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我没意见!-《别拔了!那个真的不是剑柄!》

  陈谨礼饶有兴致地穿过回廊,远远就瞧见袁松年正在药圃里侍弄灵植。

  老前辈感知到气息抬头,手中药锄“咣当”掉在地上,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来。

  “主家醒了?经脉可有滞涩?气血运行可还顺畅?”

  袁松年粗糙的大手直接按在陈谨礼腕间,真气如春风般扫过全身,仔细检查一番后,方才松一口气。

  陈谨礼被这连珠炮似的发问逗乐了:“您还是别叫晚辈主家了,听着怪怪的,托您的福,不仅无恙,似乎还得了些造化。”

  说着掌心向上,一缕金红交织的火焰在指尖跃动,火苗里隐约有麒麟虚影奔腾。

  “不可不可,小友可是先祖预言中的复兴之主,岂能无礼?只是说来怪哉,祖血竟与主家的经脉完全相融了?”

  袁松年不免一阵好奇。

  麒麟祖血,那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吸收得了的。

  即便是他自己,当年也是借着擎天部的祖传秘法,才得以降服了一缕麒麟祖血,成就了如今的境界。

  陈谨礼并无擎天部血脉,更没有擎天部秘法的加持,能做到这一步,属实惊人。

  “兴许是擎天部祖辈所构想的循环之法,恰好与晚辈修炼的路数相近吧,说来也当真是有缘了。”

  “自然有缘,主家这路数,当真是奇妙非常。”

  确认陈谨礼当真无恙,袁松年方才话锋一转,“主家方才苏醒,就匆匆找上老朽,想必是主母说了什么吧?”

  陈谨礼点了点头,一脸期待:“不知前辈所说的‘章程’,究竟是个什么章程?”

  “哈哈……主家莫急,且听老朽细细道来。”

  两人在石桌前坐定,袁松年从怀中取出一枚形似麒麟角的玉符,指尖在角尖一划,玉符顿时投射出立体影像。

  那是一座被血色雾气笼罩的池子,池底沉着数百枚晶莹剔透的血珠。

  “擎天部自古有门秘法,唤作‘擎天扫尘’。”

  袁松年屈指轻弹,影像中的血雾突然翻涌起来,“历代族长继任时,都要取一滴本命精血封存于此。”

  陈谨礼看得真切,那些沉在池底的血珠,每一颗都蕴含着惊人的能量。

  更神奇的是血池本身,池水呈现半透明的琥珀色,水面上浮动着细密的金色纹路。

  “经年累月下来,便成了这‘涤尘血池’。”

  袁松年突然并指成刀,在自己掌心划出道口子。

  鲜血滴落玉符的瞬间,影像中的血池突然沸腾,“新族长继任时,会取一斗先辈精血,化入特制的扫尘灵泉中。”

  随着老前辈的讲述,影像不断变化。

  只见血池旁另有眼清泉,泉水呈现出罕见的青金色。

  当两者相融时,迅速凝成无数细小的金红色结晶,在泉水中沉浮。

  “入泉运功,可借历代族长血脉伟力淬炼筋骨。”

  袁松年收起玉符,意味深长地笑道,“原本只打算送主家和主母锻体之法,不曾想主家竟引动祖血复苏。”

  “若不备上一份厚礼,老朽这张老脸,可就没地方搁了。”

  “您老是打算动用这扫尘灵泉?”

  “不错,主家即是新主,自然也该如历代族长那般。”

  袁松年当即点头,“主家并无擎天部血脉,不必取血封存,但这扫尘秘法,还请主家务必不要拒绝。”

  “容我多嘴问一句啊……”

  陈谨礼忽然想到了什么,“这扫尘灵泉……要怎么用?”

  他好像隐约猜到余笙为何会羞得脸红了。

  “简单来说……”

  袁松年突然压低声音,“就是让主家和主母一同去灵泉里泡个澡。”

  石桌突然一颤。

  陈谨礼死死掐着自己大腿才没笑出声来,脸上肌肉因强忍笑意而微微抽搐。

  “前、前辈说笑了,此等造化岂能儿戏……”

  “老朽并未和主家说笑。”

  袁松年一脸严肃地说道,“历代族长受秘法洗礼,皆是夫妻同行,既可调和阴阳平衡,亦能福泽未来的子嗣。”

  “老朽没记错的话,主家和主母的婚事,早已定下了吧?百利无一害的事,主家又何必挂怀呢?”

  “说实话,我倒是没什么意见……”

  陈谨礼摸着下巴,极力克制着表情。

  袁松年笑而不语,心领神会。

  他能有什么意见?

  那可是余笙诶!

  光是在脑子里稍微过一下画面,他就颇觉有些迫不及待了。

  得多大的病才能提不起兴趣啊?

  “那扫尘灵泉乃是族中禁地,秘法运转时,为了避免旁人受先祖血气影响,任何人都不得靠近。”

  袁松年一脸正色地接着说道,“届时,老朽会亲自布置好扫尘灵泉,待主家和主母到了,老朽自会退去,看好族中的人。”

  “主家大可放心,秘法结束之前,不会有人打扰的。”

  陈谨礼快要憋不住了。

  他清楚地看到,袁松年那一本正经的表情之下,同样藏着一股快要憋不住的笑意。

  这话,就差明摆着告诉他,进了扫尘灵泉,尽管为所欲为了。

  话音刚落,一道身影突然从天而降。

  余笙足尖点过药圃围栏,凌空一脚踹在陈谨礼后腰上:“老远就看见你肩膀直抖!又憋什么坏主意呢?”

  陈谨礼被踹得扑在石桌上,手忙脚乱去抓滚落的玉瓶。

  袁松年早闪到三丈开外,假装对着一株灵植研究,肩膀却抖得比陈谨礼还厉害。

  好半晌,袁松年才干咳一声转过身来,瞬间切换成德高望重的前辈模式。

  “主母来得正好,老朽正和主家商议锻体之事,先前没和主母解释清楚,这门‘擎天扫尘’需你二人……”

  老前辈一本正经地复述着方才的话,甚至还掏出玉符重新演示。

  陈谨礼在旁疯狂点头,满脸写着“我这等正人君子岂会有歪心思”。

  余笙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她突然拽过陈谨礼的衣领,压低声音道:“所以你刚才笑那么猥琐,就是在想这个?”

  “冤枉!”

  陈谨礼指着自己还在发烫的掌心,“是麒麟祖血感应到前辈取出精血,自己躁动的!”

  说着就要去抓余笙的手,“不信你摸摸看,现在还在发烫呢!”

  余笙一巴掌拍开他的爪子,气不打一处来。

  “时候不早,老朽告退了,明日辰时,老朽在扫尘灵泉等候。”

  袁松年赶忙起身要溜,“今晚还请主家和主母花些功夫,仔细调理好脉络,以免影响成效。”

  余笙的脖子都红透了,拽起陈谨礼就要走。

  老前辈在背后突然又补了一句:“对了,明日记得换身轻便些的里衬,免得衣衫厚重,妨碍真气运转!”

  “前辈告辞!”

  余笙头也不回地吼道,拖着陈谨礼,一溜烟跑没影了。

  袁松年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终于是忍无可忍。

  当场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