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地铁劫持·量子幽灵-《开局系统逼我破案,结果我成神探》

  监控屏幕全黑了一秒,接着亮起。

  每一块都映着我的脸。

  不是照片,也不是录像。是实时的——我正站在体育馆中央,手指即将触碰那颗机械心脏的画面,被同步投射到了地铁控制中心的十七块主屏上。

  “这玩意儿成精了?”我听见自己嘀咕。

  柯谨没理我。他蹲在主控台背面,指甲在金属壳上划出几道深痕,接着从口袋里摸出半截粉笔,开始画线。线条歪歪扭扭,像小孩涂鸦,可每画一笔,屏幕上的画面就卡顿一次。

  “你在干啥?”我问。

  “改路由。”他头也不抬,“它把陈默的数据流当成系统管理员了,现在全网都在调用他的行为模型。”

  我盯着屏幕。画面上的“我”已经伸出手,指尖离机械心脏只剩几厘米。那颗装置表面的铭文裂开,露出摄像头,正对准我的眼睛。

  然后,所有屏幕同时眨了一下。

  像是……它也看见了我。

  “操。”我后退半步,撞翻了椅子。

  就在这时,头顶广播突然响起,声音断续,像是从水底传来:

  “别用系统……它在喂养……”

  是魏九。

  信号只持续了不到两秒,但足够让柯谨停下笔。

  “他还在?”我压低声音。

  “不是‘在’。”柯谨摇头,“是残存意识通过量子通道回传。普罗米修斯之瞳还能接收0.3秒内的逻辑残响。”

  “所以他刚才是在提醒我们?”

  “不止。”柯谨盯着粉笔画的最后一个节点,“他识别出了病毒源——不是代码,是‘情感缺失’。”

  我愣住:“啥意思?”

  “这个系统复制了陈默破案时的思维模式。”他指了指屏幕,“你看,每一个画面里的他,都是冷静、精准、毫无波动的推理状态。没有犹豫,没有情绪起伏,甚至连呼吸频率都一致。这种纯粹的逻辑体,正在被用来覆盖整个地铁网络。”

  我忽然想起什么:“所以现在所有列车……都在按‘陈默式推理’运行?”

  柯谨点头:“而且是剥离了人性的那一部分。”

  话音刚落,警报炸响。

  调度图上,d7号线红点失控,速度飙升,轨道预测路径显示它将在三分钟内脱轨,直冲站台人群区。

  “手动干预呢?”我扑到操作台前,伸手去拉紧急制动杆。

  柯谨一把拽住我手腕:“断电会触发自毁协议,整条线路的刹车系统都会锁死。”

  “那怎么办?等死?”

  他没说话,只是把那块老怀表放在控制台上。表盖打开,里面没有指针走动的声音,只有轻微的震颤,像心跳。

  “沈哑说得对。”他低声说,“要中断它,得用情感。”

  “情感?”我差点笑出声,“你让我对着电脑哭一场?”

  “不是表演。”柯谨眼神沉下来,“是真实波动。比如……他第一次破案时,看到尸体眼睑微颤,却强忍呕吐哼起《茉莉花》的那种反应。”

  我沉默了。

  那是陈默的秘密习惯,连档案都没记录。眼前这人居然知道。

  “你到底是谁?”我忍不住问。

  他没回答,只是拿起粉笔,在地上补完最后一笔闭环。

  刹那间,十七块屏幕齐刷刷闪出一行字:

  【检测到非法拓扑入侵,启动反制协议:变量清除程序加载中】

  “还有多久?”我盯着d7号线的位置。

  “十七秒。”柯谨闭眼,“魏九最后能接入的时间窗口,是0.3秒。”

  “够干嘛?”

  “够传一句话。”

  他翻开随身携带的日志本,快速翻到一页泛黄的纸页。上面是一行手写批注,墨迹晕开:

  “孩子不该背负真相。”

  “这是……”

  “陈默母亲死亡当天,值班警员的备注。”柯谨将纸页贴在声波转换器上,“我要把它变成频率,嵌入广播。”

  “然后呢?”

  “然后等沈哑接应。”

  仿佛回应他的话,空气中忽然浮现出一道模糊轮廓。不是实体,更像是一段数据拼凑出的人形剪影,右手腕上缠着佛珠,左手插在口袋里。

  “他来了。”柯谨说。

  我瞪大眼:“这就是沈哑?量子态幽灵?”

  剪影没说话,只是抬起右手,佛珠一颗颗亮起,像是在充能。

  “准备好了吗?”柯谨问。

  剪影点头。

  “那就开始了。”

  他按下发射键。

  声波脉冲顺着光纤注入地铁广播系统,瞬间穿透所有车厢。与此同时,沈哑的虚影猛然扩张,佛珠脱离手腕,在空中形成环状阵列,轻轻一震——

  像是一滴水落入湖心。

  d7号线的列车猛地一抖。

  车窗上,原本映出的无数个“陈默”同时抬头,目光穿透玻璃,仿佛集体望向某个遥远坐标。

  就是现在。

  最前方驾驶舱内,投影中的陈默嘴唇微动。

  他没说话。

  但他哼了一句《茉莉花》。

  很轻,断在第二小节。

  可就在那一瞬,列车制动系统激活,轨道摩擦发出刺耳尖鸣。脱轨轨迹被强行修正,车头距离站台边缘仅差三米时彻底刹停。

  所有屏幕上的“陈默”开始褪色,数据流逆向奔涌,像潮水退去,终点直指体育馆方向。

  柯谨瘫坐在地,怀表指针剧烈摆动后停在3:17,嘴角渗出血丝,手中粉笔断裂。

  我冲过去扶他:“你还行不行?”

  他没答,只是抬起颤抖的手,指向主控线路接口处。

  那里卡着一枚佛珠,表面温热,还在微微震动。

  “他还活着?”我问。

  柯谨喘了口气:“量子态消散不代表终结。只要城市记忆还在,他就还能回来。”

  我松了口气,刚想说什么,突然发现屏幕上残留的最后一帧画面。

  不是车站,不是列车,也不是陈默。

  是一张婴儿的照片。

  黑白的,皱巴巴的,背景写着“清源计划·第一代实验体”。

  照片下方,浮现一行新字:

  【情感模块已激活,系统兼容性测试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