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钱难赚屎难吃;王八好当不得好死-《豪横赘婿》

  “不必了,我们家的家风是做好事不留名。”

  说着,李辰便进入铺子里头,头也没回。

  小男孩对李辰这番举措,更加好奇了。

  他也跟着走了进去,结果,刚刚进入,就听到李辰和店铺的掌柜在说:“掌柜的,你们这里有没有发霉的柑橘?”

  这就让小男孩更好奇了,哪有人会花钱买发霉的柑橘?

  店铺掌柜笑着说:“客官,就是有,我们也不能卖呀。”

  李辰直接从怀里取出一吊钱,放在柜台上。

  他说:“我给钱,你给货,别的你不用管,你仓库里面要是有发霉的柑橘,有多少,我要多少。”

  店铺掌柜一见到钱,立即笑逐颜开。

  “客官来得还真是时候,我家地窖里的确有一批柑橘发了霉。”

  “这些东西就是送也没人要,客官只需花二十个铜钱买五斤柑橘,我便把这些全送给客官,如何?”

  这店铺掌柜的确会做生意,李辰爽快答应。

  很快,李辰又花十文租了一辆手拉车,载着十个箩筐的发霉橘子,离开了铺子。

  李辰在装货的时候,边上的小皇帝一直跟着,满脸都是好奇。

  “欸欸,你倒是跟我说说呀,你要这发霉的橘子干什么?不会是用来制造毒药害人吧?”

  “我听说书的说,有人会用虫子、花什么的,制造出很厉害的毒药,见血封喉。”

  李辰打一开始就认定这没点眼力劲、虎头虎脑的小子,应该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哥。

  见他在旁边一直喋喋不休,李辰只能对着他,招了招手,小声说。

  “你过来,我只告诉你一个人这东西有什么用。”

  小皇帝立即笑呵呵地贴了上去。

  李辰对着他小声说:“我能够从这些发霉的橘子里,提出一种神药,它是可以用来救人的。”

  李辰只把小皇帝当成普通的富贵公子。

  盛京这么大,今天在这西市见过一次,估计今后可能再也碰不到。

  于是,他伸手在小皇帝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拍说:“小兄弟,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

  说完,李辰自己便拉着几乎一整车满满的柑橘,在旁边众人诧异的目光中,快步离去。

  可李辰刚走几步,小皇帝又从边上蹿了上来,满脸好奇地说。

  “欸欸,你真的可以用这个救人啊?”

  “那你告诉我,这个怎么才能够炼制出来?”

  “你要是真的可以用这个救人,我就告诉我大姐姐,让她赏你很多很多银子。”

  李辰一边拉车,一边开口询问:“你们家是开药铺的?”

  小皇帝摇摇头:“不是。”

  李辰打量着一身贵气的小皇帝,结合不远处那若即若离的几个侍卫,当即就明白过来。

  “我懂了,看来你是个官宦人家,你口中这位大姐姐,应当是在太医署里当差的吧?”

  大雍朝由于摄政王是女子的关系,使得很多能力不错的闺阁女子,也加入了官僚体系。

  因此,朝堂之上,三品以下,的确有不少当官的女子。

  “对,没错,我大姐姐可是个大官。”

  李辰看着眼前少年郎一脸得意的样子,心里面不由地感慨,小孩子眼中自己的哥哥姐姐,永远都是高大伟岸的。

  他嘴里所说的什么大官,其实估计也就是个五六品的是小官小吏了。

  李辰发现这个小公子跟自己还挺投缘的,于是,问了他名字。

  小皇帝倒也坦诚,直接说:“我叫楚世庭,你呢?”

  李辰说:“我叫李辰。”

  说话间,李辰就带着楚世庭,走小巷道,七拐八拐地就来到了侍郎府的后门。

  李辰上前敲了敲门,早在后院等待的小红,赶忙把门打开了。

  看着李辰把一大筐一大筐的发霉橘子搬进去,楚世庭站在门外,探头探脑。

  李辰瞧着他这有趣的样子,笑着说:“想进来,就进来呗。”

  楚世庭虽然贪玩,而且对李辰也抱有很强烈的兴趣。

  但他知道时候不早,得回宫了。

  之所以还逗留片刻,是想跟这个有趣的人,再多接触。

  因为他也不知道,下次出宫是什么时候?

  楚世庭对李辰充满了好奇。

  刚才跟李辰来的路上,他就发现李辰的言谈举止,非常生动有趣,时不时会爆出一些他从来没有听过的金句。

  比如形容小摊小贩过生活,叫“钱难赚,屎难吃;王八好当,不得好死”。

  这话听起来虽然粗鄙,但是通俗易懂,而且形容贴切。

  楚世庭虽然年纪小,但是对于老百姓,特别是底层人士的生活苦难,他也是见多了。

  不然,也不会一出宫,就往底层聚集的西市跑。

  楚世庭很快便向李辰告辞。

  在他转身离开的时候,就听到小红对着李辰说。

  “大公子,老爷刚才派管事过来传话。”

  “说今晚酉时,二夫人娘家那边有一位才子,要在太白楼以文会友,宴请全城各大家族的才子。”

  “老爷让大公子您也去捧个场。”

  楚世庭很快便上了一辆马车,他对着恭敬跪在自己面前的小太监,问道。

  “李辰这个名字,朕之前好像在哪听过,他是谁家的公子?”

  小太监赶忙说:“陛下,他正是礼部侍郎李鹤立的大公子。”

  楚世庭一听,眉毛都跳了起来:“哦,没想到是他。”

  “那就对了嘛,今天朕能够出宫,多亏了他。”

  “朕在路上,差点被马车撞,也是因为他出手相助。”

  “果然,那个瞎子算命挺准的,这李辰应当就是朕的福星。”

  “朕一路过来,与他相处融洽,是个妙人啊!”

  小太监当下又说:“陛下,刚刚摄政王府递来消息,摄政王从侍郎府回去之后,就命人着手准备招赘的聘礼,明日就要送达,而婚礼就定在七日之后。”

  楚世庭当下就乐了:“哟,这么着急呀,看来我的大姐姐,也是春心萌动了。”

  小太监捂着耳朵,他可不敢多听皇帝“怼”他的亲姐。

  见楚世庭不说了,他才开口:“王爷回府之后,就手持一首李公子亲自为她所作的一首情诗,逐字逐句地研读。”

  “这首诗的内容,也已经被人从侍郎府里传出来了。”

  “小的也刚刚得到一份。”

  小太监恭敬地递给小皇帝。

  楚世庭却是摆了摆手:“不看不看,这情情爱爱的东西,朕没兴趣!”

  “这李辰为人甚是有趣,他们两个人的姻缘,又是太后钦定的,只能说是天赐良缘。”

  “有了这位大姐夫啊,我大姐姐今后也不会整日逼着我念书了,嘿嘿,他果然是朕的福星!”

  酉时,华灯初上。

  李忠全和李辰乘坐家里的马车,来到了太白楼前。

  太白楼一共有五层高,属于盛京城内数一数二的高档酒楼。

  它伫立在河道岸边,月色下,可见杨柳依依,花团锦簇。

  今天,李辰救了李忠全一命,这个常年跟在李鹤立身后的狗腿,给李辰递来了很大的善意。

  他告诉李辰:“大公子,太白楼是二夫人表哥的产业。”

  “这位白老爷在扬州富甲一方,到了咱们京城,虽然不是首富,但也首屈一指。”

  “白老爷的公子,是扬州乡试的三科魁首。”

  “听说,他已经是内定的状元郎。”

  “今天晚上这场宴会,公子可切记不要和白公子起冲突,不然事情若是闹大了,只怕老爷也护不住公子。”

  李辰嘴角带笑,不起冲突?

  那可不行!今天晚上,冲突越大越好!

  李辰伸手在李忠全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两下,随后说。

  “我这人向来投桃报李,你告诉我这些,我也还你一句,今天要杀你的人,可不仅仅只有赵广海。”

  李忠全一惊:“公子,这……”

  李辰笑着说:“你自行领会。”

  “另外,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可备好了?”

  李忠全点头:“备好了,在后面的马车上。”

  说完,李辰便直接下了马车。

  李辰刚刚要进入这太白楼大厅的正门。

  有一个穿着人模狗样的肥胖中年男人,却是伸手挡住了李辰。

  李辰今天晚上穿着的衣服是很普通的麻质便服,和身边进入了太白楼的那些非富即贵的“锦衣”,形成了很鲜明的对比。

  这些人的锦衣要么颜色鲜艳,要么柔光丝滑。

  但李辰身上的衣物,在他们的眼中,透着一份廉价和卑贱。

  中年男人趾高气昂地站在台阶的上方,居高临下看着李辰。

  他说:“今天晚上,整个太白楼都被我家公子给包了。”

  “我家公子说了,今晚无论身份贵贱,想进太白楼来参加宴会,积广人脉的,必须得是具财有才之人。”

  “我看你这一身麻衣,必定是没有钱财的,那必须得有文采。”

  “只不过看你这样子,也不像是有才之人啊。”

  李辰面对他的嘲讽,显得很平静。

  他甚至微微把目光抬起,只见在太白楼的五楼高处,一个可对酒望月的平台之上。

  就有几个公子哥双手负背、居高临下而立,披靡众生一般地看着他。

  李辰心中冷笑,这……就是所谓的贵公子?

  设下步步关卡,一来体现自己的优越,二来更是将人踩在脚下,一切都得按照他们的规则玩!

  看着他们一个个高高在上的姿态,李辰心思一转,他笑了!

  出门的时候,李辰故意穿的这一身麻衣,为的就是现在。

  从此刻开始,今天晚上整个太白楼,才是他的主场!

  李辰特意开口:“你的意思是,想要进入这太白楼,要么拿钱,要么拿出真才实学,对吧?”

  对方鼻孔出气:“没错。”

  李辰大笑一声:“来人!”

  李辰一声呼喝,李忠全赶忙来到李辰身后,他本以为李辰是需要他来解释身份。

  然而,李辰却说:“去把白布和笔墨取来。”

  李忠全虽不明所以,但还是照着李辰所说,赶忙命手下仆从,把后车上装着的东西,都取了下来。

  只见,两个仆从,按照李辰的要求,将手中的白布拉直,悬在半空中。

  李辰拿起一支出门前,随手从门边取过的扫把,一把插入装满了墨汁的水桶当中。

  接着,李辰将黑色的墨汁,挥洒到白布之上。

  他右手抓住扫把,直接在白布上写下了一篇传世名诗。

  “乱条犹未变初黄,

  倚得东风势便狂。

  解把飞花蒙日月,

  不知天地有清霜!”

  太白楼前行人如织,李辰这一粗犷行为,早引得旁边路人围观。

  近处的人,见到李辰所写的这首诗,纷纷鼓掌拍好。

  就在远处人迷惑之际,只见李辰突然走向那悬挂着太白楼三个字的旗杆子。

  双手“砰!”的一声,便擒住了有一个人腰那么粗,高约两丈的旗杆,直接拔地而起。

  在无数人的惊呼声中,迅速将自己刚才写好诗句的白布一端卷起,然后,又猛地重新把这旗杆,重重插了回去。

  “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