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最不是东西-《白事一条龙,包阴间的》

  这位齐叔不是别人,正是钟冥的老同学——齐伟的父亲。

  就在几个月前,钟冥和祝平安去外面烧烤时,偶遇了一桩谋杀未遂案。

  祝平安的小mINI因为一直没熄火。

  所以把齐伟如何推人下水的全过程都拍了下来。

  好消息,落水的人没事。

  坏消息,齐伟进去了。

  虽然警方没有向外公布那个视频的来源。

  但镇子就这么大,那天警察来过钟冥店的事还是被有心人传了出去。

  这个有心人正是秦姨。

  当时秦姨在看到警车离开后,心里就留了意。

  后来听说齐伟被抓了,证据还是路人提供的后。

  秦姨那脑子里一转悠,就赶紧屁颠颠地去了老齐家。

  “哎哟,可不得了了。”

  “你知道你儿子被抓的证据是从哪来的不?”

  齐婶子和秦姨是老闺蜜了。

  这两个人凑到一块,能把过路的狗都聊出桃色新闻来。

  齐婶子此时正因为儿子被抓而默默垂泪,齐叔也因为这事一个劲地点烟。

  秦姨进门这一嗓子,把齐家两口子的目光都引了过去。

  齐婶子最先反应过来。

  小跑着到了秦姨的面前,一把就将她的手抓了起来:

  “秦大姐,您是知道啥您就赶紧和我说。”

  秦姨此时却卖起了关子:

  “这事哪能这里说,让邻居听见就麻烦了。”

  “走走走,咱们上里面说去。”

  这话说得倒好听。

  可她进门时那一嗓子动静可不小,恨不得半个村子的人都能听见。

  要搁平日里,齐婶子好歹得刺秦姨两句。

  可今天,齐婶子实在顾不得其他,赶紧就听话地把秦姨带进了里屋。

  眼瞅着屋里只有自己和齐家两口子,秦姨这才开了口:

  “我可告诉你们啊,这事我有八成的把握,就是钟冥那小子干的。”

  “大冥?不能吧。”

  “他天天猫在他那个白事店里,哪里有空去那破河沟子边上晃荡。”

  “而且他和我儿子是初中同学,就算真看见了,还能真说出来?”

  秦姨直接一撇嘴:

  “哼,你以为他是什么好的?”

  “我可告诉你,你儿子出事之前,就有警察去了钟冥的店里,那我可是看得真真的。”

  “警察从他那走了没两天你儿子就被抓了,天下哪有这样巧的事。”

  眼看着齐家两口子还不信,秦姨那大嘴又接着巴巴上了:

  “你们可别忘了,这钟冥从前都干过什么事。”

  “当年他上学那会,就敢因为老师收黑钱、打学生的事去举报教育局去,现在大了他还有什么不敢的。”

  “我今天来呢也就是和你们说一声,别傻愣愣地还把他当好人呢。”

  “就那小子满肚子坏水,咱们镇上最不是东西的就是他了!”

  自打秦姨那天走了之后。

  齐家两口子这心里算是扎上刺了。

  为了能让儿子能少判几年,齐家两口子算是费尽了心思。

  为了能请好律师,也为了能取得受害人的谅解。

  齐家两口子除了拿出所有积蓄外,还卖掉了除了房子以外的几乎所有东西。

  东拼西凑后,齐伟最终被判了五年。

  看到结果时,齐父是不敢相信的。

  “杨律师,怎么……怎么还要坐牢啊?”

  “那女的不是已经给了谅解书了吗?”

  杨律师关上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对着两位老人耐心解释起来:

  “这已经是我能争取到的最好结果了。”

  “因为您这边的家属积极配合,再加上对方给了谅解,而且是初犯,所以才会只有五年的刑期。”

  “您二位要知道,正常情况下,他这种未遂的也是要判十年以上的。”

  人家杨律师说得其实很中肯。

  可齐家父母却不能接受。

  那天杨律师的事务所算是倒了血霉。

  在被齐家父母无端辱骂并砸坏了办公室后,杨律师不得不报了警。

  齐家父母没办法,只得掏了五万块才总算从派出所里出来。

  后续他们再想上诉时却发现,竟然没有一个律师愿意接他们的案子。

  两个人关起门来叨咕,最终把问题都归结到了钟冥的身上。

  “要不是他给警察提供了证据,咱们儿子没准都不会被抓。”

  “可怜咱儿子从前还把他当朋友,真是交友不慎啊。”

  这两人这话其实完全没有道理。

  且不说当时钟冥他们根本没看清推人下水的到底是谁。

  就算是看清了。

  难道还是钟冥和祝平安押着齐伟去害人的不行?

  老两口平时拿着齐伟傍富婆的钱花得那叫一个开心。

  甚至为此沾沾自喜,觉得这是他们儿子有本事 。

  结果真出了事,他们一家人就全都没问题了,还把错都归到了别人的身上。

  这样的人如果在生活中碰到,那可真得离他们远点。

  哪天雷公要劈他们,都得小心吃到他们的挂落。

  齐家父母怀着这样的心情,自然生活得不大如意。

  尤其是齐婶子,自儿子审判结果下来后就一直郁郁寡欢,身子是一天不如一天。

  由于钱都给了齐伟打官司,齐婶子为了省钱,也没想着该去医院查查。

  直到上个月的时候,齐婶子直接一病不起。

  齐叔这个人呢当丈夫也是差了点事。

  人都这样了,愣是只让村医过来给输了两瓶葡萄糖,之后就再也不管了。

  在床上苦熬了一个月,齐婶子终于是咽了气。

  齐婶子咽气时家里并没有人在。

  直到第二天早上,彻夜未归的齐叔才回家发现了已经硬了的齐婶子。

  虽然打心里头膈应钟冥。

  可齐叔明白,这白事还得找钟冥来办。

  他倒是也想过找吴德。

  但儿子如今已经进去了,齐家本就已经让人看了回笑话。

  要是再让吴德过来给办白事,那实在是让人戳后脊梁。

  以后恐怕在村里就再也抬不起头了。

  为了自己那点面子,齐叔咬了咬牙,到底是来了钟冥这里。

  钟冥倒也是好脾气。

  虽然不明白这齐叔的白眼是为什么翻的,但依旧问了情况。

  在听闻是齐婶子去世后,钟冥点了点头,便问起了对方:

  “那咱们这葬礼的规格是想选什么样的?”

  齐叔听后老脸不知为何突然一红,结结巴巴了好半天,总算说了出来:

  “最……最便宜的话,多少钱能办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