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夜探妖兽活动地,血光之谜待解开-《气运映照:我以赤金定乾坤》

  玉符贴在胸口,热度如针尖刺入皮肉,一跳一跳地灼烧。陈无咎站在城头,指尖抚过腰间罗盘残片,裂纹中金光微闪,与胸前的温热遥相呼应。他没有再看那三架守城弩,也不去理会张猛下令停工时的冷眼。那些黑气渗出的基座、扭曲的机括、断裂的承重梁——都不是根本。

  问题不在关内。

  他转身走下箭楼,脚步轻而稳,踏在石阶上几乎无声。戌时三刻,戍卒换岗的间隙,他召来队员丙,低声道:“随我出关一趟。”

  队员丙握紧腰刀:“去哪儿?”

  “去看血从何来。”

  两人借夜色掩护,从西墙排水暗渠潜出。渠口覆着铁栅,早已锈蚀松动,陈无咎伸手一推便开。荒岭风冷,吹得衣角翻飞,远处山影如兽脊起伏。他们贴着坡地前行,避开巡逻路线,靠气运之眼辨识守军方位。每当巡哨接近,陈无咎便抬手示意停步,身形隐于沟壑或枯岩之后。

  行至半途,风势骤强。

  一声尖啼撕裂寂静。

  左侧枯树上,一只夜枭振翅腾起,双目赤红如燃尽的炭火。它并未扑食,也未盘旋觅巢,而是直冲夜空,划出一道僵硬弧线,向西南方向疾飞。

  陈无咎瞳孔微缩。

  气运映照开启。

  夜枭周身缠绕极淡血光,细若游丝,却与断脊岭地窖中所见同源。更异常的是,其飞行轨迹毫无起伏规律,翅膀扇动频率恒定如机械,仿佛被某种无形之力牵引。

  “不对。”队员丙低语,“这鸟……像被人牵着走。”

  陈无咎不答,取出罗盘残片托于掌心。残片表面浮起一层微弱金纹,随灵气潮汐波动,映出前方地形走势。他闭眼一瞬,脑中浮现夜枭飞行路径的预判轨迹。

  “抄近路。”他指向右侧陡坡,“翻过断崖,能截住它。”

  坡面碎石松动,攀爬艰难。队员丙数次滑倒,手掌磨破,仍咬牙跟上。陈无咎走在前头,一手按岩壁借力,另一手始终护住胸前玉符。越靠近断崖,玉符温度越高,几乎烫肤,与罗盘残片的共鸣也愈发急促。

  终于登顶。

  断崖边缘,风势如刀。

  下方是一道狭长岩缝,深不见底。夜枭正是飞入其中消失不见。

  陈无咎伏身靠近,目光扫过入口地面。泥土松软,留有数道爪印——非夜枭所有,爪距宽逾两尺,掌垫痕迹清晰,像是大型妖兽强行拖行所致。更深处,岩壁上有新凿刻痕,工具粗糙,但排列有序,显系人为开凿。

  “这不是巢穴。”队员丙喘息道,“是陷阱,还是通道?”

  陈无咎蹲下,指尖轻触地面爪印边缘。泥土微湿,带着一丝腥气。他将罗盘残片贴近地面,金纹剧烈震颤,指向岩缝深处。

  玉符突然一烫,整块贴在胸口发红。

  他猛地回头。

  队员丙正欲开口,却被他抬手制止。

  风停了。

  万籁俱寂。

  可就在这一瞬,岩缝内传来极其轻微的摩擦声——像是金属齿轮缓慢转动,又似骨骼在狭窄空间中挪移。声音断续,节奏诡异,每响一次,玉符便随之跳动一下,如同回应。

  “退后。”陈无咎低喝。

  两人缓缓后撤十余步,藏身一块巨岩之后。陈无咎屏息凝神,气运之眼全开,死死盯着岩缝出口。

  片刻,一道黑影掠出。

  不是夜枭。

  是一只体型硕大的灰狼,毛发凌乱,右前腿扭曲变形,显然受过重伤。但它行动却不迟缓,双目同样泛着赤红,步伐机械整齐,如同受控傀儡。它低头嗅了嗅地面爪印,随即调转方向,朝苍狼关西侧城墙奔去。

  紧接着,第二只、第三只……

  共七只妖兽陆续从岩缝中走出,种类不同,伤势各异,却都双目染血,行为一致:沿固定路线移动,目标明确指向关墙薄弱处。

  陈无咎眼神渐冷。

  这不是自然暴动。

  是引导。

  有人在利用血光操控妖兽,制造袭击假象,或是试探防线漏洞。而那岩缝,正是中转节点。

  “记下位置。”他对队员丙道,“明日张猛若问守城弩为何不能用,就告诉他——敌人不在关外,而在地下。”

  队员丙点头,迅速从怀中取出炭笔,在皮册上勾画地形标记。

  陈无咎最后望了一眼岩缝。

  忽然,他注意到一件事。

  所有妖兽离开时,皆绕开入口左侧一块凸起的岩石。那石表面布满苔藓,看似寻常,但他以气运之眼细察,竟发现其底部渗出极细一缕黑气,与守城弩基座所见如出一辙。

  他起身,正欲靠近查看。

  玉符猛然炽热,整片胸口如遭烙铁 pressing。

  同时,罗盘残片发出嗡鸣,金纹炸裂般闪烁。

  陈无咎瞳孔一缩。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危险临近,且来自上方。

  他抬头。

  断崖顶端,一片乌云裂开,月光斜照而下。

  那块刻着倒悬之月符号的石板,正被清辉笼罩,边缘泛起淡淡血晕。

  而就在此时,岩缝深处再次传来齿轮声。

  比之前更快、更密。

  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被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