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记忆拼图·母亲的真相-《开局系统逼我破案,结果我成神探》

  地面还在震。

  我跪着,手撑在冷硬的地板上,掌心的血已经干了,裂开一道口子。电子表重新戴回左腕,屏幕亮着,进度条停在19%,下面那行小字刺得人眼疼:【检测到非授权意识接入——来源:程砚】。

  我没动。

  不是不想动,是动不了。脑子里像塞进了一堆乱线,刚扯出一个头,又缠上新的结。十二个我还在晃,手术刀、焚化炉、钟楼……画面来回跳,压得我喘不过气。

  林晚秋靠在墙角,笔记本抱在怀里,封面的彼岸花纹路正在渗水。不是普通的水,是金色的,一滴一滴落下来,在空中悬住,像是被什么东西托着。

  “别碰它。”她忽然开口,声音有点抖,“现在碰,你会疯。”

  我没理她,慢慢把手抬起来,指尖碰了下那滴金液。

  嗡——

  脑袋里炸了一下。

  画面来了。

  不是碎片,这次是完整的。

  医院走廊,白墙,红漆标着“7-01”。门开着,里面灯光很亮。我妈躺在手术台上,穿着蓝色病号服,头发散着,眼睛睁着,没闭。

  她看见了我。

  准确地说,她看见了镜头,也就是未来的我。

  她笑了。

  “开始了。”林晚秋低声说,翻开笔记本,手指按在扉页那行字上:“时间不会抹去选择,只会封存它。”

  她开始读。

  每念一个字,空中的金液就多一滴,连成线,像蜘蛛织网,慢慢拼出整个房间的轮廓。手术灯、仪器、穿中山装的男人背影……

  程砚。

  他手里拿着东西,像是放大镜,但我知道那是他的机械义眼。他正对着我妈的腹部记录数据,动作很慢,像在拍照。

  我妈抬起手,轻轻摸了下肚子。

  然后她说:“开始吧。”

  我没听清她说什么,但嘴型我看懂了——**“告诉未来的你,我不是牺牲品,我是起点。”**

  胎记猛地一烫,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我咬住牙,右手用力按住左臂,疼让我清醒。呼吸节奏调上来,一、二、三、四……沈哑教的土办法,不能让幻觉带跑。

  “魏九呢?”我问。

  林晚秋摇头:“录音断了,只剩残波。”

  我摘下电子表,贴在笔记本边缘。金属外壳和金液一碰,发出轻微的“咔”声,像是老式收音机调频。

  滋啦——

  一段声音冒出来。

  “……她是唯一能承载孢子的人类容器……”

  是魏九。

  电流杂音很大,但语气清楚,就是我在第七次重启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因为孢子只认一种逻辑。”他继续说,“不是程序,不是命令,是爱。她选择了爱,而不是服从。”

  录音到这里卡住。

  金液开始凝固,线条断裂,画面模糊。

  系统在拦。

  我知道怎么破。

  《国际歌》。

  第一段旋律,我从小就会唱。殡仪馆的尸体、地铁站的死者,他们临终都在哼这个。柯谨说过,这曲子能干扰系统的监听频率。

  我闭眼,开始默唱。

  脑袋里放,不发声,只走节奏。一二三四,强弱分明。唱到第二句,手腕一震。

  录音续上了。

  “陈默,听好了。”魏九的声音突然清晰,“你妈不是实验体,她是志愿者。1985年,清源计划第一次失败,所有人都逃了,只有她回来签字。她知道会死,也知道你会活。她用命换了你的基因权限。”

  我睁开眼。

  金线重新连接,画面推近。

  我妈的手伸向胸口,从衣服里掏出一个小瓶,透明的,里面漂浮着一点银光。她把它交给程砚。

  孢子。

  程砚接过,转身放进仪器。机器启动,蓝光扫过她的身体,数据飞快滚动。

  她一直看着镜头。

  直到最后一秒。

  “记住。”魏九的声音越来越低,“你不是继承者。你是答案。”

  录音断了。

  最后一丝波动消散在空气里。

  我坐在地上,手还贴着笔记本。金液不再流动,而是聚成一个符号,像钥匙孔的形状。

  我划破手掌,把血滴进去。

  血和金混合,符号亮了。

  整个档案室的电子设备同时响起来。

  手机、电脑、监控屏、甚至关机的平板,全亮了红光。

  警报声整齐划一。

  【检测到初代宿主基因匹配——权限等级提升至Ω-1】

  没有弹窗,没有倒计时,就这么直接刷屏。

  我低头看自己的手。

  皮肤下的纹路泛着金光,一闪一闪,和胎记同步。

  系统认我了。

  不是作为用户,是作为源头。

  林晚秋靠着墙,脸色发白:“你妈……她知道自己会消失?”

  “不止。”我说,“她知道我会来。”

  “所以她留了话。”

  “她留了选择。”

  我盯着空中那个金符,慢慢伸手,想碰。

  指尖还没碰到,眼前一黑。

  不是晕,是记忆又来了。

  这次不是画面,是声音。

  很多声音。

  “别删我……”

  “我不想重启……”

  “救救我……”

  是那十二个我。

  他们没消失。

  他们被困在某个地方,一遍遍重复死亡。

  而我能听见。

  因为我现在是Ω-1。

  权限最高,背负最多。

  林晚秋突然站起来,冲到我面前:“停下!再追下去你会被拉进去!”

  我没理她。

  我把电子表按在地上,对着金符。

  “启动逻辑锚点。”我说。

  系统没回应。

  我用自己的血在地板上画了个圈,把笔记本放中间。这是柯谨教的方法,生物信息可以激活数据界面。

  金符沉下来,落在纸上。

  画面再次展开。

  这次是手术台的俯视角。

  我妈躺着,仪器启动,银色孢子注入腹部。她的身体微微弓起,但没叫。

  程砚站在旁边,机械义眼记录全过程。

  然后,胎儿舱打开。

  里面有个孩子。

  脸很清楚。

  是我的脸。

  可那时候我还没出生。

  胎记就在左臂,和现在一模一样。

  “这不是融合。”我喃喃道,“是复制。”

  “她是把你生出来之前,先让你存在了。”

  林晚秋声音发颤。

  我盯着画面,心跳变快。

  我妈最后看了眼胎儿舱,轻声说了句什么。

  我放大音频。

  滋啦……滋啦……

  听不清。

  我用牙齿咬破舌尖,强迫注意力集中。

  再来一遍。

  这一次,我听到了。

  “对不起,你要一个人走完这条路了。”

  我喉咙堵住。

  不是痛,不是哭,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像被人从梦里叫醒,却发现梦才是真的。

  我坐下来,背靠着书架。

  手还在抖。

  林晚秋蹲下来,看着我:“你还好吗?”

  我没回答。

  我抬头看天花板。

  那里有个旧摄像头,一直没拆。

  现在,它转向了我。

  红灯闪了一下。

  有人在看。

  我不在乎了。

  我只知道一件事。

  我妈不是死于实验。

  她是主动走进去的。

  为了让我能活。

  为了让我能走到今天。

  为了让我能看见这一幕。

  我慢慢把电子表戴回去。

  屏幕还是红的。

  【权限Ω-1已激活】

  我没有点确认。

  我直接输入指令:

  “调取清源计划原始日志。”

  系统沉默三秒。

  然后弹出一行字:

  【该文件已被加密,解锁需七把铜钥匙】

  我笑了。

  七把。

  床底那个铁箱里,正好七把。

  我扶着书架站起来,腿还有点软。

  林晚秋抓住我的胳膊:“你要去哪?”

  “回去。”我说,“拿钥匙。”

  “现在?系统已经盯上你了!”

  “那就让它盯着。”我活动了下手腕,“反正我也想看看,它到底怕什么。”

  我走向门口。

  脚步有点虚,但没停。

  走到一半,我停下来。

  回头看了眼地上的金符。

  它还在发光。

  像一只眼睛。

  盯着我。

  我转身,推开门。

  走廊灯坏了两盏。

  黑暗一段,亮一段。

  我走过第一段暗处时,听见身后有翻页声。

  林晚秋的笔记本又开了。

  我回头看。

  她没动。

  笔记本自己在翻。

  最后一页,出现一行新字:

  “第七把钥匙,不在箱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