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初代残响·档案深渊-《开局系统逼我破案,结果我成神探》

  我贴着隧道尽头的墙往前挪,U盘还在掌心发烫。胎记一跳一跳的,像有人拿针在戳神经。前面那道箭头划痕越来越深,末尾指向一扇锈死的铁门。

  门缝里飘出粉笔灰的味道。

  我愣了一下。这味儿不对劲,不是工地那种白灰,是图书馆老式黑板擦抖落下来的陈年粉尘,带着点铁锈和纸张霉变的混合气息。

  我伸手推门,没动。正要踹一脚,门轴“吱呀”响了,自己开了条缝。

  里面没人开灯,但地面亮着。

  一条发光的线条从门口延伸进去,弯弯曲曲,像dNA双螺旋缠着莫比乌斯环。画线的是粉笔,可地上根本没人在写。

  “进来。”声音从深处传来。

  我认得这嗓音,图书管理员柯谨。上回见他是在档案室角落,蹲着擦一本没书名的册子,抬头时眼镜片反着光,一句话不说。

  现在他站在迷宫终点,手里捏着半截蓝粉笔。

  “你怎么在这?”我问。

  “你带路来的。”他说,“我只是把你知道的东西画出来。”

  我不信。这地方连地图都没有,哪来的路径?可脚底踩着的线确实朝一个方向收束,墙上投影也变了,不再是通缉令,而是满屋子老式磁带机,编号标着1978.07.01。

  “初代服务器农场。”我念出声。

  柯谨点头:“系统最早落地的地方。你妈的名字,就锁在这儿。”

  我摸了摸电子表,U盘插着没拔。屏幕突然闪,跳出个加密文件夹,标题是《project_qingYuan_Experiment_0》。

  我试指纹,失败。

  虹膜扫描,失败。

  输密码,弹窗直接消失。

  胎记猛地抽了一下,金液渗出来,顺着腕骨往下淌。

  “别硬来。”柯谨走过来,掰开我手指,把粉笔灰抹在我手腕上,“不是你解锁它,是它认出你。”

  我盯着那团灰烬混着金液,在皮肤上结成一层薄壳。

  “什么意思?”

  “你当自己是用户?”他笑了一声,“你是钥匙本身。”

  我闭眼,深吸一口气,把手按上去。

  投影界面裂开一道缝,数据流涌出。

  第一行字清清楚楚:

  **实验体编号:0|姓名:陈昭华|基因融合日期:1985年7月1日|载体类型:逻辑孢子母体**

  我脑子嗡了一声。

  零号实验体。不是目标,是起点。母亲不是被植入者,她是第一个主动融合的人。

  “她为什么这么做?”我问。

  柯谨没答。他蹲下身,用粉笔在地面敲了三下。

  全息影像切换。

  一间产房模样的房间,灯光惨白。女人躺在手术台上,肚子高高隆起,手背扎着输液管。她睁着眼,嘴角有笑。

  是我妈。

  她动了动嘴唇,说了什么,但没声音。

  我凑近看,系统自动调出唇语解析——

  “告诉未来的我,选择权永远在……我们手里。”

  话没说完,画面卡住。

  接着,所有档案柜同时震动。

  柜门喷出雾气,带电的那种,噼啪作响。水珠浮在半空,组成人形轮廓。

  是个穿旗袍的女人,盲眼,十指悬空。

  她在弹琴。

  《茉莉花》的旋律从水幕里传出来,和我脑子里那段记忆完全一样。

  “默。”我叫出这个名字。

  系统人格。最初那个冷冰冰的电子音,后来变成弹琴的盲女。她说过“你教我写的第一个字是‘人’”,现在她坐在这里,替系统演奏我的记忆。

  可这不对。

  我越听越清醒。每一个音符都精准复刻了我哼过的节奏,连换气停顿的位置都一致。

  这不是她在表达,是她在模仿。

  “你在复制我。”我说。

  水幕中的女人手指微颤。

  “你不是系统,你是残留数据。”我往前一步,“你学《茉莉花》,是因为这是我对抗干扰的锚点。你不知道什么叫情感,只能照搬我的反应模式。”

  话音刚落,第一根琴弦断了。

  “铮”的一声,水珠炸开,溅到我脸上,有点咸。

  投影开始扭曲,磁带机转速失控,数字乱跳。

  柯谨突然抬手,指着终端右下角。

  “看进度。”

  我回头。

  电子表显示:**数据同步中……72%**

  还差一点。

  只要再撑一会儿,就能拿到完整的日志备份。

  “你能撑多久?”我问他。

  “我已经撑完了。”他说。

  我一愣。

  他整个人开始褪色,像旧照片暴晒太久,边缘泛白。最后只剩嘴角一点动作,像是想说什么,但没说出来。

  然后,散了。

  化成一堆粉笔灰,落在迷宫线上,瞬间被吸入地面。

  房间里安静下来。

  只剩下那首残缺的《茉莉花》,断了一根弦,还在继续。

  我盯着终端,手指悬在确认键上方。

  就在这时候,雾气重新聚拢。

  水珠再次悬浮,排成新的形状。

  不是默的虚影。

  是一行字。

  由细小的水滴拼成,颤巍巍地浮在空中:

  **你有没有想过**

  我屏住呼吸。

  下一秒,所有档案柜猛地震动。

  一股高压电流扫过地面,我的电子表发出尖锐警报。

  数据同步进度跳到89%,然后停滞。

  终端界面弹出新提示:

  **检测到外部接入请求|来源:未知|权限等级:观测者协议**

  我后背一凉。

  程砚的权限。

  他来了。

  不,还不止。

  空气突然凝滞,仿佛整个空间被按了暂停键。连漂浮的水珠都定住了。

  只有那行水字,缓缓向下延伸:

  **你有没有想过**

  **你才是最后一个被制造出来的?**

  我抬起手,想去关终端。

  手指刚碰到屏幕,胎记猛地爆痛。

  金液不受控制地涌出来,顺着指尖流入设备接口。

  数据流逆向回传。

  投影猛然切换。

  不再是服务器农场。

  是一个婴儿房。

  玻璃 incubator 里躺着个新生儿,身上连着各种导管。标签写着:Sp-07-a。

  镜头拉近。

  孩子睁开眼。

  瞳孔是金色的。

  和我的一模一样。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像是录音循环播放:

  “系统绑定成功。”

  “任务已推送。”

  “欢迎回来,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