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离开双岛-《明未:从救下毛文龙到驱逐鞑奴》

  此时时间紧迫,毛承克只能快速将要交待的话说了一遍。

  毛文龙越听越吃惊,狐疑道,“你为何知道的这般详细?”

  “如果我说有仙人相助,父亲您相信吗?”毛承克摊手道。

  “狗屁!”毛文龙刚要训斥他两句,这时外面传令兵声音再次响起。

  “大帅,袁大人亲兵已等候多时。”

  毛文龙无奈只得甩一甩手走了出去。

  “毛帅,请!”

  刚一出帐,便有个家丁打扮的士兵向他行礼。

  毛文龙点头“嗯”了一声,示意那家丁带路。

  片刻后,两人到达袁崇焕帐外。

  不等通报,便见帐帘掀起。

  帐门口一道瘦削的身影逆光而立,身上的玄色大氅被风吹动的卷起一角,露出里面绯红色官袍在灯光照射下泛着冷光。

  这道身影正是大明蓟辽总督袁崇焕!

  “毛帅,有失远迎啊!”

  只见他热情的迎了上来,一手扶住正准备要行礼的毛文龙。

  然后亲热的挽着他手臂走进了大帐。

  袁崇焕的行为让毛文龙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似乎这也不像是要翻脸的样子啊?

  必怀忐忑的进入大帐后,俩人就像是多年老友一般很快就聊得火热。

  先从辽东局势聊到朝堂对阉党清算,又从对阉党清算聊到家长里短。

  气氛正热烈时,袁崇焕似是无意的随口问了一句,“听说毛帅是杭州府人士?”

  本已放下部分警惕的毛文龙听到这句话后,手不由一抖刚抓起来的茶杯也摔在桌上。

  “毛帅,你这是何故?”袁崇焕讶然道。

  “没事...先前督师问我可是杭州人,没错!毛某籍贯杭州府钱塘县。”

  袁崇焕闻言抚须轻笑,“你在边疆这么久,实在太劳累,还是你老家杭州西湖好啊。”

  闻听此言,毛文龙如遭雷击!

  出发前儿子对他说的话尤在耳边,“如果袁大人问您‘你在边疆这么久,实在太劳累,还是你老家杭州西湖好’时一定要回答愿意回家乡养老,只有这样他才会对您放松警惕。”

  所问问题竟然一字不差!

  心下对儿子的话再无怀疑。

  ......

  毛承克在父亲大帐内休息片刻后。

  算算时时,想来这时两人应该已经聊到正题上了吧!

  那么该自己行动了!

  毛承克霍然起身,出了大帐。

  他随手抓过一名小兵问道,“袁督师大帐何在?”

  “那...那边最大的的一顶就是!”小兵虽不认识毛承克,但见他能自由出入毛文龙大帐自是不敢有怠慢。

  他毫不拖泥带水,翻身上马,向小兵所指方向快速奔去。

  这时袁崇焕亲兵突见从东江军大营方向有一骑快速朝他们疾驰而来。

  领头的守卫拦在路中大喝一声,“来者何人?”

  毛承克没有下马,举起东江军令牌回答道,“吾乃东江镇把总赵守忠,有皮岛紧急军情汇报给毛大帅。”

  守卫检验了一番令牌,随后丢回给他冷声道,“你等等,督师正和毛帅议事,容后再禀。”

  毛承克立即脸色一变,怒斥道,“狗屁,耽误了军情,你有几个脑袋够砍?”

  骂完便一马鞭抽过去。

  “啪!”的一声,那守卫没想到毛承克竟然敢一言不合就抽他,闪避不及,被鞭子结实抽在身上。

  “你大胆!”守卫怒喝一声,就像捅了马蜂窝一般。

  马上就有十几名守卫闻声过来将毛承克围在了中间。

  “狗东西!耽误我汇报军情全都要掉脑袋!”毛承克脸色丝毫不变,态度嚣张到不行。

  其实他的用意很明显,守卫不让他进去,那就故意把动静闹大,这样才有可能把里面的袁崇焕引出来。

  “这小子如此放肆,给我绑了!”先前被抽鞭子的守卫怒喝一声道。

  “谁敢?”毛承克手掌向腰间佩刀摸去,紧紧握住刀柄。

  气氛一时剑拔弩张。

  就在冲突即将爆发的前一刻,一道威严男声音响起,“发生何事,如此喧哗?”

  只见帐门已经掀起一角,正是袁崇焕和毛文龙闻声出来查看情况。

  见到父亲出来,毛承克立即猜到他身边开口说话的中年男子应该就是袁崇焕。

  于是他在马背上拱手道,“回督师话,皮岛有重要军情向毛帅汇报。”

  袁崇焕闻言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军情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他和毛文龙摊牌的时候来。

  “是何军情?说来听听,如果有谎报或者夸大其词,本督必不轻铙!”袁崇焕目光射向毛承克不怒自威。

  毛文龙看到儿子闯进营地,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正自担心。

  又听到袁崇焕这么不给他东江镇面子想要治毛承克的罪,心中恼怒不已,于是正色道:

  “既是我东江的军情,自有本帅来定夺,还不劳袁督师费心。”

  “哼!”袁崇焕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毛承克见状立即下马,向毛文龙单膝跪地拱手道:

  “禀报大帅,东江军日前已按您下达的命令,从金州登陆,袭挠建奴金州到旅顺一带屯堡,目前前方战事吃紧,急需大帅亲自坐镇指挥。”

  毛文龙神色不变,心中却已有计较,知道这定是儿子想出来让自己脱身的借口。

  前方战事吃紧,自己作为主帅要到前线去指挥作战本就无可厚非。

  确实是个好主意!

  然而他刚准备趁机向袁崇焕告辞,哪知还没开口,便听袁崇焕抢先说道:

  “不急,等明日发完军饷后再走不迟。”

  这下毛文龙还没说话,毛承克却先急了!

  明日就是父亲殒命之时,真等到明日再走怕就走不了啦!

  于是他转过身子面向袁崇焕拱手道:

  “督师,这次突袭金州,我军势如破竹,已连破坨子屯、老窝咀、云乡三堡,但也因此引起正蓝旗一个甲喇额真的注意,鞑子如今集中了三个牛录的兵力对我进行围剿,形势危急,毛帅理应尽快赶赴前线指挥作战。”

  毛文龙忍不住瞟了儿子一眼,牛吹得是不是有点过了?

  连破三堡,多少有点夸张,到时候拿不出首级如何取信于朝廷和袁崇焕?

  然而此时毛承克脸上却看不出一点破绽,只是两眼灼灼盯着毛文龙。

  “袁督师,战事吃紧,本帅怕是真要失陪了。”毛文龙也不傻,其它不管,先脱身再说。

  接着,他不等袁崇焕答应,朝毛承克使了个眼色,两人快速朝营门外退去。

  “毛帅稍等!”袁崇焕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督师请留步,待战事结束,本帅定会再登门拜访!”毛文龙朝后挥挥手,父子二人脚步不停已经出营上马。

  等袁崇焕追出营门时,只剩下了两道远去的背影。

  “奇怪,难道他竟知道本官要办他?”袁崇焕脸上露过一丝狐疑。

  不过随即他眼中寒光一闪,看着两人消失的方向冷哼一声,“你以为逃得了吗?”

  毛承克没敢让毛文龙回双岛东江军营,而是直接来到了码头上。

  赵守忠已经在船上等候多时,接应两人上船后便立即下令驶离双岛。

  直到草撇船离双岛越来越远,毛承克总算长长松了口气。

  “父亲,这次咱们算是逃过一劫。”

  “现在要回皮岛吗?”脱离险境后,毛文龙心情也放松了下来。

  毛承克翻了个白眼,“回去?咱们已经在袁蛮子那边夸下海口,不去杀几个鞑子怎么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