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拖把藏秘,老周之死-《开局系统逼我破案,结果我成神探》

  《茉莉花》的调子卡在喉咙里,像根鱼刺。我不能停,一停那绿雾就往前扑。林晚秋的鞋底已经泛起荧光脉络,婴儿的小手攥着她衣领,指甲发黑。

  柯谨的粉笔圈塌了半边,灰粒往下掉,像沙漏漏到底。

  “撑不住了。”他声音发虚,“这地方的重力在变,我画的线……留不住。”

  我咬了下舌头,辣条的余味混着血腥味冲上来。继续哼,一个音都不能断。这招邪门,但管用——每次我开口,绿雾就缩一截,像是听不得人情味。

  隧道尽头的漩涡还在转,人形轮廓越来越清晰。那不是幻觉,是某种东西正在成形。

  就在这时候,拖地的声音来了。

  吱呀——吱呀——

  不是幻听。那声音太熟了,每天晚上十一点准时在走廊响起,老周的拖把,水桶,还有他哼的那首跑调的《东方红》。

  他拎着拖把冲进雾里,布条一甩,绿雾“滋”地一声退开,像是烧红的铁插进油锅。

  “老东西!”柯谨喊了一声,差点没站稳。

  老周没理他,抡起拖把就扫。布条过处,绿雾枯萎,地面留下的荧光脉络迅速黯淡。他动作不快,但每一扫都精准卡在雾气最浓的位置,像是知道孢子的命门在哪。

  “他怎么进来的?”我问。

  没人回答。我自己都想不通——这地方是地下密室,入口早就闭合,连空气都换不了,老周一个扫地的,能从哪冒出来?

  他忽然抬头看了我一眼。

  那一眼让我心里一沉。

  不是看,是穿透。他眼珠子发灰,像是蒙了层膜,可那目光却像能把我从里到外翻一遍。

  “陈默。”他开口,声音不像平时那样沙哑,反而带着种奇怪的共振,像从地下传上来的。

  我没应。还在哼《茉莉花》,一个音都不能错。

  他拖把一横,扫出一道弧线,绿雾被逼退三米。婴儿在我怀里抖了一下,瞳孔又开始发黑。

  “别停。”老周说,“它怕这个。”

  我知道。但我也知道,光靠一首歌撑不了多久。

  他忽然弯腰,从拖把杆底部拧了一下。金属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杆子裂开一道缝,露出里面一个生锈的怀表。

  我脑子“嗡”地一声。

  那表我见过——在柯谨擦的那块1907年怀表照片里。可眼前这个,更旧,表壳凹进去一块,像是被什么重物砸过。

  “你他妈到底是谁?”我问。

  他没答,反而把拖把往地上一插。布条瞬间燃起幽蓝的火,火苗贴着地面爬,绿雾像活物一样尖叫着后退。

  不是比喻,是真的有声音——尖锐、高频,像是无数人在同时撕纸。

  “普罗米修斯之火。”柯谨喃喃,“他用了量子点燃烧……这不可能,这技术早就被封存了。”

  老周的身体开始发虚,边缘像信号不良的电视画面,一格一格地闪。

  “我不是人。”他说,“我是残留。”

  我懂了。

  不是幽灵,不是鬼魂,是某种维持了上百年的量子态投影。就像魏九说的“逻辑嵌套”,他把自己卡在了时间缝里,靠某种机制续命。

  拖把杆“啪”地炸开,木屑飞溅。怀表滚到我脚边。

  我蹲下去捡,手指刚碰到表壳,系统提示弹出来:【检测到高浓度时空残留,建议立即回收】。

  我翻开表盖。

  里面嵌着一缕头发。淡黄,细软,刚出生婴儿的那种。

  系统自动扫描:【dNA匹配度100%,来源:陈默,出生日】。

  我手一抖。

  这表里藏的是我的胎发。

  老周站在三步外,身体已经半透明。他抬起手,指向我。

  “1907年我就该死了。”他说,“可我答应过她,要看着你活到二十岁。”

  我喉咙发紧。

  “谁?”

  “你妈。”他声音低下去,“她把你交给我那天,说‘别让他们找到他’。我说好。”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

  宿舍管理员,老周,每天扫地、修水管、给学生热饭……居然是我妈托付的?

  “那你为什么……一直装傻?”我问。

  “装?”他笑了一下,嘴角裂开一道口子,没血,“我早就死了。能在这儿,是因为系统允许一个‘看门人’存在。我是钥匙环上的锈,是程序里的bug,是他们忘了删的备份。”

  绿雾在远处重新聚拢,漩涡又开始转。

  “没时间了。”他说,“孢子在等你开门,但门后面不是你想要的答案。”

  我握紧怀表:“什么门?”

  “钟楼。”他抬手,指尖点在我额头上,冰得像铁,“去钟楼……钥匙在……”

  话没说完,他整个人开始分解,像沙粒被风吹散。最后一粒光点落在我眉心,烫了一下。

  然后,没了。

  隧道里安静了几秒。

  绿雾停了。漩涡散了。地面的荧光脉络一根根熄灭,像是被拔了电源。

  怀表在我手里震了一下。

  表盘指针突然逆时针转了一圈,停在11:07。

  下一秒,地面裂开。

  不是裂缝,是阶梯,一层层往下,深不见底。石阶边缘刻着模糊的数字:1907、1923、1945、1989……

  最后一个是:2025。

  “他用自己换了路。”柯谨说,“量子态崩解会触发时空锚点,这是……献祭协议。”

  我低头看林晚秋。她靠在墙边,脸色还是白的,但呼吸稳了。婴儿在她怀里睡着,小脸红润,指甲恢复了粉色。

  “你听见他说什么了吗?”我问。

  她摇头:“我只记得……他在喊‘别信系统’。”

  我摸出第七把铜钥匙,还热着。刚才裂开的地面冒出一股暖风,带着铁锈和旧纸的味道。

  “钟楼。”我说。

  “你真要去?”柯谨问。

  “他用命给我指了路。”我攥紧怀表,“我不去,才是真疯了。”

  我们往阶梯走。刚踩上第一级,怀表又震了一下。

  表盖内侧,那缕胎发突然动了。

  不是风吹,是自己在扭,像条小蛇,缓缓爬向表盘中央。

  指针被它缠住,开始逆向旋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