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文能识毒 武能防身-《医武双绝:我,朱见济,逆转大明》

  三月初八。

  天刚蒙蒙亮。

  昨夜那场摊牌,把紫禁城上空积了许久的黑云撕开一道口子。

  几缕冷光漏了下来。

  朱见济一夜没睡。

  他没回寝殿。

  就在父皇朱祁钰的龙榻上靠了一整夜。

  这是庇护。

  更是一种宣告。

  他朱见济,从今天起,就是景泰帝唯一能用的刀。

  朱祁钰也一样没睡。

  后半夜,他抱着怀里瘦小的儿子,听着那平稳的呼吸声,后怕和杀意在胸膛里来回冲撞。

  这张龙椅下面,全是白骨毒蛇。

  他直到今天才看清楚。

  天一亮。

  一百名锦衣卫校尉脱下飞鱼服,换上宫廷侍卫的玄色劲装。

  个个都是精锐。

  指挥使卢忠的心腹百户官陈五一亲自带队。

  一百人化整为零,全数潜入了东宫。

  一百滴水汇入大江。

  东宫的空气瞬间就凝固了。

  杀气腾腾。

  一阵甲叶轻响。

  朱见济睁开了眼。

  他抬头,对上父皇布满血丝的双眼。

  那眼睛亮得吓人。

  “济儿,醒了?”

  朱祁祁钰的声音沙哑的不成样子。

  “父皇,该动手了。”

  朱见济脸上没有一点这个年纪该有的稚气,全是冷硬。

  朱祁钰重重的点头,松开了手。

  他清楚。

  从现在起,他的儿子,要替他挥出第一刀。

  朱见济再出现在东宫。

  所有宫人都觉得不对劲了。

  太子殿下的脸还是白的。

  可那双病弱的眼睛,今天平静的吓人。

  他手里把玩着一块令牌,非金非玉。

  那是皇帝贴身的东西,如朕亲临令。

  小禄子站在他身后,腰杆挺的笔直。

  眼神里没了以前的懦弱,换了种锋利。

  药房总管王瑾捧着册子快步跟上。

  那张总是笑嘻嘻的胖脸,此刻绷的死紧。

  “传本宫谕令!”

  朱见济在一个宽敞的庭院里站住。

  声音不大,却砸进每个人的耳朵。

  “本宫大病初愈,身子弱,太医说要静养。”

  “东宫人太多了,从今天起,裁人,重新派活,让宫里安生点。”

  话一说完,跪着的近百个太监宫女嗡的一声炸开了锅。

  个个脸色惨白。

  裁人?调配?

  这是宫里最要命的词。

  一步走错,就不是人了。

  是狗。

  “王瑾!”

  朱见济不理会下面的乱糟糟,直接点名。

  “奴才在!”

  王瑾马上上前一步,摊开名册。

  “念!”

  一个字。

  “遵命!”

  王瑾清了清嗓子,声音提到最高。

  “司苑局宫女翠喜秋月,平日里不好好干活,调去浣衣局!”

  “针工局绣娘巧儿,老耽误事,马上去西苑草料场喂牲口!”

  “内书堂太监周安李四。。。”

  王瑾的名字一个接一个的念。

  每个名字都像一把锤子砸下来。

  被点到名的人想喊冤。

  可一抬头,看见太子身后那帮新来的面瘫侍卫,再看看小禄子要杀人的眼神,话全堵回了嗓子眼。

  名单上的人,一个不落。

  全是那份投名状里的。

  “为什么!奴才不服!”

  一个高壮的太监跳了出来。

  他是负责太子膳食采买的管事陈安。

  司礼监曹吉祥的干儿子。

  他清楚,被调走就是死。

  不如拼一把!

  “殿下!您听了谗言!”

  “王瑾!你个肥猪!你敢害我!”

  陈安指着王瑾大骂。

  “万岁爷知道了饶不了你!”

  王瑾给骂的一哆嗦,退了一步。

  朱见济却笑了。

  他朝陈安走近两步,歪着头问。

  “哦?本宫冤枉你了?”

  “当然!奴才对殿下忠心耿耿!”

  陈安梗着脖子,活像只斗鸡。

  “是么?”

  朱见济的笑意更深了。

  “本宫记得,上个月初三,你从一个马夫手里高价买了一株烂牵机草。”

  “你说是给你乡下老娘治风湿。”

  “可本宫怎么听说,你全家三年前就死绝了呢?”

  轰!

  陈安脑子炸了。

  买牵机草的事,他干爹曹吉祥都不知道。

  太子怎么会知道?!

  他懂了。

  自己早就暴露的干干净净。

  恐惧和绝望吞了他。

  光脚不怕穿鞋的!

  老子跟你拼了!

  “保护殿下!”

  陈安眼里凶光一闪。

  小禄子尖叫着张开手要挡在朱见济身前。

  晚了。

  陈安吼着,从靴筒里拔出匕首。

  刀刃泛着幽蓝的光。

  他疯了一样的扑向朱见济。

  “殿下小心!”

  院子里瞬间大乱。

  宫女太监尖叫着逃命。

  那几个新来的侍卫脸色都变了,拔刀冲上来。

  可所有人都看到了忘不掉的一幕。

  那把毒刃直刺心口。

  九岁的太子殿下没退。

  一步都没退。

  他脸上,连慌乱都没有。

  刀尖离他胸口不到三寸。

  他动了。

  不是躲。

  而是一个侧身。

  身体只偏了一点,就让开了致命的刀锋。

  他的左手探出,像铁钳一样扣住了陈安的手腕。

  “闪!”

  手腕被扣死。

  陈安只觉得一阵钻心的麻痛。

  前冲的力道全泄了。

  他想变招。

  来不及了。

  “扣!”

  朱见济第二步跟上。

  他借着陈安的冲劲一带。

  右手一掌切在陈安的肘关节上。

  咔嚓!

  骨头错位的声音。

  “啊!”

  陈安惨叫的声音都不像人了。

  他的右胳膊以一个怪异的角度向后扭着。

  匕首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还没完。

  “夺!反!”

  朱见济的小身板贴了上去。

  一脚踢在陈安的膝弯。

  扑通。

  高大的陈安跪倒在地。

  朱见济已经绕到他身后,膝盖顶住后心。

  双手一上一下,将陈安的胳膊彻底锁死。

  整套动作没有半点多余。

  从刺客动手到被擒,不过三息。

  院子里。

  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看傻了。

  后退的宫人,拔刀的侍卫,藏在人群里的锦衣卫校尉。

  全都定住了。

  一个个张大嘴巴,眼珠子快要瞪出来。

  一个九岁的病太子。

  三招。

  生擒了一个高他一倍,拿着凶器的壮汉。

  这。。。这是什么妖法?

  领头的锦衣卫百户陈五一,手还按在刀柄上。

  额头全是冷汗。

  他在北镇抚司混了多年,自认是个好手。

  可刚才太子那几下,他竟然没看清!

  哪不是花招。

  那是千锤百炼的杀人技。

  招招致命。

  他咽了口唾沫,快步上前单膝跪地。

  声音里全是震惊和敬畏。

  “卑下陈五一,救驾来迟,请殿下恕罪!”

  “把他拿下。”

  朱见济的声音很平静。

  “宫中行刺是重罪,按大明律,该凌迟。”

  “但本宫还有用,先打进诏狱,看好了,别让他死了。”

  “遵命!”

  陈五一挥手。

  两个锦衣卫上前,用锁链把惨叫的陈安捆结实,拖死狗一样拖走。

  朱见济站起来,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

  他的视线扫过全场。

  所有和他对上眼的人,全都吓的把头埋的更低,身子抖的像筛子。

  之前那些还存着侥幸心思的人。

  此刻心里只剩下恐惧。

  这位太子殿下。

  文能识毒。

  武能杀人。

  太恐怖了。

  “王瑾。”

  朱见济的目光又落回王瑾身上。

  王瑾还傻站着。

  “啊?奴才。。。奴才再!”

  王瑾一个激灵,魂差点飞了。

  “继续念!”

  “是!是!”

  这一次,没人敢出声了。

  王瑾念出一个个名字。

  院子里全是哀嚎求饶。

  但所有人都被那帮面瘫脸的锦衣卫架走。

  整个东宫,无声的换了一遍血。

  处理完最后一个人。

  朱见济看向锦衣卫百户陈五一。

  “陈百户。”

  “卑下在!”

  “今天的事,一五一十,报给父皇听。”

  朱见济顿了一下,眼里闪过锐光。

  “另外,传我的话。”

  “从现在起,东宫宵禁。”

  “没我的手令,一只苍蝇不许飞进来,一只蚂蚁不许爬出去!”

  “违令者,杀!”

  陈五一心头狂跳。

  他明白。

  这道命令下去。

  东宫,今天起,就是太子殿下的独立王国。

  他重重叩首。

  “卑下,领命!”

  锦衣卫迅速接管了东宫各处。

  朱见济转身回了寝殿。

  他清楚,今天的手段是立威,是清洗。

  也是一记耳光。

  狠狠抽在慈宁宫和司礼监的脸上。

  曹吉祥和孙太后,不会罢休的。

  更猛的反扑,马上就到。

  自己暴露的武功,又会给这盘棋带来什么?

  他走到窗前。

  看向南宫方向。

  那里的天,还是灰的。

  暴风雨,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