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暴雨中的诱捕:清洁工的交易-《开局系统逼我破案,结果我成神探》

  手机屏幕上的照片在雨中泛着冷光,我盯着那双眨过的眼,喉咙里还残留着铁锈味。电子表贴在掌心,早已黑屏,只剩角落一行小字像心跳般闪烁:你不是第七次来。

  我没时间琢磨这句话。

  鼻血还在往颅内倒流,太阳穴突突直跳,视野边缘开始发黑。可那张照片里的“逻辑熵减”四个字,不是幻觉——它动了,它看了我。系统判定它具备“观测意图”,说明那玩意儿不只是液体,是某种能反向扫描我的存在。

  我咬破舌尖,用痛感压住眩晕,把手机塞进校服内袋。刚才逆向推演的结果还在离线缓存里:黑色液体的流动轨迹,与校园排水系统的电磁波动完全同步。老秦指甲缝里的纤维成分,也匹配下水道检修井的绝缘层材质。

  它在往地下走。

  而校园唯一的排放终点,是后山那个废弃多年的泵站。

  我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抬脚冲进雨幕。泥水溅进鞋里,每一步都像踩在湿透的棉絮上。山道湿滑,两侧的排水沟咕咚咕咚冒着泡,像是整座山都在吞咽什么不该吞的东西。

  泵站外墙爬满藤蔓,铁门半塌,里面漆黑一片。我蹲在十米外的沟渠边,脱下校服裹住电子表,降低信号外泄。雨水顺着发梢流进脖子,冷得刺骨。可更冷的是地上那些光纤——不是正规布线,而是从地下自行钻出的细丝,像某种活物的触须,在雨水中微微颤动。

  五米外,一个人影背对着我,右手插进地面裸露的光缆接口,左手佛珠一圈圈转动。

  沈哑。

  他没穿清洁工制服,但那双手我认得——左手佛珠刻着梵文,右手神经接口泛着微弱蓝光。他像一尊插在地里的桩子,整个人处于某种接收状态。

  我趴进排水沟死角,启动“微表情透视”。

  三秒倒计时。

  他的面部肌肉……毫无波动。不是冷静,是彻底的静止。没有眨眼,没有呼吸起伏,连雨水打在脸上都不带一颤。

  这人不是在思考。

  他是在接收信号。

  而信号源,正来自地下。

  我屏住呼吸,慢慢往前挪。泥水漫过手肘,冷得像有人往血管里灌冰。距离缩短到三米时,沈哑突然停下佛珠转动。

  他知道了。

  我僵住。

  下一秒,他猛地转身,佛珠如鞭甩出,重重按在我太阳穴上。

  一股电流炸进大脑。

  记忆碎片强行灌入——

  焚化炉前,一个女人背影单薄,她低声说:“不要相信七。”

  老秦躺在灰雾中,手指扭曲成奇怪角度,像在拼写什么密码。系统弹出判定:【量子态编码,q-7】。

  画面一闪,我又看见自己——七次,七次我站在钟楼顶端,七次我按下启动键,七次我看着林晚秋化成光粒消散。

  “你不是第一次来。”

  “你也不是第一次失败。”

  我猛地咬舌,血腥味在嘴里炸开。我不能丢,不能丢“我”的感觉。我开始哼《茉莉花》,从第一句“好一朵茉莉花”开始,一遍一遍,用旋律把自己钉回现实。

  沈哑松开手。

  我跌坐在泥里,鼻血顺着嘴角流下,混着雨水在下巴滴成黑红的点。

  他低头看我,声音像从井底传来:“你还在用系统?它早就不是你的工具了,是你体内的寄生虫。”

  我没说话,手悄悄摸向电子表。刚启动录音功能,佛珠离体时那阵低频脉冲就被捕捉下来,存入离线区。

  “老秦最后的手势,”我喘着气,“是q-7?”

  “是触发码。”他冷笑,“‘七’是系统底层协议的唤醒指令。你母亲死前,也在焚化炉上刻了这个数。你以为你在破案?你只是在执行预设路径。”

  我盯着他:“那你呢?你接的是谁的信号?”

  他没回答,反而抬起左手,佛珠一颗颗碾过掌心。

  “你还有23小时47分。”

  “什么?”

  “要么用你床底的箱子打开真相,”他盯着我,“要么,永远困在这个雨夜。”

  我猛地一震。

  23小时47分。

  不是24,不是整数。这个数字太精确,精确得像某种映射。

  赵培生曾提过“认知黑洞持续23秒”——23秒,23小时,数量级刚好差一千倍。

  高维时间折叠?

  我抬头想追问,沈哑已经拔出神经接口。光纤像活蛇般缩回地下,地面裂缝自动闭合。他转身走向雨幕,身影迅速被暴雨吞没。

  我扑过去,只抓到一截断裂的光纤,指尖被划破,血滴在泥里。

  电子表突然震动。

  屏幕亮了。

  不是系统重启。

  是一行新倒计时:

  23:47:00。

  秒数开始递减。

  我低头看着那串数字,雨水砸在表盘上,像有人在敲摩斯密码。

  佛珠脉冲信号还在缓存里,我调出老秦遗留的量子尘埃样本,进行频段比对。两组波形在屏幕上重叠,出现惊人共振——峰值频率锁定在7.01hz。

  q-7。

  7-01。

  我的编号。

  这不只是巧合。

  这是密钥。

  我攥紧那截光纤,转身往山下跑。每一步都像踩在倒计时的节拍上。宿舍楼在雨中模糊成一片灰影,床底的铁箱,七把铜钥匙,它们不是纪念品。

  它们是开关。

  是钥匙。

  是七次死亡的存档点。

  我冲进楼道,鞋底在瓷砖上打滑。拐角处,清洁工推车静静停着,桶里漂着一块抹布,上面用红笔画了个圈,圈里写着:

  “别信七。”

  我停下。

  抬头。

  三楼走廊尽头,老周正弯腰擦地。他拖把里的水泛着淡黄,像稀释的脑脊液。他没看我,只是轻轻哼了句《国际歌》的调子。

  我冲进宿舍,反锁门,扑到床边。

  掀开床板。

  铁箱在。

  七把钥匙,整整齐齐。

  我伸手去拿。

  指尖刚触到第一把铜钥匙——

  电子表突然发出蜂鸣。

  倒计时跳动:

  23:46:12。

  钥匙表面,浮现出一行极细的刻痕,像是用针尖写上去的:

  “第七次,别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