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就放我回去吧,我真玩不起啊-《咸鱼黄袍加身,竟然让我当昏君》

  “是为了制造舆论,帮我洗脱嫌疑?毕竟“祖宗显灵”在这个时代是极具说服力的证据。”

  “或者针对系统?吕晓芳.......难道能察觉到系统的存在?”

  想到系统失灵,朱昌寿感到后背发凉。

  “难道,崇圣殿本身的某种力量,对系统这类“异物”有排斥作用?”

  “吕晓芳是故意的?”

  “他到底是谁的人?他是在帮自己,还是在利用朕完成某个更庞大的计划?”

  就在朱昌寿心乱如麻,细思极恐之时,偏殿的门被轻轻敲响。

  “陛下,老奴吕晓芳求见。”朱昌寿和王财都吓了一跳,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进来。”

  吕晓芳推门而入,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

  他脸上已经恢复了那副古井无波的表情,只是眼圈还有些微红,像是真哭过的样子。

  “陛下受惊了,喝碗姜汤驱驱寒吧。”吕晓芳将姜汤放在桌上,然后淡淡地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王财。

  王财吓得一哆嗦,不敢直视,赶紧低下头。

  “王财,你先出去候着。”朱昌寿挥了挥手,他知道吕晓芳肯定有话要单独说。

  王财手脚并用爬了出去,关上了门。

  偏殿内只剩下朱昌寿和吕晓芳两人,气氛变得微妙而紧张。

  吕晓芳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朱昌寿。

  那目光不再像以前那样惊疑,反而有点预期之外变化的眼神。

  朱昌寿被看得心里发怵,硬着头皮先开口,“小芳芳,刚才,多谢你了......”

  他指的是吕晓芳带头坐实“显灵”的事情。

  吕晓芳微微弯腰,“此乃老奴分内之事。陛下受冤,惊动圣祖,此乃天意。经此一事,外界那些对陛下不利的谣言,当可平息大半。”

  他话说得漂亮,但朱昌寿心里跟明镜似的。

  朱昌寿犹豫了一下,决定试探一下。

  “小芳芳,刚才那震动真是父皇显灵?朕,朕抱着牌位时,好像感觉牌位底下有点不对劲。”

  他紧紧盯着吕晓芳的脸,想从他脸上看出破绽。

  吕晓芳的脸上肌肉轻微抽搐了一下,但转眼间又恢复平静,虔诚道。

  “陛下孝感天地,自是先帝显圣护佑。至于牌位......陛下当时情绪激动,许是错觉。亦或是先帝显灵时,龙气震荡所致。”

  竟被吕晓芳完美地堵了回来,没有丝毫做贼心虚的眼神。

  “老狐狸!”

  朱昌寿心里暗骂一声,知道问不出什么了,立马又换了个问题。

  “小芳芳,那太后之事,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显灵只能暂时搅浑水,并不能真正找出真凶。

  吕晓芳沉吟片刻道:“陛下放心,老奴已有计较。李达方是关键,其背后定然有人主使。老奴已让骆指挥使加紧拷问......

  至于慈宁宫那边,太医和勘验之人,老奴也会逐一排查。总会找到线索。”

  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着朱昌寿。

  “只是,在此之前,恐怕要委屈陛下,还需在这奉天殿多待几日。一来,以示孝心,安抚人心;二来,此地......相对安全,也便于老奴行事。”

  软禁!

  还是换了个地方的软禁,但朱昌寿现在不敢反对,只能点头。

  吕晓芳似乎满意了,又道:“陛下歇息吧,老奴就在外面守着。若有任何需要,随时唤老奴即可。”

  他说完,躬身行礼,退了出去。

  殿门门再次关上。

  朱昌寿一个人坐在偏殿里,看着那碗冒着热气的姜汤,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

  吕晓芳的态度暧昧不明,手段通天,心思深沉如海。

  他看似在帮自己,但每一步都带着极强的控制欲和未知的目的。

  太后之死的真相迷雾重重,自己依然是最大嫌疑人。

  系统莫名失灵,失去最大依仗,外面不知道有多少明枪暗箭......

  狂风巨浪中的一叶扁舟,随时可能倾覆。

  “父皇,如果您真在天有灵,就保佑我......不,就放我回去吧,我真玩不起啊!”

  朱昌寿对着空气,低声哀求。

  就在这时,偏殿那扇唯一对着外面小院的窗户,忽然发出了“哒”的一声,像是有什么小石子之类的东西打在了窗棂上。

  朱昌寿吓了一跳,警惕地看向窗户,“谁!”

  窗外鸦雀无声。

  过了一会儿,又是“哒”的一声,这次稍微重了一点。

  朱昌寿提心吊胆,小心谨慎地走到窗边,屏住呼吸,透过窗户纸的缝隙向外看去。

  只见清冷的月光下,窗外空无一人。

  但是,在窗台底下,月光照不到的阴影里,像是被人用指甲迅速地刻下了一个小小的符号,歪歪扭扭。

  那符号很奇怪,像是一个简笔画的小鸟,又像是一个箭头,指向某个方向......

  而在符号旁边,还刻着两个更小的字,难以辨认,朱昌寿定睛细看,顿时惊呆。

  “快逃!”

  一瞬间,朱昌寿所有的疲惫,茫然,委屈都被这两个字驱散得无影无踪。

  “谁?是谁留下的标记!”

  “是友?是敌?是新的陷阱?还是,真的有一丝生机?”

  朱昌寿趴在窗缝上,眼睛瞪得溜圆,拼命向外窥视。

  月光清冷,庭院寂寂,除了巡逻侍卫偶尔走过的身影,看不到任何可疑的人迹。

  那个刻下标记的人,如同鬼魅,来得无声,去得无影。

  “快逃?往哪里逃?怎么逃?”

  外面是吕晓芳和锦衣卫的包围,这座奉天殿本身就是一座华丽的牢笼。

  更何况,系统失灵,他手无缚鸡之力,对皇宫布局一无所知,能逃到哪里去。

  朱昌寿不敢在窗边停留太久,生怕被外面巡逻的人发现异常。

  他退回到硬榻边坐下,双手冰冷,此时脑子里乱成一锅煮沸的粥。

  逃?还是不逃?

  这是一个关乎生死的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