外露的情绪,恢复了平日的冷静自持。

  “抱歉,郝先生。”她对着车内后视镜说道,声音平稳得听不出一丝波澜,“刚才路面有个坑洼。”

  郝奇看了她一眼,没有多说什么。

  车子继续平稳前行,窗外的城市灯火流转,犹如一条绵延不绝的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