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天籁清心咒-《被霸凌后我跪到军区》

  蜷缩在地上昏迷的山猫,紧锁的眉头似乎舒展了一些。

  七窍流血的老枪也呻吟一声,悠悠转醒,眼神迷茫。

  雷战感觉那攥紧心脏的冰冷恐惧感瞬间减轻,头脑为之一清。

  “哇!梵音姐的‘天籁清心咒’还是这么给力!简直就是灵魂净化器!”

  少年“玄枵”夸张地叫了一声,动作却如同猎豹般迅捷。

  他看准红鞋被斩魄刀意迟滞、又被梵音音波削弱的瞬间,眼中精光一闪,手腕一抖。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缚邪!禁!给我锁死它!”

  三张皱巴巴的黄色符纸如同被赋予了生命,化作三道暗金色的流光,带着尖锐的破空声,精准无比地射向那双滞涩的红鞋。

  符纸在接触到红鞋周围残余怨气的瞬间,“轰”地一声自燃。

  暗金色的火焰并非灼热,反而带着一种冰封万物的森寒。

  火焰迅速蔓延,化作三条由无数细小、扭曲、如同活体蠕虫般的暗金色符文组成的锁链,如同三条拥有灵性的毒蛇,带着刺耳的“嘶嘶”声,狠狠缠绕上那双妖异的红鞋:

  “呃啊——!!!”

  这一次,那尖锐到撕裂灵魂的、无数声音叠加的凄厉尖啸终于爆发。

  比之前更加疯狂、更加痛苦、充满了被亵渎的狂怒。

  被暗金符文锁链缠绕的红鞋剧烈地颤抖、扭动起来,鞋面上的血光疯狂闪烁、膨胀,如同沸腾的血浆,试图腐蚀吞噬那暗金锁链。

  锁链上的符文与血光激烈碰撞,发出“滋滋”的腐蚀声和刺眼的能量火花:

  整个戏院的墙壁、地面都在剧烈震动,天花板的吊灯疯狂摇摆,仿佛下一秒就要砸落。

  更诡异的是,舞台后方那厚重的猩红幕布剧烈地鼓荡起来,仿佛里面有什么庞然大物在疯狂挣扎,一股更加深沉、污秽的怨毒气息如同实质的墨汁般从中渗出:

  “锁住了!但这玩意儿在拼命!怨气核心还在幕布后面!它在抽取整个戏院的阴气!”

  玄枵脸色瞬间煞白,额角青筋暴起,显然维持符箓锁链对抗这股狂暴的反扑对他消耗极大,他几乎是咬着牙对斩魄喊道。

  “斩魄老大!快!给它来个狠的!物理没用,斩它的‘念’!核心在幕布后!”

  斩魄眼神冰冷如万载寒冰,对那刺耳的尖啸和环境的剧变充耳不闻。

  他深吸一口气,周身气势陡然攀升至顶点。

  一股无形的、仿佛能切割空间的锋锐感以他为中心弥漫开来。

  手中的漆黑长刀“墨渊”发出低沉而兴奋的嗡鸣,刀身上的寒光凝聚到了极致,仿佛连光线都能吞噬。

  他目光锁定的不再是那双红鞋,而是穿透了空间,牢牢钉在那翻腾涌动的猩红幕布之后。

  “断!”

  一声冷喝,如同九幽寒冰碎裂,又似惊雷炸响。

  斩魄双手握刀,身形瞬间化作一道模糊的残影,对着那双被暗金符文锁链死死缠绕、剧烈挣扎的红鞋,以及其后方如同活物般鼓荡的猩红幕布,一刀斩下。

  没有惊天动地的刀罡,也没有华丽的能量爆发。

  只有一道凝练到极致、仿佛能切开阴阳界限、纯粹由无匹意志和斩灭邪念的刀意构成的“线”。

  这道“线”出现的瞬间,空间仿佛都为之扭曲、塌陷。

  无声无息!

  那道无形的“线”划过剧烈挣扎的红鞋,划过空间,没入那疯狂鼓荡的猩红幕布。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瞬。

  “嗷——!!!”

  一声不似人声、也不似鬼啸、更像是无数怨毒生灵被同时碾碎灵魂发出的、充满无尽痛苦与绝望的哀嚎,从幕布深处爆发出来。

  这声音仿佛直接作用于每个人的骨髓深处,让刚刚转醒的老枪再次闷哼一声,几乎昏厥,连梵音都微微蹙眉。

  下一刻!

  “嘶啦——!”

  一声如同布帛被彻底撕裂、又夹杂着血肉筋骨断裂的、令人牙酸的巨大声响。

  那双妖异无比、散发着恐怖怨念的红鞋,如同被投入滚烫岩浆的冰雕,从鞋尖开始寸寸碎裂、崩解、化作飞灰。

  缠绕其上的暗金符文锁链也随之消散。

  那厚重的猩红幕布,从中间被整整齐齐地、无声地切开一道巨大的、贯穿性的口子,切口光滑如镜。

  透过切口,可以看到幕布后面并非空无一物,而是弥漫着翻滚的、如同污血般的浓郁黑气。

  但那股盘踞在舞台中央、如同心脏般搏动的恐怖怨毒核心气息,如同被戳破的脓包,瞬间溃散了大半。

  翻腾的黑气如同退潮般向舞台深处收缩,发出不甘的“汩汩”声。

  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和腐朽气息也迅速消退,温度开始回升,虽然依旧阴冷,却不再是那种冻结灵魂的寒意。

  戏院内令人窒息的恐怖压力,如同潮水般退去,留下满地狼藉和劫后余生的死寂。

  眉头第一次明显地蹙了起来,梵音的眼神也更加凝重。

  斩魄缓缓收刀入鞘,“墨渊”刀身的寒光彻底内敛,仿佛刚才那斩断邪念的一刀从未发生。

  他气息平稳,只是脸色略显苍白。

  戏院内令人窒息的恐怖压力如同潮水般退去,留下满地狼藉和劫后余生的死寂。

  梵音指尖缠绕的银白丝线光芒隐去,她轻轻吐出一口气,看着那如同巨大伤口般的幕布切口,刚想开口评价——

  异变陡生!

  “咿——呀——!”

  一声凄厉、扭曲、仿佛被掐着脖子唱出来的戏腔女音,毫无征兆地从那被斩开的猩红幕布后方响起。

  这声音尖锐得如同玻璃刮擦,又带着一种渗入骨髓的幽怨缠绵,瞬间刺穿了刚刚恢复平静的空气。

  紧接着,那被斩魄一刀切开、本该垂落两旁的巨大幕布,如同被无形巨手操控,竟然无视物理规律。

  缓缓地、无声地向两边拉开!

  动作僵硬而诡异,仿佛一场无人观看的死亡戏剧即将上演。

  幕布之后,并非破败的舞台背景,而是翻滚涌动、如同活物般的浓稠黑雾。

  雾气翻腾间,刚才被斩魄一刀斩成飞灰的红色绣花鞋碎片,竟然从黑雾的四面八方汇聚而来。

  如同时间倒流,无数细小的、燃烧着微弱血焰的碎片在舞台中央飞速旋转、凝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