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扶起一个敌人,为了打倒另一个-《医武双绝:我,朱见济,逆转大明》

  一道惊雷,炸响在京师上空。

  大同府,八百里加急军报。

  赢了。

  而且是前所未有的大胜。

  瓦剌几万铁骑,在威远堡下被太子殿下搞出来的轰天雷,炸的鬼哭狼嚎,整个建制都给打崩了。

  总兵郭登带兵追着屁股砍。

  砍瓜切菜。

  瓦剌主帅伯颜一个人跑了,带着些残兵败将,屁滚尿流的滚回了草原深处。

  消息一传开,整个京师都炸了。

  土木堡那场大败压在大明头顶的乌云,今天,终于被撕了个粉碎。

  阳光猛的扎进来,晃的人睁不开眼。

  奉天殿的早朝,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比过年还热闹。

  “陛下,天佑我大明啊。”

  “旷世大捷。臣要给郭总兵和威远堡所有弟兄请功。”

  “请什么功。臣看,就该趁这个天大的好机会,发大兵,出长城,一口气把瓦剌干翻,换我大明百年平安。”

  一个武将勋贵,满脸红光,唾沫星子乱飞。

  他这话,一下就点燃了火药桶。

  “对。趁他病,要他命。瓦剌人现在就是没了牙的老虎,正是咱们痛打落水狗的时候。”

  “臣也这么说。请陛下下旨,让郭将军继续追,直接端了他们的老窝。”

  殿里头乱糟糟的,全是喊打喊杀的声音。

  好像瓦剌人的脑袋以经是摆在他们面前的军功章,伸手就能拿到。

  龙椅上,朱祁钰嘴都快咧到耳根子了,捋胡子的手都在抖。

  他看着站在百官最前头,身板挺的笔直,却一句话没说的儿子,眼里全是藏不住的骄傲。

  “济儿,他们都说要追,你怎么看?”

  唰。

  所有人的视线,全钉在了朱见济身上。

  没人再敢把他当成一个九岁的小孩。

  朱见济往前走了一步,嫩生生的嗓音在乱糟糟的大殿里,清楚的响了起来。

  “儿臣以为,不能追,更不能打。”

  一句话。

  一瓢冰水。

  把满朝的火气浇了个透心凉。

  “什么?”

  “殿下,您说啥?”

  刚才叫的最凶的那个武将,一脸懵圈的看着他。

  朱见济没搭理他们,转过身,对着殿里挂着的那幅巨大的大明舆地图。

  他的声音不大,却一个字一个字的,往每个人心口上敲。

  “诸位大人,看这。”

  他用一根白蜡杆,指向了地图的北边。

  “瓦剌,蹲在西边。现在,他们被咱们打残了,是断了腿的狼。”

  “可是在东边,这片更大的草原上,还有另一群狼。”

  “他们叫鞑靼。”

  朱见济手里的杆子,重重的敲在了鞑靼两个字上。

  “草原是个大牧场,咱们把瓦剌这头狼杀干净了,牧场不就空出来了。”

  “你们猜,会发生什么事?”

  他回头,目光扫过一张张茫然的脸。

  “东边的鞑靼,会毫不客气的冲过来,吃光瓦剌的地盘,牛羊,还有人口。”

  “他们会比以前的瓦剌更肥,更壮,也更饿。”

  “到那时候,咱们要对付的,就不是一头断了腿的狼。”

  “而是一头吃饱喝足,正想找人练爪子的猛虎。”

  “殿下,这。。。”

  兵部尚书于谦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他好像想到了什么,脸色难看的很。

  朱见济没给他开口的机会,继续说。

  “一头死了的瓦剌狼,对咱们屁用没有。”

  “可是一头半死不活,得靠咱们鼻息,靠咱们卖给他粮食才能活下去的瓦剌狼,却是咱们最好的一条狗。”

  “狗?”

  有大臣没听懂,下意识的念叨了一句。

  “没错,就是狗。”

  朱见济冷笑一声,手里的白蜡杆在地图上划了一道线,正好卡在瓦剌和鞑靼中间。

  “我们不但不能杀瓦剌,还得扶他一把,让他活着。”

  “让他再一根钉子,死死的钉在这,替咱们挡住鞑靼东进的路子。”

  “这就叫,以夷制夷。”

  “咱们要干的,不是让草原上只剩下一头老虎,而是让两头狼为了抢吃的,自己先咬起来。”

  “我们,就坐在长城上,看戏。”

  这番话,是真正的石破天惊。

  彻底掀翻了在场所有人的脑子。

  他们想的是赶尽杀绝,一了百了。

  太子想的,是把整个草原当棋盘,把那些凶的不要命的蛮子,当成可以随便捏的棋子。

  这是多大的手笔。

  这是多深的心机。

  于谦整个身子都震了一下,他看着那个小小的背影,眼神从凝重变成了纯粹的敬畏和佩服。

  他走出队列,躬身,声音洪亮。

  “陛下,太子殿下说的,是万世之策。老臣。。。茅塞顿开,心服口服。”

  朱祁钰愣了好半天,接着爆出一阵痛快到极点的大笑。

  “好。好一个以夷制夷。好一个坐山观虎斗。不愧是朕的儿子。”

  他看着朱见济,满眼都是欣赏。

  “济儿,这事,就全交给你办了。”

  “儿臣,遵旨。”

  草原深处,瓦剌残部的营地。

  那些曾经不可一世的勇士,现在一个个垂头丧气,对明天没了半点指望。

  主帅伯颜,一夜之间,老了二十岁。

  威远堡下面那幅人间地狱的画面,成了他每晚都会吓醒的噩梦。

  那不是打仗。

  那是天罚。

  他坐在冰冷的地上,手里攥着一壶劣质的马奶酒,眼神里什么都没有。

  就在这时,帐子外头一阵骚动。

  “大帅。明人的使者来了。”

  “什么?”

  伯颜猛的站起来,抄起旁边的弯刀,眼里冒出凶光。

  “他们还敢来?来看我们笑话的?召集人马,给我杀了他。”

  “大帅息怒。”

  一个亲兵连滚带爬的进来。

  “使者说。。。他是奉了他们太子爷的命,来议和的。”

  “议和?”

  伯颜傻了。

  他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明人赢了那么大一场,不追着打,反倒要议和?

  他揣着一肚子问号走到帐外,只见一个穿着大明文官衣服的年轻人,带着几个随从,就那么平静的站着。

  “你就是伯颜?”

  使者开口,不客气,也不害怕。

  “是我。”

  伯颜手握着刀柄。

  “你们来干什么?看我们瓦剌的笑话?”

  “不。”

  使者摇摇头,从怀里拿出一份国书。

  “我家太子殿下说了,冤家宜解不宜结。只要你们瓦剌愿意臣服,大明可以不追究以前的事。”

  他停了一下,抛出了一个让所有瓦剌人呼吸都停了的诱饵。

  “而且,大明可以开边境的榷场,限量卖给你们活命用的粮食,盐巴,还有铁器。”

  粮食。

  铁器。

  伯颜的心脏疯了似的狂跳。

  这正是瓦剌现在最缺的东西,没有这些,这个冬天都过不去,得饿死冻死一大半的人。

  “条件呢?”

  伯颜的嗓子哑的厉害,他知道这顿饭不好吃。

  使者笑了笑,那笑里带着点藏不住的怜悯。

  “条件很简单。你们瓦剌全族,往东迁三百里,去跟你们的老邻居,鞑靼人,做个伴。”

  伯颜的脸,瞬间没了血色。

  他明白了。

  那个年轻的大明太子,这是要让他们瓦剌,去给鞑靼当炮灰。

  “你们。。。欺人太甚。”

  一个瓦剌头领气的吼了出来。

  “欺人太甚?”

  使者脸上的笑没了,冷冰冰的。

  “你难道忘了威远堡的烟花了吗?我家太子殿下有的是耐心,更有的是烟花。他可以把你们整个部落,都送上天,去看一场更大的。”

  “要么,去东边,有饭吃,有活路。”

  “要么,留在这里,等着我大明天兵,把你们从草原上彻底抹掉。”

  使者死死的盯着伯颜,一字一顿的说。

  “路,怎么选。伯颜首领,你自己掂量。”

  伯颜的身子抖的厉害。

  一边是屈辱的活。

  一边是体面的死。

  他看着周围族人一张张绝望又带着点期盼的脸,最后,手松开了刀柄。

  “我。。。我们。。。答应。”

  半个月后。

  瓦剌东迁的消息,和一份措辞强硬的抗议国书,同时摆在了大明内阁的桌案上。

  送国书的,是鞑靼部的使者。

  鸿胪寺里,鞑靼使者态度傲慢,说话难听,指责大明包藏祸心,扶持瓦剌,破坏草原的和平。

  朝堂上,听着鸿胪寺卿转述的官员们,脸色都怪怪的。

  就在一个月前,他们还竟然觉得以夷制夷是天方夜谭。

  现在,看着鞑靼人这副气急败坏又不敢动手的怂样,他们才真的懂了太子殿下那一步棋,有多高明。

  朱见济站在殿中,听着汇报,嘴角扯了扯。

  他看着那群曾经反对他的大臣,淡淡的问。

  “诸位大人,现在还觉得,儿臣当初的决定,是错的吗?”

  满朝文武,没一个敢出声的。

  所有人都低着头,脸上一片火辣辣的。

  这一刻,他们对太子的敬畏,已经刻进了骨头里。

  朱祁钰看着这一切,胸中豪情万丈。

  他站起来,对着殿下的鞑靼使者,朗声道。

  “回去告诉你主子。草原,是我大明的草原。我想让谁活,谁就能活。我想让谁死,谁就必须死。”

  “不服,就让他带兵来试试。”

  “再看看我大明的烟花,够不够他看。”

  那鞑靼使者被这股霸气吓得脸都白了,连滚带爬的退了出去。

  北方的风波,看起来是平息了。

  朱见济站在殿外,看着蓝的出奇的天,眼神却越来越深。

  用外力压服了草原的狼,只是第一步。

  他心里清楚,大明这栋屋子,真正的蛀虫,从来都在里头。

  那些盘根错节的士绅。

  那些蠢蠢欲动的江湖势力。

  还有那个幽灵似的,四处散播邪说,腐蚀人心的无生教。

  他的视线穿透了千山万水,落向了那片神秘莫测的江湖。

  是时候,该去会会那些自称名门正派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