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潜入行动·心脏地带-《开局系统逼我破案,结果我成神探》

  我感觉自己像被塞进了一根高速运转的吸管,整个人在一条灰暗通道里飞速滑行。意识散成碎片,身体找不到着力点,胎记烧得像是要从皮肤上剥下来。

  耳边没有声音,但脑子里嗡嗡作响,像是有几千个电视频道同时切换画面。

  不能晕。不能断线。

  我咬住舌尖,用疼把自己拉回来一点。脑子里默念系统刚解锁的能力——“逻辑链强化”。这玩意儿以前是用来拼线索的,现在得拿来救命。

  我集中精神,去抓自己体内最稳的那个信号。心跳太快,呼吸乱套,只有左臂胎记的灼热感是持续不断的,一下一下,像脉搏。

  对了,脉动。

  我把注意力全压在这股热流上,顺着它反向推演神经同步坐标。就像老周把罗盘塞给我时说的那句:“跟着胎发指引。”

  胎记是母亲留下的印记,和胎发同源。它不只是钥匙,还是信标。

  我闭眼,脑子里浮现母亲的样子——不是手术台上的她,也不是监控截图里的她,而是十八岁生日那天寄给我的匿名信背面,手写的一行字:“茉莉花开了。”

  那是她最爱哼的歌。

  也是我每次面对尸体时下意识哼出来的曲子。

  记忆和热感重叠的瞬间,体内的什么东西震了一下。

  像是孢子组织被激活了。

  一股反向拉力把我拽住,数据流开始收束,视野逐渐清晰。脚底终于传来触感,硬的,冷的,金属质地。

  我落地了。

  守钟人基站a,核心区域。

  我没急着睁眼,先确认电子表的状态。屏幕闪了两下,显示【神经同步进度:72%】,还在加载。胎记热度没降,但不再撕裂般疼痛,说明同步成功了一半。

  睁开眼,四周一片死寂。走廊没有灯,也没有标识,墙壁泛着淡淡的银灰色,像是液态金属凝固后的表面。

  空间不对劲。每走十步,视线就轻微扭曲一次,像是空气被折叠过。我抬手摸墙,指尖传来细微的波动感,像摸到了水下的电流。

  这里不是正常物理结构。

  我摘下电子表贴在墙上,利用它残留的量子共振功能扫描环境。表盘震动三下,反馈出一组频率波动——真实路径不在眼前这条走廊,而在视觉盲区的负维度夹层。

  难怪直接往前走会迷失方向。

  我撕下衬衫一角,裹住口鼻。然后从裤兜掏出半包辣条,把油渍抹在布料上。

  高钠油脂能吸附逻辑孢子衍生粒子,这是我在警校做实验时发现的土办法。虽然听起来离谱,但对付这种看不见的认知干扰,越土的办法越有效。

  裹好口罩,我沿着共振提示的方向斜切前进。每一步都踩在频率最低的节点上,避开空间折叠的触发点。

  三道门,七次拐弯。

  第七个转角,一个人靠在墙边等我。

  是沈哑。

  他右眼泛着红光,那是“普罗米修斯之瞳”在运行。左手神经接口已经插进墙体光纤,手指微微抽动,像是在接收数据流。

  “电磁干扰只能撑8分17秒。”他低声说,“现在是第6分30。”

  我点头,从鞋垫底下抽出U盘。黑色,指甲盖大小,里面存着魏九临终前上传的基因解锁程序。

  我们一前一后,朝主控室移动。

  门是自动感应的,但被加了双重认证。我让沈哑断开一秒神经连接,趁系统刷新间隙,把电子表贴上去模拟权限信号。

  滴的一声,门开了。

  主控室比想象中安静。

  几百台服务器整齐排列,像墓碑一样立在地面。每一台外壳都被蚀刻了一串数字:1998.07.01。

  我的生日。

  我站在门口,脚没动。

  不是因为害怕,是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我不是偶然被系统选中的。

  从出生那天起,我就被标记了。

  这些服务器认得我,不是靠密码,是靠基因。

  沈哑看了我一眼,没说话,只是把手搭在我肩上轻轻按了一下。他知道我在想什么。

  我没再犹豫,走到中央主服务器前,找到接口槽,把U盘插了进去。

  加载进度条缓缓上升:1%……5%……12%……

  就在这个时候,整面墙突然亮了。

  不是服务器屏幕,是监控墙。

  赵培生的脸出现在最大画面上,穿着胶鞋,手里端着一杯水,背景是他那间养着荧光金鱼的办公室。

  “你们以为能关闭系统?”他的声音很平,没有起伏,却让人头皮发麻,“陈默,你连自己是谁都没搞清楚。”

  我没理他,盯着进度条。

  23%……31%……45%……

  “程砚不是执行者。”他继续说,“他是创始人。‘观测者协议’的第一版代码,是他写的。”

  墙上的画面切换,一张年轻照片弹出:程砚,三十岁左右,站在实验室门口,胸前挂着工牌,上面写着“项目总控”。

  下方标注一行小字:**观测者协议创始人**。

  我盯着那张脸,脑子里闪过很多事——他办公室挂着的“克己复礼”,他解剖我母亲时说的话,还有他桌上摆着的婴儿脚模。

  原来他一直知道。

  不只是知道,他是亲手把我放进这个局的人。

  沈哑突然低喝一声:“佛珠报警了。”

  他腕间的佛珠正在剧烈震动,发出高频蜂鸣。清洁工协会的最高预警,意味着系统已启动反入侵追踪。

  倒计时开始了。

  我盯着进度条,58%……63%……70%……

  还差一点。

  可就在这时,主控室的灯光变了。

  原本昏暗的照明转为深红,所有服务器同时响起低频嗡鸣,像是某种大型机械被唤醒。

  空气里飘来一股味道。

  不是血腥,也不是焦糊,是金属被高温加热后的气味,混着一点咸腥,像铁锈泡在海水里。

  我知道这是什么。

  系统防御机制启动了。整个基站正在苏醒。

  沈哑一把抓住我胳膊:“通风管道被锁死了,外面通道也开始塌缩。”

  我看着进度条,71%……72%……停住了。

  不动了。

  “怎么回事?”我敲了下U盘。

  没反应。

  “不是程序问题。”沈哑盯着他右眼的读数,“是系统在抵抗。你的基因信号被识别了,但它拒绝解锁。”

  我忽然明白过来。

  这不是普通的防火墙。

  这是程砚设的局。他知道我会来,所以他让系统认得我,却又不让我通关。

  就像父母装了指纹锁,孩子能进门,但屋里所有房间都上了密码。

  我盯着主服务器上的生日刻痕,伸手摸了摸那串数字。

  1998.07.01。

  我妈进手术室那天,我还没出生。

  她躺在台上,选择接受孢子融合,是为了让我能活下来。

  她不是牺牲品,她是起点。

  而我现在站的地方,是她的终点,也是我的起点。

  我深吸一口气,把电子表从手腕上摘下来,用力砸向主服务器的散热口。

  玻璃碎了,电路火花一闪。

  我扯开衬衫袖子,露出胎记,直接按在U盘接口旁边的数据面板上。

  皮肤接触的瞬间,一阵剧痛袭来,像是有电流钻进骨头。

  但进度条动了。

  73%……75%……80%……

  血从胎记边缘渗出来,滴在面板上,被迅速吸收。

  系统在读取我的生物信息,不只是dNA,还有那些闪回的记忆,那些从未经历却熟悉得可怕的案发现场。

  90%……95%……

  赵培生的画面突然闪烁了一下,他的金鱼由荧光黄变成了纯黑。

  “你阻止不了。”我说,“就算程砚写了第一行代码,现在按下删除键的人是我。”

  99%……

  最后一秒,主控室顶部传来机械转动的声音。

  一道合金闸门从天花板降下,封锁出口。

  沈哑抬头看通风口:“只剩一条路了。”

  我盯着屏幕,最后一个数字跳到100%。

  U盘自动弹出,主服务器屏幕变黑,然后浮现出一行字:

  【基因锁破解成功——是否格式化核心数据库?】

  选项出现:是,否。

  我手指悬在确认键上方。

  沈哑突然说:“你妈当年按下启动键的时候,也没问过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