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山谷洞穴遇危机,巧妙周旋脱险境-《气运映照:我以赤金定乾坤》

  剑柄的震颤尚未平息,陈无咎已将身体压低。三步之外,碎骨翻动,幽绿瞳孔自黑暗中浮起,如同钉入岩壁的火钉。他未回头,也无需回头——身后退路早已被落石封死,那声轻响不是错觉,而是陷阱闭合的信号。

  五头铁爪狼呈弧形扑来,利爪刮过地面,激起一串火星。两头岩甲熊从侧壁巢穴钻出,肩背隆起如山丘,前掌拍地,震得洞口碎石簌簌坠落。腥风扑面,陈无咎左膝触地,手掌贴住地面,气运之眼骤然开启。

  视野瞬间被染红。每只妖兽头顶皆浮现金色细线,如丝如缕,直指命门——铁爪狼咽喉、膝窝,岩甲熊脖颈软肉与后腿关节。其中一头岩甲熊右后腿泛着灰斑,气血流转滞涩,正是旧伤所在。

  “乙!”他低喝,声音穿透岩壁,“三点钟方向,投枪压左翼!”

  话音未落,人已暴起。短刀斜掠,切入最近一头铁爪狼咽喉。金纹一闪,血柱喷涌。那兽哀嚎未出,四肢抽搐倒地。其余妖兽攻势一滞,但仅刹那,怒吼再起,合围之势更紧。

  左侧铁爪狼跃空扑咬,陈无咎旋身避让,刀锋横扫,斩断其前肢筋腱。右侧岩甲熊挥掌砸来,他矮身滑步,借势蹬其下腹,翻滚脱出半圈。落地时脚跟碾过碎骨,发出脆响,但他已看清局势:正面硬拼必陷缠斗,而通道深处尚有转机。

  队员乙的投枪破空而至,正中左翼铁爪狼腰肋。那兽惨叫翻滚,撞开同伴半步。陈无咎抓住空隙,疾退三步,背靠岩壁喘息。罗盘残片在他掌心发烫,裂纹蔓延至中心,指针断裂,无法再引方向。但他还有双眼,还有感知。

  前方通道分叉。左侧低矮,仅容匍匐,岩壁覆满青苔,湿滑阴冷;右侧宽阔,地面平整,延伸至黑暗深处,隐约传来滴水回响。他凝神扫视,气运之眼映照出右侧路径弥漫血雾,浓稠如浆,危险等级远超左侧。

  他抬手拾起地上火把,猛然掷向左侧洞壁。火焰撞上青苔,非但未熄,反而腾起一片幽蓝火光,嗤嗤作响,释放出刺鼻气味。

  磷气。

  他瞳孔微缩。此路若行,一步踏错便是爆燃之局。绝不可入。

  “走右边。”他自语,却非犹豫。脚步已动,沿右侧通道疾行。身后兽群咆哮追来,岩甲熊拍击地面引发塌方,碎石轰然落下,彻底掩埋归途。

  通道内滴水声渐密。每隔三十步,顶部钟乳石便滴下一滴水珠,节奏规律。他伸手接住一滴,指尖微凉,水质清澈无异。但当他将罗盘残片嵌入岩缝,断裂指针竟微微偏转——有气流自深处涌来。

  人工引水系统。

  他心中立判:此道通向某处机关或出口。只要不陷于死战,便可借地势周旋脱身。

  行出百余步,前方豁然开阔。一座穹顶大厅横亘眼前,地面铺满骸骨,踩踏即碎,行动受限。洞顶悬挂数根巨大钟乳石,最长者垂至离地丈许,尖端泛着水光,稍有震动便可能坠落。

  他刚踏入中央,身后兽群已然追至。

  铁爪狼率先扑来,陈无咎侧身闪避,刀锋削断其尾尖。岩甲熊怒吼,双掌猛拍地面,震荡波掀飞数具尸骨。一根钟乳石剧烈晃动,碎石簌簌而下。

  不能硬闯。

  他迅速退至侧壁凹处,目光扫过四周。怀中残铁牌尚在,刻着倒悬之月与“执棋者当入此门”八字。他取出,贴于岩壁,用刀背轻敲边缘。

  金属共鸣传入岩体,细微震荡扩散。最近一根钟乳石明显晃动,连接处裂隙微张。

  有了。

  他深吸一口气,突然踏重脚步冲向大厅中央,短刀高举,似要迎战。兽群果然中计,齐齐扑进。就在领头岩甲熊踏入中央瞬间,他骤然折身,跃回侧凹。

  同时甩出短刀,精准劈入钟乳石底部岩脉裂隙。

  轰——!

  巨石轰然坠落,正中岩甲熊背部。骨骼碎裂声清晰可闻,那庞然大物当场跪倒,脊椎断裂,挣扎几下便不动了。余威未止,落石滚动,砸断另一根钟乳石,横亘于通道之间,形成天然屏障。

  剩余妖兽停步,围着屏障低吼,不敢逾越。

  陈无咎倚墙喘息,左臂渗血。方才格挡时被铁爪狼利爪划过,伤口不深,但动作已受影响。他取布条简单包扎,目光投向大厅尽头。

  一条幽暗通道自穹顶下方延伸而出,岩壁刻有古老箭头符号,指向深处。血雾自其中缓缓溢出,比之前更为浓重,几乎凝成实质。

  他拾起地上短刀,刀刃微卷,但仍可战。罗盘损毁,但他已不需要它指路。气运之眼仍在,双脚仍能奔行,手中仍有刃。

  他迈步走向通道入口。

  血雾拂面,带着腐腥与灼热气息。岩壁上的箭头符号每隔十步便出现一次,方向始终如一。他保持低姿态前行,每一步都试探地面稳固程度。

  五十步后,通道略微收窄。他贴壁缓行,忽然察觉脚下泥土松软异常。蹲下查看,发现土层下埋有细绳,连通两侧岩壁。

  陷阱。

  他未触动,而是绕行外侧。刚越过该段,身后忽有异动——并非兽类,而是某种沉重物体拖行的声音,自更深之处传来。

  他停步,屏息。

  那声音缓慢逼近,夹杂着金属摩擦岩壁的锐响。前方血雾翻涌,轮廓隐约浮现——庞大、多节、移动时发出齿轮咬合般的咔嗒声。

  他缓缓后退半步,右手握紧短刀。

  就在此时,左腕上的青铜罗盘残片突然发烫。裂纹之中,竟有一丝微弱金光流转,随即熄灭。

  他盯着那抹消失的光,眼神骤凝。

  这罗盘,本不该有反应。它已断裂,灵性尽失。可刚才那一瞬,分明是感应到了什么——不是威胁,而是……呼应。

  他抬头望向血雾深处。

  那拖行声越来越近。

  通道尽头,一双竖瞳缓缓睁开,冰冷,无瞳仁,却仿佛能穿透雾障,直视他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