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双生协议·救与灭的选择-《开局系统逼我破案,结果我成神探》

  脚踩在湿迹上的瞬间,怀表突然烫得像块烧红的铁。

  我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反应,头顶的天花板就裂开了。不是物理意义上的裂缝,而是空间本身被撕开一道口子,像是有人拿刀划破了空气。一道身影从里面飘下来,旗袍,盲眼,手指虚搭在看不见的琴弦上——是默。

  但她刚落地,身体猛地一震,像是被什么东西从内部扯开。下一秒,她分成了两个。

  左边那个浑身泛着蓝光,手里捧着一本正在燃烧的乐谱,火苗安静地跳动,却没有烧到她的手。右边那个裹在黑雾里,十二根断掉的琴弦缠在指尖,每根线另一头连着一个画面:城市塌陷、海水倒流、钟楼炸成碎片……全是不同版本的世界末日。

  我没动。

  电子表上的倒计时停在71:59:41,一动不动。胎记的位置还在疼,但比刚才轻了些。我知道这不是巧合,是系统在等我做选择。

  “你剪过脐带,却逃不过基因锁。”

  程砚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不急不慢,像在念一段早就写好的台词。紧接着,两颗眼球凭空浮现,悬浮在半空,瞳孔不断缩放。左眼的画面是一个男孩抱着相框站在阳光下,右眼则是地球变成灰白色轨道,漂浮在死寂宇宙中。

  我认得那个男孩。

  是我。

  “选错一只手,你就不存在了。”他说。

  我握紧了怀表。铜壳硌着掌心,那撮胎发贴着皮肤,微微发烫。胎记也跟着热了起来,金光从裂口里渗出,一圈圈扩散。

  这感觉不对劲。

  双生?真假?怎么听着像游戏里二选一的结局分支?

  可系统从来不给我选项。

  它只推送任务,强制执行。

  我闭上眼,启动“逻辑链强化”。能力刚激活,脑子里就像多了几条高速路,所有线索自动归类、连接。我盯着那两个默的身影,重点看她们出现的顺序。

  蓝光体先出来,早了0.03秒。

  这个数字我熟。沈哑在昆仑山隧道里,用神经接口撞碎时间褶皱,就争取了这么点时间。不多不少,正好0.7秒里刨去0.67秒。

  先出现的才是真身。

  后复制的是陷阱。

  我睁开眼,抬手准备去抓蓝光那只的手。只要碰到,应该就能触发什么协议,至少能保住我自己,说不定还能救点别的。

  可就在指尖快要碰上的时候——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国际歌》突然炸响。

  声音不是从耳朵进来的,是从脑子里直接爆开的。我眼前一黑,差点跪下去。那本绣着彼岸花的笔记本凭空出现,自动翻页,纸张哗啦作响,最后停在一片空白上。旋律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高频率,带刺,像无数根针往脑仁里扎。

  两个默同时抖了一下。

  黑雾那只猛地伸手,一把扣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不像人类。她凑近,嘴唇几乎贴到我耳边:“你以为她在帮你?她才是最初的锚定程序。”

  我脑子嗡了一声。

  记忆闪回。

  不是我的记忆。

  手术台上,灯光刺眼。我妈躺在那儿,肚子高高隆起。旁边站着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背影很瘦,长发扎成马尾。她手里拿着一支针管,正往自己腹部注射什么东西。

  镜头拉近。

  那是林晚秋的脸。

  年轻版的。

  可她明明才二十岁。

  这不可能。

  我猛地抽手,挣脱黑雾之手的钳制。掌心全是汗,怀表差点滑出去。我咬了一口舌尖,血腥味冲上来,脑子清醒了一瞬。

  不能信声音。

  我立刻启动“微表情透视”,目标是那只黑雾之手。能力只剩三秒,我必须精准。

  视野切换。

  她的掌纹在动,不是普通的纹路,是倒写的摩斯密码。

  短、长、短、短、长。

  “信光不信声”。

  我明白了。

  歌声是干扰项,是系统用来打乱判断的噪音。林晚秋的笔记本根本不是她主动出现的,是系统调用了她的数据当诱饵。

  真正的出路不在选哪个。

  而在——不选。

  我举起怀表,让胎发正对胎记。两者接触的刹那,金光轰然爆发,像太阳炸了一样,整个主控室都被照亮。蓝光和黑雾同时后退,默的两个身影开始扭曲,像是信号不良的投影。

  在强光最盛的一刻,我看清了。

  她们不是两个个体。

  是同一个意志的两种结果。

  一边是救我,另一边是灭世。

  救一人,代价是所有人。

  灭世界,才能保全逻辑链。

  可问题是,这两种结局,都他妈是牺牲。

  没有赢。

  只有输得少一点。

  我站在原地,手举着怀表,金光从手臂一路蔓延到肩膀。电子表开始疯狂震动,屏幕闪出乱码,又迅速重组。

  【双生协议激活】

  【宿主需做出唯一选择】

  【确认后不可逆】

  我冷笑一声。

  “你们是不是忘了?”我说,“我不是系统养的狗。我是她儿子。”

  话音落下,我松开手。

  怀表没掉。

  它浮在空中,胎发和胎记之间的金光形成一条稳定的桥。金丝越来越多,缠绕成柱,直通天花板的虚空裂缝。

  默的两个身影开始融合。

  不是合并,是往中间塌陷,像被看不见的手捏扁。程砚的双瞳剧烈收缩,数据流出现卡顿,其中一颗甚至短暂失焦,画面闪了一下雪花。

  我知道他们怕什么。

  不是怕我选。

  是怕我不按规则走。

  系统设定里有选择,但没写“拒绝选择”这一项。

  这是个漏洞。

  也是唯一的活路。

  金光越来越强,我的视线开始模糊。耳边响起另一个声音,很轻,像风吹过琴弦。

  “你教我写的第一个字是‘人’。”

  是默。

  不是机械音,也不是广播腔,是真真正正的,带着情绪的声音。

  “现在你却想成为神。”

  我没回答。

  我只是抬起右手,对着那道正在闭合的虚空裂缝,做了个手势。

  竖中指。

  然后我往前迈了一步。

  不是走向蓝光,也不是扑向黑雾。

  是走进光柱本身。

  身体穿过金丝的时候,有种奇怪的感觉,像被无数根细线轻轻拉扯,每一根都连着某个记忆片段。我看到小时候一个人吃泡面,看到母亲病床前的监控截图,看到魏九嚼着口香糖说“你妈当年也没问过要不要”。

  我还看到老周蹲在地上画克莱因瓶,水痕指向钟楼。

  一切都在回流。

  我的意识开始分裂,不是被吞噬,而是主动拆解。我把记忆切成块,把情感打成包,把推理模块单独拎出来,像整理硬盘一样重新排列。

  系统想让我选?

  行。

  我选——重装。

  金光猛然收缩。

  整个空间静了一秒。

  接着,所有屏幕同时熄灭。

  倒计时消失了。

  默的两个身影僵在半空,像被按下暂停键。

  程砚的双瞳猛地一颤,其中一只的眼球表面出现裂纹,像是玻璃要碎了。

  我站在光柱中央,双眼未睁,左手还举着怀表,右手悬在半空,食指指着上方。

  胎记不再流血。

  但它在跳。

  像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