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 炮轰地裂碎胡骑,铅弹如雨破敌威-《大明崇祯剧本,我偏要万国来朝!》

  前锋的一名百户狂喜地大吼,双腿猛夹马腹,速度再提一截。

  “杀进去!抢光他们的女人!”

  五百步。

  三百六十步,也就是一里。

  马蹄声已经震耳欲聋,甚至能看清那些骑兵脸上狰狞的表情和黄板牙。

  城楼之上。

  卢象升轻轻放下了手中的茶碗。

  瓷碗碰触桌面,发出一声极轻的脆响。

  这声音在漫天的蹄声中微不足道。

  他站起身,俯瞰着下方那群鞑子。

  手掌抬起。

  令旗猛然挥下。

  炮营指挥们看到令旗落下大喊:

  “开炮!!!”

  下一瞬。

  朔方城的北墙与西墙,看起来就像猛然抖动了一下。

  火光乍现。

  不是一朵,是一排。

  二十几门红夷大炮同时后坐,炮身狠狠撞击在复位坡上。

  轰隆——!!!

  坚固的水泥墙体在哀鸣。

  浓烟尚未散开,二十几枚滚烫的实心铁弹已经撕开空气。

  发出尖啸声。

  铁弹一头砸进骑兵冲锋阵列。

  并没有想象中的金铁交鸣。

  在这个距离,在这个动静面前,人的骨头和马的肌肉,脆得像纸糊的灯笼。

  冲在最前排的一名鞑子,连同他胯下的战马,一下子消失了。

  被砸成了一团红黑相间的烂泥,呈扇形向后喷溅。

  但这仅仅是第一下。

  铁弹落地,在枯草地上向前飞滚。

  每一飞,都是一条血肉胡同。

  原本如洪水般汹涌的黑色骑兵浪潮,硬生生被犁出了二十几道触目惊心的缺口。

  断臂残肢被抛起数丈高,噼里啪啦地往下掉,像是下了一场血雨。

  古禄格脸上的狞笑僵住了。

  那表情甚至来不及收回,就变得扭曲而滑稽。

  “长生天……”

  他眼睁睁看着前方最精锐的勇士,上半身举着刀飞了起来,下半身却连同马匹一起变成了碎肉。

  感觉到了不对劲,但冲锋已经停不下来了。

  惯性推着后续的骑兵继续向前,哪怕前面是地狱,他们也只能把头塞进去。

  “冲!!!”

  古禄格嘶吼着,声音尖利得像个太监。

  “大炮装填慢!冲过去!杀光他们!”

  距离拉近。

  城头没有丝毫慌乱。

  那些简易抛石机的长臂猛然挥动。

  这次飞出来的不是石头,是一箱箱被点燃引信的黑色铁疙瘩。

  像一群黑色的乌鸦,在空中划出死亡的抛物线,一头扎进混乱的人堆里。

  引信燃尽。

  崩!崩!崩!

  火光在人群脚下炸开。

  无数锋利的铁片、废弃铁钉,借着火药的推力,横扫周围。

  战马悲鸣着跪倒,骑兵捂着被射成筛子的脸在地上翻滚。

  曹变蛟站在垛口后。

  他没有躲,反而探出身子,贪婪地嗅着空气中那股浓烈的硫磺味。

  那是战争最醇厚的香气。

  “真他娘的带劲!”

  他吹了声口哨,回身冲着搬运弹药的民夫大吼。

  “再来两箱!”

  “给这帮孙子加个菜!要热乎的!”

  陈延祚按着刀柄。

  “别急着乐。”

  “这点炮仗,还不够让这帮饿狼记疼。”

  战场上。

  古禄格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他挥舞弯刀,一刀砍翻了一个调头要跑的骑士,鲜血溅了他一脸。

  “不许退!”

  “这是明狗的妖法!只要贴上去,我们就赢了!”

  “督战队!谁敢回头,杀无赦!”

  在死亡的威胁和对财货的渴望下,土默特骑兵红着眼,踩着同伴滑腻的尸体,将继续发起着亡命冲锋。

  一百步,五十步,越来越近。

  城墙下。

  巴图紧了紧手里的工兵铲,手心全是冷汗。

  他扭头看了一眼身边的老卒。

  “安达。”

  “这回,该咱们干活了?”

  老卒没理他。

  老卒只是静静地看着前方,从怀里摸出一个火折子。

  吹亮。

  火星明灭。

  在他脚边,埋着一根粗如小拇指的引线。

  引线顺着墙根,一直延伸到城外三十步的地下。

  那里埋着整整三排大瓮。

  老卒听着地面的震动。

  那是万只马蹄在敲击死亡的鼓点。

  他嘴唇微动。

  “五十。”

  “四十。”

  “三十。”

  火折子凑近引线,燃烧起来。

  咻呲——!

  赤红的火蛇钻入虚掩的土层下。

  老卒抬起头,那双浑浊的老眼里,倒映着最后一点消逝的火光。

  他轻轻吐出一个字。

  “嘣。”

  轰——!!!

  大地翻身了。

  数百斤特制的黑火药,裹挟着数不清的铁钉和铅丸,自下而上,把这片土地彻底掀了个底朝天。

  冲在最前方的上百名骑兵,人马俱翻。

  恐怖的气浪将血肉混合物,直接抛上了半空。

  那名刚刚还叫嚣着要抢娘们的百户,此刻只剩下半截身子挂在拒马上。

  肠子拖了一地。

  硝烟腾起数丈高,像是一堵灰色的墙,隔绝了生死。

  但这只是开胃菜。

  真正的屠杀,才刚刚开始。

  城楼之上。

  卢象升看着下面那地狱般的景象,像是在看一群待宰的牲畜。

  再次挥手,传令兵手中的红旗,再次斩下。

  轰轰轰——!

  第二轮炮声响起。

  这一次,声音更脆,更密。

  炮口喷出的不再是实心弹,而是铁链串联的弹丸。

  葡萄弹。

  步骑兵的噩梦。

  无数旋转的链弹如同死神的镰刀,贴着地皮横扫过去。

  马腿被切断,人身被腰斩。

  原本想要穿过烟雾继续冲锋的骑兵,瞬间倒下了一大片。

  就像是被镰刀割倒的麦子,整整齐齐。

  “火枪队!”

  卢象升的声音传到传令兵的耳里。

  “起!”

  传令兵连续挥动三下手中红旗。身后的号角声,战鼓声变得激进!

  水泥垛口后。

  两千名早已装填完毕的火枪手,如同一个人般整齐起身。

  黑洞洞的枪管,居高临下,指向了下方那群已经被炸懵了的羔羊。

  这一刻,所有的勇气都成了笑话。

  这一刻,骑射的荣耀被工业的冷酷碾得粉碎。

  “放!”

  砰砰砰砰砰——!

  爆豆般的枪声连成了一片。

  白烟升腾。

  铅弹如暴雨倾盆。

  没有任何躲避的空间,也没有任何还手的余地。

  冲过爆炸圈幸存下来的那几百骑兵,身子猛地一顿,像是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

  然后,身上暴起一团团血雾。

  人仰马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