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秘境深处现幻阵-《气运映照:我以赤金定乾坤》

  地面震动未止,陈无咎指尖刚触到那截暗金金属,泥土无声裂开,一圈淡紫色光纹自掌下迅速扩散。他瞳孔骤缩,气运之眼瞬间开启,视野中整片区域浮现出层层叠叠的灰雾状气流,呈螺旋状缠绕三人周身,如活物般缓缓蠕动。

  “退!”他低喝一声,猛然后撤半步。

  队员丙脚下一软,整个人跌入雾中,双目失焦。四周景象骤变——残破石柱与枯藤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燃烧的村落,火舌舔舐夜空,浓烟滚滚。一名老妇倒在血泊中,胸口插着半截断矛,正是丙梦中常念的母亲。他嘶吼着扑上前去,却被无形屏障拦住,拳头砸在虚空中发出闷响,指节崩裂渗血。

  丁也踉跄后退,呼吸急促。眼前浮现自己跪在苍狼关校场中央,手中短矛断裂,四周士兵哄笑,张猛摇头离去。他低头看去,铠甲锈迹斑斑,右腿假肢脱落,露出腐烂的残肢。他蜷缩于地,双手抱头,声音颤抖:“我不该活着……我早该死在西岭坡。”

  陈无咎掌心罗盘剧烈震颤,映出两人头顶皆被浓重黑雾笼罩,象征神志受困。他凝神观察周围气运流动,发现此地并无实体阵基,而是以情绪为引,借秘境残留灵识构筑幻境。越是挣扎,幻象越真。

  他闭目一瞬,脑海中却猛然闪现实验室爆炸的画面——玻璃碎裂,古玉炸成粉末,医生摘下口罩摇头:“抢救无效。”那句宣告如刀刺入耳膜,穿越以来所有努力仿佛归零。一股冰冷的绝望从脊背蔓延至四肢。

  脚步微微一晃。

  但他立即咬破舌尖,剧痛令神智清醒。心中怒喝:“我不是为了回去!”

  气运之眼再度聚焦,只见自身头顶金光虽黯,却未断裂,反有一丝明澈流转。他盘膝而坐,闭目凝神,以内视之法引导丹田暖流循环四肢百骸。《玄枢》片段浮现心头:“万象由心生,执则为实,放则为空。”

  他不再抗拒幻象,反而主动接纳那份失败之痛,将其化为前行动力。金光自眉心缓缓扩散,涤荡周身阴霾。

  片刻后,他睁眼起身,左手按左臂疤痕,低声说道:“我不是为了回去,是为了走出新的路。”

  踏前一步,他将手掌覆于队员丙后颈。一股温润金光顺掌心涌入其识海。丙浑身一震,泪水滚落,终于看清母亲早已安葬故土,眼前不过是心魔投影。他跪倒在地,肩膀剧烈抖动,却不再嘶吼。

  紧接着,陈无咎扶起队员丁。后者仍蜷缩于地,喃喃自语:“我不配修行……我连妖兽都杀不死。”

  “你活着走出苍狼关,就是强者。”陈无咎沉声说道,掌心金光渗透而去。

  丁猛然抬头,眼中黑雾退散。他想起自己是如何拖着残躯爬过尸堆,是如何用断矛刺穿第一只风狼的咽喉。他颤抖着伸出手,握住陈无咎的手腕,缓缓站起。

  三人并肩而立,面前迷雾轰然消散。

  一条石阶显露而出,通往深处。两侧石柱重新显现,每根柱上刻满古老符文,空气中弥漫着静谧而庄严的气息。罗盘指针稳定指向阶梯尽头,热度未减。

  陈无咎低头看向怀中玉简,那“玄枢”二字依旧流转微光。方才破障之际,他隐约感知到一丝规则波动,似有某种共鸣在血脉深处苏醒。这不是单纯的传承,而是对“存在”本身的回应。

  队员丙抹去脸上泪痕,握紧腰间兵刃。他曾以为守护只是职责,如今才明白,那是选择。哪怕亲人已逝,信念仍在。

  队员丁深吸一口气,挺直脊背。他不再低头看自己的残腿,而是望向阶梯上方。那里或许还有战斗,但他已不是那个畏惧失败的人。

  陈无咎迈步向前,靴底踩上第一级石阶。石面坚硬,纹路清晰,像是某种封印的锁链。他能感觉到地下深处传来规律震动,如同心跳,与罗盘频率隐隐同步。

  走至第五级台阶时,他忽然停步。

  左臂疤痕传来一阵灼热,不是疼痛,而是唤醒。他缓缓抬起手,看到皮肤表面浮现出极细的金色纹路,一闪即逝。这并非来自《玄枢》,而是穿越之初便烙下的印记,此刻竟因破障而产生异动。

  “你们跟在我身后,不要离开视线。”他说。

  两人点头,一左一右靠近。

  石阶尽头是一处圆形平台,直径约三十步,中央矗立一座残破祭坛,坛面布满裂痕,却仍有一缕淡金灵流在其上缓缓游走。祭坛四角各嵌一枚晶石,颜色各异,唯独东南角空缺。

  陈无咎取出玉简,轻轻置于掌心。玉简微震,一道金线自其上射出,直指祭坛东南方位。那里本应镶嵌晶石的位置,竟浮现出一个虚影轮廓——形状与他在洞中所得玉简边缘完全吻合。

  “它要补全。”他低声说。

  队员丙警惕环顾四周:“会不会是陷阱?”

  “不是陷阱。”陈无咎摇头,“是试炼。刚才的幻阵不是阻拦,是筛选。只有心智不溃者,才能走到这里。”

  他伸手欲取玉简,准备嵌入空位。

  就在指尖即将触碰祭坛边缘的刹那,平台四周的石柱突然亮起符文。一道低沉嗡鸣响起,不是来自耳边,而是直接震荡在识海之中。八根石柱上的刻痕同时泛出幽蓝光芒,形成环形光带,将三人笼罩其中。

  陈无咎立即收回手,罗盘指针疯狂旋转。他抬头望去,发现那些符文并非固定不变,而是在不断重组,像是某种语言正在生成。

  “有人在写命令。”他说。

  话音未落,空中浮现一行虚影文字:

  【汝等可愿献祭所惧,换取所求?】

  队员丙脸色一白,下意识后退半步。丁咬紧牙关,却没有动。

  陈无咎盯着那行字,金光在瞳底流转。他缓缓开口:“恐惧不是弱点,是记忆的代价。我不献祭它。”

  他抬手,将玉简高举过头。

  “我要改写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