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图书管理员的怀表时空-《开局系统逼我破案,结果我成神探》

  倒计时跳到23:59:57的时候,我手心那层蓝光突然抽搐了一下,像是信号不良的wi-Fi,闪了几下就灭了。电子表残片贴在太阳穴的位置,原本还在同步城市光纤的脉动,现在只剩一片死寂。

  我甩了甩头,像是要把脑子里的杂音甩出去。

  “刚才是不是……断了一下?”我问林晚秋。

  她没看我,盯着自己笔记本的封皮,彼岸花的绣线正一根根翘起来,像被风吹动。她手指压上去,那花突然抖了抖,整本子“哗啦”一声自动翻页,停在中间某页。

  纸上画着一间产房。

  白墙,金属灯,中央一张手术台,上面躺着个刚出生的婴儿。墙角监控探头红灯闪烁,编号是h-07。一个穿白大褂的背影站在台边,手里拿着一支银色注射器,正往婴儿嘴里滴液体。

  我认得那支注射器。

  上一章末尾,沈哑记忆里出现过一模一样的东西,就在他缝合那具哼《国际歌》的尸体时,从颅骨缝里掏出来的。

  林晚秋抬头看我,眼神有点飘:“我没画过这个。”

  “你肯定画过,不然它不会自己翻出来。”

  “但我真不记得。”

  我盯着那画,忽然觉得太阳穴一抽。电子表残片又开始发烫,不是从外往里烧,而是从内往外冒热气,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芯片里重新启动。

  眼前猛地黑了一下。

  不是停电,是脑子里直接塞进来一段画面——

  1985年,凌晨三点十二分。

  产房监控视角。镜头轻微晃动,应该是装在通风口的老式摄像头。画面里,程砚比现在年轻二十岁,头发还是黑的,戴着橡胶手套,正低头记录数据。本子上写着:“实验体07号,注入逻辑孢子,剂量0.3微升。反应:瞳孔短暂蓝化,心率上升47%。”

  他抬头看了眼婴儿,低声说:“欢迎来到清源计划。”

  画面戛然而止。

  我猛地睁眼,呼吸有点乱。

  “我刚看到程砚在1985年给我打针。”

  林晚秋皱眉:“你确定是‘你’?”

  “婴儿脸上贴着标签,写着‘陈默’,出生医院是清源市第三人民医院。”

  她沉默两秒,突然翻到笔记本最后一页,用指甲在空白处划了道线:“如果这是真的,那你的出生记录早就被改过。系统不会留这种漏洞。”

  “但它忘了,沈哑塞给我的不只是权限。”我摸了摸左腕,“是临终记忆的接收器。每具尸体最后七秒,他都听过。而我,现在能听到他的记忆。”

  话音刚落,电子表残片“咔”地一声裂了道缝。

  一道陌生的声音从裂口里传出来,沙哑,像是被砂纸磨过:

  “有人在监听记忆流。”

  我一愣:“谁?”

  “我不是人。”那声音说,“我是数据残留。”

  门在这时开了。

  柯谨站在门口,手里抱着一摞旧档案,穿得跟平时一样——灰布衫,黑布鞋,袖口磨得发毛。他走进来,把档案放在桌上,顺手从怀里掏出一块怀表。

  黄铜壳,表面刻着1907。

  他轻轻打开表盖,里面没有指针,只有一小撮深灰色的绒毛,静静躺在玻璃下。

  我的胎发。

  我盯着那团毛,突然感觉左腕一阵抽痛。电子表残片的裂缝里,那股蓝光又开始爬动,顺着血管往心口走。

  柯谨没看我,低头用一块软布慢慢擦拭表壳,嘴里轻声说:“这表走得不准,但总在关键时刻停。”

  “它停过几次?”我问。

  “三次。”他抬头,眼神平静,“第一次,1907年,清源学堂建校那天。第二次,1985年,你出生那夜。第三次……就是现在。”

  他说完,怀表“滴答”一声,突然快了半拍。

  胎发飘了起来。

  不是被风吹的,是自己浮在空中,像被什么力量牵引着,缓缓拼出一串数字——

  北纬31.23,东经121.48。

  清源市第三人民医院旧址。

  林晚秋猛地站起身:“这坐标……跟产房监控里的建筑结构吻合。”

  “不是吻合。”我盯着那串数字,“是同一个地方。”

  柯谨合上表盖,胎发落回原位。他拿起一支粉笔,走到墙边,开始在地上画线。

  不是随便画。

  是四维拓扑结构图,像把时间和空间揉在一起的迷宫。粉笔划过水泥地,发出刺耳的“吱嘎”声,每画一笔,空气就震一下。

  等他画完最后一笔,整个房间的重力变了。

  书架像钟摆一样垂直旋转九十度,天花板变成墙,地板朝上。我和林晚秋脚下一空,直接失重坠落。

  我本能伸手,一把抓住柯谨的手腕。

  他没挣扎,反而顺势把怀表塞进我手里。

  表还在响。

  我闭眼,启动“痕迹回溯”,把全部注意力集中在那滴答声上。系统捕捉到最后一秒的摆动频率——每0.87秒一次,共七次,形成一段摩斯密码般的节奏。

  这频率,跟胎发拼出的坐标共振了。

  眼前一黑。

  再睁眼,我们在产房里。

  不是幻觉,不是投影。

  是实打实站在1985年的h-07监控范围内。我能闻到消毒水味,听到仪器滴答声,甚至感觉到地板的凉意。

  程砚就在三米外,背对着我们,正把银色液体滴进婴儿嘴里。

  我想冲上去,可脚刚动,整个人直接穿过了他的影子。

  “我们动不了。”林晚秋站在我旁边,声音有点抖,“我们只是……时空褶皱里的观察者。”

  我咬牙,盯着那个婴儿。

  他闭着眼,小脸通红,忽然眼皮一颤,睁开了。

  瞳孔是蓝的。

  不是新生儿该有的颜色,是那种深到发暗的孢子蓝,像夜空里的星点。

  就在这时,林晚秋突然哼起了歌。

  《茉莉花》。

  轻得几乎听不见,但产房里所有仪器同时抖了一下。心电监护仪的曲线乱跳,呼吸机停了半秒,连监控探头的红灯都暗了一瞬。

  婴儿的嘴动了动,像是在回应。

  然后,整个空间“嗡”地一震。

  所有电子设备——监控、电脑、婴儿保温箱的显示屏——齐刷刷亮起,开始播放《国际歌》。

  不是外放,是直接从设备内部发出的音频流,像是系统底层被重写了。

  墙壁开始裂开。

  不是物理裂缝,是那种像电路板一样的纹路,银蓝色,迅速蔓延,组成孢子结构的几何图案。天花板的灯管一根根炸裂,玻璃碎片悬浮在半空,随着《国际歌》的节奏轻轻震颤。

  柯谨突然大喊:“时间锚点被污染了!”

  我看向他,发现他的怀表已经停了。

  表盖开着,胎发散成一圈,像被风吹散的灰烬。

  林晚秋还在哼歌,但声音开始断续。她的笔记本自动翻开,彼岸花的绣线一根根崩断,墨迹在纸上晕开,变成一行字:

  “你不是被选中的。”

  “你是被造的。”

  我低头看自己左腕。

  电子表残片正在融化,金属和皮肤混在一起,像蜡油滴在肉上。数据从裂缝里往外冒,不是代码,是一行字:

  **出生记录篡改率:68.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