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精锐齐发打破敌营-《气运映照:我以赤金定乾坤》

  地牢看守带回的消息在大殿内掀起波澜,陈无咎站在原地没有动。他掌心的青铜罗盘还在震,震感比刚才更清晰。那张据点图上的猩红阵眼像是活了一样,在他眼前微微跳动。

  他知道不能再等。

  三日备战已毕,苍云宗精锐尽数集结于山门之外。数十人列阵而立,手持符旗、兵刃,气息连成一片。两位长老分立左右,目光沉稳。他们都知道此行凶险,但无人退缩。

  陈无咎翻身上马,手中握紧调兵符。他看了眼东方天际,低声道:“出发。”

  队伍迅速推进,穿林越岭,直逼南坛所在。沿途山势陡峭,草木枯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腥臭味。越是靠近目标,罗盘震动越强,直到抵达一处断崖前才停下。

  前方就是幽冥殿南坛。

  黑气如幕,笼罩整座石坛。坛门紧闭,两侧立着骨桩,上面挂着残破的人皮与头颅。黑雾中隐约有符文流转,形成一道天然结界。普通弟子靠近十步之内就会被吸走气血。

  一名弟子上前试探,刚踏出一步,脚底地面裂开,血光冲天而起。他闷哼一声倒飞回来,嘴角溢血。

  “是‘血煞封界阵’。”一位长老皱眉,“需以纯阳之力破之,否则强行突破会触发反噬。”

  陈无咎翻身下马,走到阵前。他取出据点图摊开,指尖划过那道断裂的金线痕迹。记忆闪回审讯宇文绝时的画面——那圈环绕阵眼的金纹,绝非邪修手段,更像是某种古老封印被人刻意破坏。

  这地方不只是据点。

  它是钥匙。

  他不再迟疑,转身对众人道:“布‘破煞连环阵’,我为阵眼。”

  命令下达,精锐弟子迅速散开,按东南西北四方落位。每人手中符旗插入地面,符纸燃起青光,灵气开始汇聚。陈无咎站定中央,掌心燃起一团金火。

  火焰升腾,映照他的脸。他将金火高举过头,猛然注入阵心。

  轰!

  金光炸裂,如利剑刺入黑幕。黑气剧烈翻滚,发出嘶吼般的声响,试图反扑。可金火所到之处,黑雾寸寸崩解。坛门上的符文接连爆裂,骨桩一根根断裂倒塌。

  片刻后,轰然巨响。

  坛门洞开。

  陈无咎一挥手:“进!”

  众人鱼贯而入。

  内部通道狭窄曲折,墙壁渗出暗红液体,地面浮现出不断重组的血符。每走一步,脚下都会溅起微小血花。数道幻影从墙中钻出,手持弯刀扑来。

  “小心!”有人喊。

  陈无咎瞳孔微缩,金纹浮现。视野瞬间变化——那些看似杂乱的幻影中,只有三处散发着真实气息。它们藏在高台暗阁,正催动阵法。

  他立即下令:“左翼三人包抄高台,右队清剿幻影!”

  话音未落,他自己已跃起。金火在掌中凝聚成矛,脱手而出。火矛穿透石壁,将一名施法者钉死在墙上。那人胸口插着火焰,身体抽搐几下便不动了。

  其余两名施法者大惊,想要撤阵逃走。可已经晚了。

  苍云宗弟子配合默契,符箓齐发,剑气纵横。左翼三人冲上高台,一人斩断阵枢,一人封住退路,第三人直接出手格杀。短短几个呼吸,敌方核心操控点被彻底摧毁。

  通道恢复平静。

  血符停止重组,幻影消散。

  陈无咎落地未停,继续向前。他能感觉到罗盘指引的方向越来越近。穿过一条长廊,眼前豁然开朗。

  一座圆形大殿出现在面前。

  中央立着一面黑幡,幡面绘着扭曲人脸,随风鼓动。周围横七竖八躺着十几具尸体,全都穿着幽冥殿服饰。可就在众人踏入大殿的瞬间,那些尸体突然坐起,双眼赤红,化作血傀扑来。

  “散开!”陈无咎喝令。

  队伍迅速拉开距离,各自迎敌。几名弟子用符箓压制血傀行动,另有人以剑斩其头颅。可这些尸体悍不畏死,哪怕断臂残腿仍不停进攻。

  陈无咎盯着黑幡,气运之眼开启。

  幡体缠绕极重黑气,但深处有一丝熟悉的污秽波动——和黑老使用的“缚魂咒”同源。这幡不是普通法器,而是用大量魂魄炼制的秽器,专门用来吸收残魂反哺主人。

  必须毁掉它。

  他后退一步,双手结印。金火自四肢百骸涌出,在头顶凝聚成一道螺旋火柱。火焰旋转加速,发出尖锐呼啸。

  “破!”

  火柱轰然落下,直贯幡体。

  轰——!

  巨响震耳欲聋。黑幡当场炸裂,碎片四溅。那张扭曲人脸在空中惨叫一声,随即化作黑烟消散。所有血傀动作戛然而止,纷纷倒地。

  大殿安静下来。

  陈无咎缓步上前,一脚踏碎幡基。他弯腰捡起倒在一旁的敌旗,黑色布面上绣着血色骷髅,边缘烧焦。他将其卷起,收入储物袋。

  四周再无战力。

  或死或逃的幽冥殿弟子已不足为患。精锐弟子收剑归鞘,列队待命。有人轻咳两声,有人手臂带伤,但无人抱怨。

  陈无咎站在废墟中央,衣袍染尘,脸上却无喜色。

  他低头看向怀中罗盘。

  指针仍在转动,方向指向东方。

  他抬头望向大殿出口外的天空。晨光初现,云层厚重。风从远处吹来,带着一丝暖意。

  他抬起手,示意全军休整。

  一名弟子上前报告:“主将,清点完毕,我方伤亡轻微,敌营已无反抗力量。”

  陈无咎点头。

  就在这时,他眼角余光扫过地面。

  一块碎裂的石板下,压着半截残破木片。他走过去,弯腰拾起。

  木片焦黑,刻着半个符文。他认得这个笔迹。

  是李慕白早年使用的标记方式。

  他手指一顿。

  这片木头不该出现在这里。

  上一次见到这种标记,是在寒江秘境的守城弩图纸上。而那个设计缺陷,正是他当年指出的。

  现在它出现在敌营废墟里。

  他捏紧木片,指尖发冷。

  远处,一只乌鸦落在断墙上,歪头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