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刘宏:“朕崩了!”洛阳痛哭!-《怒爆百万骑,我带貂蝉,杀穿三国》

  “立…皇子协!”

  刘宏已经小半月没能开口了,此刻沙哑虚弱的声音,在昏沉的寝宫回荡。

  站在不远处躬身侍奉的十常侍,猛然抬头,互相对视。

  张让脸色非常难看。

  他儿子娶了何皇后妹妹……他是皇子辩的人!

  这年代,一旦下注站队,没有回头路。

  尤其皇子之争,成则荣华富贵,败则共赴黄泉,很残酷。

  “立…皇子…协!!…咳!咳咳咳咳….!”

  龙榻上,刘宏再次开口,因用力过猛,开始剧烈咳嗽,眼看就要喘不过气来。

  “陛!陛下!!”

  张让慌忙上前,看着眼窝深陷,颧骨凸起的刘宏,心狠狠一揪,鼻子一酸,眼眶湿润。

  他坏是真的坏,谋财害命,无恶不作,但人心肉长的,眼着看着长大的孩子,就要走了,很难过。

  心里复杂极了!

  “陛下!小人在!小人们都在!您别激动,好好歇息,会好起来的。”

  张让上前轻抚刘宏胸口帮忙顺了顺气,忙焦急抬头大叫:

  “快!来人!传太医!!”

  “对!陛下醒了!快!传太医!!”

  其余赵忠等十常侍也凑上前,急切大叫。

  “你…你们,都走!退下!”刘宏防备的死死盯着众人,干枯嘴唇艰难蠕动:

  “蹇硕…你、留!”

  十常侍蹇硕,便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有西园八校尉的西园军元帅。

  张让脸上晦暗不定。

  他知道陛下这是要屏退左右下遗诏了,牙关紧紧咬着。

  最后还是没忍心在对方临终前忤逆对方,轻道声“喏!”,躬身后退。

  其余人见状,跟着行礼后退。

  刘宏浑身动不了,转动着眼珠子,见张让等人退出寝宫,关上房门。

  颤巍巍伸出枯瘦如柴的手,一把抓住蹇硕手腕:

  “枕、枕头下,两份诏书,将立皇子辩诏书烧了,立皇子…协!”

  “啊?!”

  蹇硕瞪大眼,不可置信!

  当真不可置信!

  他西园军万余兵马听起来多,但早就给世家、何进渗透成了筛子。

  而且,洛阳城可不仅他西园军。

  宫廷禁军:虎贲、羽林军2500。

  大将军何进掌管的:

  司隶校尉部:2000。

  北军五校(屯骑、越骑、步兵、长水、射声五营):1万。

  更有大量权贵府宅私兵……

  这是拿鸡蛋碰石头啊!

  “听、听见了吗?”刘宏声音喘得像破风箱,死死的凝视。

  蹇硕顾虑他自然明白。

  但他万万没想到,杀猪的何进,有一天居然也会向以前压迫他的世家伸出舌头。

  一个杀猪的和一群老奸巨猾的世家人坐到一张桌上,博弈朝政。

  可笑!

  别被人骗了,还跟人说谢谢。

  稍有不慎,就是皇权被架空,世家把持朝政,国将不国。

  废了刘辩等于废了何进。

  他也知道成功很难。

  但无论怎么说,大汉四百多年,人心向汉!

  不管成功与否。是刘辩,还是刘协登基,反正也都是他儿子。

  “听、听到朕的话了?”

  蹇硕心中一叹:陛下你随手试试,我却是拿着九族陪您试啊。

  但想着刘宏知遇之恩,他重重点头:

  “小人,誓死完成陛下重托!”

  “好。”

  “遗……遗诏!”

  刘宏眼珠子斜向枕头,脸色已经黄的发黑,油尽灯枯。

  “喏。”

  蹇硕小心翼翼取出两卷金色诏书,摊开时夹在中央的一卷画掉落在地。

  将一份诏书点燃,他将另一份放到刘宏眼前:

  “陛下,您过目。”

  “好!很好……”

  刘宏抓着蹇硕胳膊的手,无力垂落,“砰”的一声,坠落榻上,脖子向旁一歪……

  “陛……陛下!!!”

  蹇硕半张双臂,仰天嚎哭,声音尖细如杜鹃泣血,动情无比。

  “陛下!!!”

  门外,张让等十一人,仰天泣泪,痛哭着推门而入。

  一时间,哭丧声此起彼伏,感人肺腑。

  忽然——

  “别、别哭,把那卷画,拿给朕再看一眼。”

  话音刚落。

  “嘎!”

  张让等人小跑着齐齐向前一个踉跄,呆呆望着龙榻。

  只见刘宏挣扎着瞪大眼睛,望着地上一卷摊开的画卷。

  画卷上,万里长城外,一大片草原,茫茫疆域。

  东自西域,横跨阴山、燕山、大鲜卑山,一直远远到辽地以东海域。

  东西2万4千里,南北2000里。

  这正是萧阳打下的疆域。

  张让忙捡起画卷放到刘宏眼前。

  “哈哈哈哈,好啊!好啊!”

  刘宏带泪大笑:

  “这壮丽山河!每每见之,朕都热血沸腾!这无尽疆域……”

  “秦皇汉武没做到的事……朕做到了!”

  “高祖!汉武!光武!站在一起!”

  “都不如朕!!”

  说着,刘宏猛然坐起,霸气的挥动双臂:

  “他们……通通!都不如朕!”

  “庸碌一生,可挺直腰杆下去见列祖列宗,这么大的功绩,说不定还能坐上主位,虽死何憾?虽死何憾啊!哈哈哈哈……”

  大笑着,他仰天重重倒了下去。

  张让等见这诡异场景,惊得浑身汗毛根根竖起,一身冷汗。

  相互惊悚对视,面面相觑。

  张让抖着手,放到刘宏鼻端,数息都没有呼吸。

  他猛抽了下鼻子:

  “陛下……驾崩了!”

  “陛……!”

  众人刚仰天开始哭。

  刘宏忽得再次挺直身体,满面红光,忧心忡忡:

  “不对!朕还有憾!朕的“武帝”!那些腐儒给朕玩阴的,到下面问朕什么谥号,到时那可就丢脸了。”

  “快!继续哭!”

  “张让!快把朕收殓装棺椁里,朕要亲自听到谥号才能瞑目!”

  “啊?!!”

  饶是这位陛下做过了无数荒唐事,骤然听到此语,众人还是惊的面部表情全部崩塌。

  “还愣着干嘛!哭!都给朕哭起来!”

  张让有点心疼的望向刘宏:

  “陛、陛下,这么久,您扛的住么?”

  “朕扛的住!”

  “扛不住,也要扛!哭!”

  “呜呜呜呜…….”

  “陛下,驾崩……宾天啦!!!”

  …….

  帝崩!

  哭嚎声瞬间沸腾,从寝宫传至整座威严皇宫,再飞速传遍整个洛阳城。

  夜色如墨的洛阳,瞬间灯火通明。

  哭丧也是种礼,叫哭临。

  如何哭也是有讲究的,必须哀伤且富有节奏。

  不管心中如何想,无数人闻讯便开始悲怆痛哭。

  震撼天地!

  哗啦啦——

  整个繁华洛阳城,顷刻间挂满白布,如飘瑞雪,一片冰天雪地。

  通往皇宫的大道上,更白茫茫一片,成群结队的马车内传着闻之落泪的哭声。

  不足半个时辰。

  嘉德殿。

  白布飘荡。

  刘宏灵柩停在大殿中央。

  两位皇子跪在灵前。

  “陛……陛下啊!!!”

  大殿门前,袁逢、何进两人并肩,老泪纵横的冲入大殿。

  哭声感人肺腑。

  “痛煞臣也!呜呼!若非陛下未曾下旨,臣恨不得下地宫,长眠陛下身侧!时刻聆听您的教诲!”

  “说不定那时,还能听到陛下您再次亲切唤臣一句:“爱卿!”

  “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