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竖子不足与谋!-《咸鱼黄袍加身,竟然让我当昏君》

  “这是技术学院新研制的‘烤肠烟气收集器’,”苏婉儿解释。

  “烤肠时产生的油烟会被收集过滤,减少污染。道长看到的‘黑气’,其实是没被完全收集的油烟。”

  “可、可贫道明明开了天眼......”

  “开天眼也得讲科学。”朱昌寿憋着笑。

  “这样吧,道长若真有心,不如帮朝廷个忙。你们道观不是常施粥吗?以后施粥时,每人加半根烤肠,朝廷按成本价供应。既做了善事,也帮百姓改善伙食,如何?”

  道士张了张嘴,发现自己竟无法反驳。

  关键是,朝廷按成本价供应,道观转手施粥还能落个好名声,这生意不亏。

  “贫道......遵旨。”

  三拨人,三种诉求,不到两个时辰,全部搞定。

  围观百姓看得津津有味,有人甚至现场开起了赌局,赌下一拨抗议者会是什么人。

  严敬潼站在远处角楼上,看着这一幕,脸色阴沉。

  他身边的幕僚低声道:“阁老,陛下这手......化解得漂亮啊。”

  “漂亮?不过是小聪明。你等着看,真正的麻烦还在后头。”

  果然,第二天麻烦就升级了。

  “万民请愿”。

  请愿书长达十丈,上面按满了红手印,诉求多达二十三条。

  从“恢复海禁”到“废止新政”,从“严惩技术学院妖人”到“驱逐番邦商贾”,几乎把朱昌寿这大半年的改革全否了。

  领头的是个自称“忠义社社长”的老秀才,姓冯,就是在印刷厂贴恐吓信那位。

  冯秀才当众宣读请愿书时,声泪俱下,说什么“祖宗之法不可变”“奇技淫巧祸国殃民”,引得不少围观的老人频频点头。

  钱不多混在人群里记录,越记越心惊。

  这请愿书条理清晰,字字诛心,绝不是普通百姓能写出来的。

  消息传进宫,朱昌寿正在试吃周三巧新研发的“自动包饺子机”产出的饺子。

  “忠义社?又是他们?”朱昌寿咬了口饺子,“这冯秀才是跟朕杠上了?”

  徐桀卯汇报:“臣查了,冯秀才是嘉靖二年的举人,但会试屡试不第。曾在严府做过三年西席,教过严阁老的孙子。”

  “老严的人?”

  “未必。”徐桀卯谨慎道。

  “三年前两人闹翻,冯秀才离府。但这次请愿,背后确有官员支持,顺天府、礼部都有他的人。”

  朱昌寿放下筷子:“他们想干什么?逼宫?”

  “臣以为,是想制造舆论,逼陛下让步。”徐桀卯分析,“只要陛下退一步,他们就能进十步。”

  “退?朕的字典里没这个字。”

  他沉吟片刻,“钱不多,你过来。”

  三天后,《大明趣闻录》头版头条,标题惊悚:

  《十丈请愿书背后的真相:谁在代表‘万民’?》

  文章详细调查了请愿书上那一万多个手印的来源。

  有三百个手印来自同一家客栈的旅客登记簿;

  有五百个手印的墨迹完全一致,明显是一次性盖的;

  有几十个手印旁签的名字,居然是“王二狗”“李傻蛋”这种明显是胡编的。

  钱不多还采访了几个“被代表”的百姓。

  一个卖菜大娘说:“啥请愿?俺不知道啊!那天有个书生说按手印送鸡蛋,俺就按了......”

  一个货郎更直接:“给了三文钱呢!不就是按个手印嘛,俺还以为是官府登记......”

  文章最后,钱不多写了段辛辣的评论:

  “真民意,在百姓的饭碗里,在孩童的书声中,在街市的烟火气里。而不是在某些人精心编排的戏码中。”

  报纸一出,全城哗然。

  冯秀才气得在忠义社大骂:“奸佞!惑众!老夫要告御状!”

  可他还没来得及告,朱昌寿的反击就到了。

  早朝,朱昌寿当众宣布。

  “既然有人质疑朕的改革,那咱们就公开辩论。三日后,奉天殿前,设‘新政辩论台’。忠义社可派五人,朝廷也出五人,当着全城百姓的面,把道理说清楚!”

  严敬潼眼皮直跳:“陛下,朝堂重地,岂能......”

  “正因为是重地,才要让百姓看见。真理越辩越明嘛。严爱卿若担心,可以当裁判。”

  老严闭嘴了,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又掉坑里了。

  辩论当天,奉天殿前人山人海。

  朱昌寿让人搭了高台,左边坐着冯秀才为首的“保守派”,右边是徐桀卯领衔的“改革派”。

  他自己坐在正中,左右还设了“百姓评委席”,随机抽选了二十个京城百姓。

  辩论从早上持续到下午。

  冯秀才引经据典,从三代之治说到祖宗成法;

  徐桀卯则摆数据讲实例,从税收增长说到民生改善。

  最精彩的环节,是朱昌寿临时加的“现场问答”。

  一个老农问:“新政对俺们种地的有啥好处?”

  苏婉儿当场展示改良农具,算了一笔账:用新式犁,一天能多耕三亩地。

  一个小贩问:“彩票害人咋办?”

  孙账房公布数据:彩票利润的三成已用于民生,修了十二座桥,开了八所义学。

  问到后来,连百姓评委都坐不住了。

  一个卖烧饼的大叔站起来。

  “俺不懂大道理,俺就知道,以前一天卖五十个饼,现在能卖八十个。为啥?吃得起的人多了!这还不是新政的好处?”

  冯秀才脸一阵红一阵白,最后竟说不过,要起了文人脾气。

  “竖子不足与谋!老夫......老夫不与你们争了!”

  说完竟拂袖而去。

  辩论以改革派大获全胜告终。

  当晚,朱昌寿在寝宫复盘时,若有所思。

  “旺财。”

  “奴婢在。”

  “你说,冯秀才今天走的时候,为什么往严府方向看了一眼?”

  “陛下是说......”

  “朕什么也没说。但有些人啊,演着演着,就忘了自己是在演戏。”

  “通知锦衣卫,暗中保护徐桀卯、孙账房、苏婉儿、钱不多、周三巧......所有核心人员,日夜不离护卫。”

  “陛下是担心......”

  “不是担心,是预防。”朱昌寿淡淡道,“戏台子搭好了,主角不肯下台,那就只能......换种玩法了。”

  更鼓敲过三更。

  承天门外,那些散落的请愿书碎片,在秋风中打着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