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善后工作,记忆留存-《开局系统逼我破案,结果我成神探》

  我蹲在铁箱前,手里还攥着那把编号07的铜钥匙。婴儿已经不哭了,林晚秋抱着他,站在我身后半步远的地方。钥匙表面的光纹还在跳,像心跳,又像信号接收时的微震。我把它翻过来,边缘那圈自发生长的刻痕摸起来有点糙,不像金属,倒像老树皮。

  这玩意儿现在是活的。

  不是比喻,是真的在呼吸。

  我把它塞回铁箱,锁好。站起身时膝盖咔了一声,疼得我咧嘴。昨晚的事不能提,但得有人解释。警校不会放过我,毕竟整个钟楼区域的监控全黑了三小时,十几名教职员工声称“短暂失忆”,连赵培生办公室的荧光金鱼都被捞出来做了尸检。

  我知道他们会来。

  果然,不到两小时,政教处的调查组就到了宿舍门口。领头的是个穿藏蓝夹克的中年男人,肩章带杠,手里拎着录音笔和文件夹。他自我介绍说是校纪委联合安保办的,负责“异常事件溯源”。

  我点头,请他坐。

  他没坐,站我对面,像审犯人。身后两个助手架起便携摄像机,红灯亮着。

  “陈默同学,昨晚十一点十七分至十四点零三分,钟楼发生强电磁脉冲,波及全校供电系统。你当时在场,是唯一留下完整行动轨迹的人。请说明情况。”

  我推了推眼镜。

  “我睡不着,去钟楼顶看星星。风大,脑子清醒。”

  “那你有没有听到钟声?十二下?”

  “听到了,但只响了七下。后面几声可能是幻觉,我最近睡眠质量不太好,总做梦。”

  他说:“可监控显示,钟楼机械钟的齿轮在那段时间完全静止。”

  我笑了:“所以更可能是幻觉吧?人一紧张,耳朵就容易出问题。您试过凌晨三点突然惊醒吗?连自己呼吸声都能听成敲鼓。”

  他皱眉,显然不满意。

  我继续:“而且我查过资料,强太阳风活动期,电离层扰动会导致局部电磁异常。去年冰岛就发生过类似事件,教堂钟声在空中回荡了四十分钟,实际钟根本没响。”

  他翻文件:“可有目击者称,看到你在钟楼顶发出蓝光。”

  “蓝光?”我一脸困惑,“哦!你说那个啊——我戴了新买的夜跑手环,防水款,充电没充满的时候会闪蓝灯。要不您看看?”

  我把手腕伸过去。

  他盯着看了两秒,没说话。

  我知道他在等我露馅。但逻辑链强化已经自动跑完了:这群人真正怕的不是超自然现象,而是“无法归因的集体失忆”。只要给他们一个能写进报告的词,他们就会立刻收工。

  于是我补了一句:“您要是不信,可以调我手环数据。App还能同步心率和血氧,昨晚我心跳最高才89,不像干坏事的人。”

  他终于合上文件夹。

  “我们会综合研判。但在此期间,请不要离开校园。”

  “理解。”我点头,“正好我也没钱去旅游。”

  他们走后,我关上门,靠在门板上喘了口气。

  林晚秋从床边站起来:“你撒谎脸都不红。”

  “不是撒谎,是选择性陈述。”我摘下电子表,拆开后盖,魏九残留的量子信号还在微弱闪烁,像快没电的LEd灯。“他们要的是‘合理解释’,不是真相。给个台阶,大家都体面。”

  她低头看笔记本。

  彼岸花封面突然渗出血字,不是一行,是一页页地自动浮现:

  “东京,哼唱者三名,频率匹配。”

  “开罗,信号中断,疑似屏蔽。”

  “悉尼,回应暗号,已标记。”

  我伸手碰了纸面,温的,像刚被体温焐过。

  “它在联网。”我说。

  “不是网。”她摇头,“是共鸣。只有真正‘记得’的人,才能被它识别。”

  我想了想,从铁箱里取出那把07号钥匙,放在笔记本上。

  钥匙轻轻震了一下,表面浮出四个字:**默生于七八**。

  不是光纹拼的,是金属自己长出来的字迹,歪歪扭扭,像小孩刻的。

  我盯着那行字,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画面——不是我的记忆,也不是系统推送的影像,而是一段残缺的日志片段:

  【……实验体清源-0号,情感剥离成功。其人格数据化后命名为“默”,作为初代系统核心人格封存。警告:该个体意识仍具自我迭代能力,建议永久冻结……】

  画面一闪而过。

  我猛地抬头。

  “档案室。”我说。

  “什么?”

  “1978年的日志被人删了,但不可能全毁。纸质备份一定还有残留。”

  她抱紧孩子:“你现在去?”

  “现在。”

  档案室在行政楼地下一层,平时归柯谨管。他死后,这里被封锁了三天,昨天才重新开放。电子系统还没恢复,管理员说服务器烧了主板,正在重装。

  我推开铁门,空气里有股焦味。

  书架空了一半,文件箱堆在地上,贴着“待销毁”标签。我直接走向最里面那间小储藏室,门锁着,锈迹斑斑。

  我把07号钥匙插进锁孔。

  咔哒。

  门没开。

  但钥匙表面又浮出一行字:**初代囚于静室**。

  我退后一步,一脚踹在门框下方。锁扣松动,门歪开一条缝。里面黑得伸手不见五指,我摸出手电。

  角落有个破木箱,盖子烧焦了大半。我掀开,里面是几本残册,纸页脆得像饼干。我小心翻动,忽然停住。

  半张烧剩的日志残页,字迹残缺,但能辨认:

  > “……默非程序,乃首例情感剥离体……实验代号‘清源-0’……其母为陈姓研究员,分娩当日死亡……剥离过程导致人格分裂,主意识沉睡,副人格‘默’接管系统协议……”

  我盯着那行字,喉咙发紧。

  清源-0。

  不是系统。

  是人。

  而且……是我妈生的?还是……我?

  手电光晃了一下,照到墙角。那里贴着一张泛黄的照片,边角卷起,被人用胶带勉强粘住。照片里是个年轻女人,穿白大褂,抱着个婴儿。她脸上没有笑,但眼神很软。

  我认识那双眼睛。

  是我的。

  照片底下写着一行小字:**1978.12.21,清源计划首例情感剥离实验完成纪念**。

  我慢慢蹲下。

  林晚秋站在门口,没进来。孩子在她怀里动了动,发出一声轻哼。

  就在这时,钥匙又震了。

  我低头看,表面浮现新信息:**魏九信号,北纬39.9,持续0.3秒**。

  是北京方向。

  我知道他在哪——地铁控制中心地下七层,他死前最后上传意识的位置。那0.7秒里,他把我的数据扔进了月球背面的服务器。现在,他的量子云还在绕地轨道飘着,像颗不肯坠落的星。

  我收起残页,塞进衣兜。

  “联络网得建起来。”我说,“不能靠钥匙和笔记本碰运气。”

  “怎么建?”

  “用《茉莉花》。”我站起身,“但不是完整版,是‘走调版’。只有真正经历过系统压制的人,哼这首歌时才会带那种颤抖——像喉咙被掐过又松开的感觉。”

  她点头:“没人能模仿。”

  “对。而且我们得有个中转站。一个谁都不会注意的地方。”

  她看向我。

  “图书馆后巷的旧书摊。”我说,“老周每天凌晨四点去收废纸,他会经过那儿。”

  说到老周,走廊外突然传来拖把声。

  嚓、嚓、嚓。

  但节奏变了。

  不再是机械重复,而是……有拍子的。

  我听清了。

  是《茉莉花》的前奏,慢速,但带着点轻快。

  他醒了。

  不是复活,是终于从千年的轮回里抬起头,看见了天光。

  我走出档案室,顺手把门带上。

  钥匙在我掌心发烫。

  林晚秋跟上来:“下一步?”

  “第一步,把这半张纸复印十份,藏进不同地方。”我摸了摸衣兜,“第二步,找个人,在食堂广播里放一段走调的《茉莉花》。”

  “谁?”

  “我认识个播音社的傻子,欠我一顿火锅。”

  她嘴角抽了一下:“你早计划好了?”

  “没有。”我摇头,“我只是知道,有些事不能等。”

  我们走到行政楼门口,天刚亮。

  一辆清洁车缓缓驶过,车斗里堆着烧毁的文件残骸。司机戴着口罩,左手搭在方向盘上,右手腕缠着佛珠。

  是沈哑的车。

  他不在了,但车还在跑。

  我停下脚步。

  林晚秋问:“怎么了?”

  我没回答。

  因为我看见,清洁车后轮碾过一处水洼时,溅起的水花在空中停顿了0.03秒,才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