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他真该死-《纯情太子爷,栽给欠账小娇妻》

  司昀昀牵记姥姥有病在身,剩余的时光不多,多陪陪老人家总是好的。

  姥姥也说这几天十分挂念她,做梦都梦见她好几次,可惜都是虚幻非真实的。

  柳如峰痛快答应了他的女朋友,他同样也系挂着申老夫人。

  在申家的那段日子,那位长辈表达的所言所行他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在外德高望重,在内礼贤晚辈。

  分外难得的通达开明。

  从不会因为他卑下的身份地位轻视他,阻挠他和司昀昀在一起。

  反而对他另眼相看,常常赞誉有加。

  柳如峰兀自心想,倘若将来真做了她老人家的孙女婿,其实也不错。

  但行李整理到一半,老父亲就半途杀了上来,开口阻截儿子返回东纬。

  司昀昀:“爸。”

  “诶,”吕先德立刻摆手,“别叫我爸,我可受不起司小姐这一声称呼,我也没打算把儿子全权交到你手上。”

  司昀昀倏然垂下头,掐紧了手心。

  柳如峰面庞染上薄怒,来到父亲身边:“爸,我们不是都谈好了吗?你怎么临时又变了卦?”

  “你也没说过要离开西纬啊。”

  吕先德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儿子假如不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受看顾,自己怎能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确保他不会和司昀昀进一步发展关系?

  待时真闹到结婚生子的地步,前妻卓英是吃素的?

  她不舍得动儿子一分毫,对于司昀昀可就是无所顾忌地摧残损害了。

  他又不是没见过前妻收拾缠上儿子的那些莺莺燕燕的手段。

  对待一般人都残酷无情斩绝后路,这对付动了儿子心的女人,还不得是无所不用其极?

  一旦过火整死了,对司昀昀感情已到深处的如峰还能安然无事吗?

  即便达不到殉情的境地,丢了半条命的可能性还是有的。

  结局总之会比现今分道扬镳更惨烈。

  “司小姐,你要走就一个人走,如峰他是不会离开的。”

  岂料话才刚说出口,就被亲生儿子立马打脸。

  “昀昀,别听他讲,我要走就走,他是我老子也拦不住我!”

  柳如峰回身过来继续拾掇行李,让妻子不要理会,权当是空气。

  吕先德反倒因此软了下来,凑过来商讨道:“如峰,爸爸也不是恶意要拆散你和她,只是你妈妈她……”

  他看了一眼司昀昀,然后将真情隐去大半。

  “你妈妈爱你最深,她绝对满意不了司昀昀做她的儿媳妇,你所拥有的方方面面,她都希冀是最好的,你不是很早就理解透彻吗?”

  “所以我讨厌她,甚至还有些恨上她。”

  柳如峰停下手中动作,转身间语气突然变得十分凌厉。

  双眼瞪向父亲时夹杂着诸多愤懑嫌怨:“您如果要与她同一阵营与我为敌,那我就不再认你是我的父亲!”

  柳卓英早和吕先德恩爱断绝,柳如峰还能够认他这个父亲完全是出于孝心亲情。

  若是他选择割舍,柳卓英只会赞成不会阻挠。

  毕竟那么一个劣迹斑斑的亲身父亲,不认更好。

  吕先德慌了神,一时后悔不迭,赶忙上前讲和。

  然而他仍旧忌惮前妻之势,问儿子能不能和司昀昀“线上网恋”?

  谈恋爱嘛,柏拉图式的岂不是很高尚纯洁?

  柳如峰还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冷冷扫视父亲一眼后,便客气请了他出门。

  ——

  父子二人的冷战一直持续到小两口上飞机离去。

  施乐羽受老板吩咐,紧随其后,坐在了少爷旁边的座椅上,与连一生同一位置。

  “连律师,真是有缘分,咱俩同座!”

  连一生抬眸看向他,不知道应该笑还是应该哭。

  这趟回东纬,有位烫手的太子爷就够头痛的了。

  这再跟来一个货真价实的双花红棍,日后在申家生活不得鸡飞狗跳啊?

  他弓下身子,捂住脸暂时逃避着糟糕的现状。

  施乐羽还想和柳如峰搭话,被对方一个冷眸给吓到缩回了软椅里。

  凶他干什么?

  他也是奉命行事。

  要发泄心中的愤恨,跳下去找老板说嘴呗。

  司昀昀从睡梦中醒来时,人仍在飞机上。

  她扭头,正自闭目宁神的柳如峰适当睁开眼看过来。

  “睡醒了?”

  “嗯。老公,我做了一个好离奇的梦!”

  “什么梦?”

  司昀昀娓娓道来:“我梦见我和你,还有乐哥、叔叔四个人在灯光昏暗的棋牌室里一块儿打扑克牌,玩法还是斗地主。

  我想四个人怎么斗地主呢?通常不都是三个人吗?问题还没出口,叔叔就说他是旁观者,旁观者也算参与者,我大吃一惊。

  于是我们开始打牌,可是我糊里糊涂,地主是谁?农民是谁?一概不知,就是盲着打,也没人指出我的滥竽充数。

  渐渐的,我感觉我的右臂隐隐在作痛,并且越来越痛,痛得我抬不起手来,索性我就不打牌了,把右手的衣袖撩起来一看,哇塞,我右手手臂内侧上的血棱子密密麻麻的都是,一条重着一条,又红又肿,看着更疼了~

  我忽然抬头看你,你居然在阴森森地对我笑,仿佛那是你的杰作,把我吓得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好在是个梦。”

  柳如峰喉咙哽咽住,回想起昔日往事,不由得唇瓣一抿再抿。

  施乐羽全程都有详听,他转过来表示赞同。

  “昀昀,你梦见的不全然是假的,也有照应现实的。

  少爷他乃是抽二条的尖子生,我白璧无瑕的一双手臂可没少吃他的苦头,游戏到最后血迹斑斑是常事,啧啧啧,疗养的那段时间不是残废胜似残废啊!”

  柳如峰喉结微微滚动。

  已沉默许久的他顿然向好兄弟启声:“阿乐,你还有要补充的吗?不妨多说一些。”

  少爷的声音平缓柔和,语气却让施乐羽如陷冰窟,寒冷非常。

  这分明是不让他继续多说嘛。

  他奇怪了,提起一桩趣事而已,少爷干嘛发阴火呢?

  他又没对司昀昀抽过二条?

  少爷好像也没有打过女人。

  他到底在生气什么呢?

  司昀昀没听出丈夫话里的火药味儿,她笑吟吟地挽上柳如峰的臂弯说:“看来我的老公在兄弟堆里是个调皮鬼啊,但你如若和我玩,一定不会向我动手的对不对?因为老公疼我~”

  柳如峰心虚地错开她柔情的目光,点点头,无声承认她的说法。

  假寐的连一生忍不住咳出一声,又忙不经意翻身而睡。

  柳如峰被这一声咳嗽扰得心烦意乱,不免想起那日在高铁上被自己残暴惩罚后泪眼汪汪的司昀昀。

  那时他还不觉怎样。

  看到她的手臂伤痕累累不仅不感到内疚,后续还奚落她。

  现在想想,他真不是个人。

  那件事八成在司昀昀心里成为了阴影,纵然重伤失去记忆,梦里也会被动地受它困扰。

  他真该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