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双生子灵魂的最终归宿-《开局系统逼我破案,结果我成神探》

  铃声还在响。

  不是从哪枚徽章里传出来的那种虚影,是真真切切的校园上下课铃,一声接一声,像是有人在耳边按了重复播放键。

  我站在金字塔通道的第一级台阶上,脚底的石头还是凉的。罗盘贴在胸口,那股烫感没散,反而像被什么吸住了,往皮肤底下钻。

  林晚秋站在我旁边,两个影子浮在半空,指尖连着光圈。她没说话,但其中一个影子微微偏了头,像是听见了什么。

  “你听到了?”我问。

  她点头,声音有点轻:“不只是铃声……还有脚步声,走廊里的喧闹,翻书的声音。”

  我皱眉。这些我也听见了,可这里没有教学楼,没有学生,甚至连空气都静得不像活的地方。

  电子表还是黑的,系统没反应。我已经习惯了它突然闭嘴,但这次不一样。我能感觉到脑子里有东西在动,不是记忆闪回,也不是逻辑链自动拼接,更像是一段本不该存在的日常,硬生生塞进了我的脑袋。

  画面断断续续:教室后排靠窗的位置,阳光照进来,我在吃辣条,她坐旁边记笔记;体育课跑完八百米,我们并肩走回教室,她递给我一瓶水;晚上十点宿舍楼下,她抱着一摞书,抬头看我一眼,笑了。

  全是我不曾经历的事。

  可它们发生过——在另一个宇宙里。

  我没来得及细想,风忽然停了。

  通道深处走出一个人。

  她穿着和林晚秋一样的白衬衫黑裙子,但衣服边缘泛着暗色光泽,像是被墨水浸透又晾干。她的脸和林晚秋一模一样,眼神却不一样。那里面没有防备,也没有计算,只有一种近乎绝望的平静。

  她手里握着一把匕首,形状像是由无数孢子压缩而成,表面流动着黑色纹路。

  她走到我面前,停下。

  我没有后退。

  她抬起手,匕首尖对准我的喉咙。

  林晚秋动了一下,两个影子同时颤动,光圈开始扭曲。

  “别。”我说。

  她没听我的,也没动手。

  “你想杀我?”我看着她的眼睛,“那就动手。但让我先知道为什么。”

  她没回答,只是把匕首轻轻移开,然后抬手,碰了我的额头。

  那一瞬间,我的视野炸开了。

  画面全来了。

  中学三年,我和她同班。高一开学那天,她坐我后面,踹了我椅子一下,说:“别挡我抄黑板。”

  高二运动会,我报名了一千米,她偷偷塞给我能量胶,说:“别死在跑道上。”

  高三模拟考,我数学砸了,她在天台找到我,扔了包辣条过来:“你要是跳下去,谁帮我写作业?”

  后来我们考上同一所大学,虽然不同专业,但她每天中午都会来警校门口等我,带着饭盒。

  她说食堂阿姨总多给她一个鸡腿,我不吃就浪费了。

  毕业后我进了刑侦队,她留在文学院读研。有一次我办完案回来,发现她坐在我家门口,手里抱着一本破旧的笔记本,上面画满了彼岸花。

  她说:“我做了个梦,梦见你死了,没人记得你。”

  我抱住她,说:“我活着,你就不能死。”

  那些日子,阳光很足,生活很简单。没有系统,没有铜钥匙,没有钟楼,也没有焚化炉。

  我只是个普通警察,她是我的女朋友,我们会吵架,会冷战,也会在深夜通电话讲废话。

  直到那一天。

  医院通知我,她突发脑溢血,抢救无效。

  我冲进太平间,看见她躺在那里,闭着眼,脸色发白。我握住她的手,冰的。

  我跪在地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然后我听见一个声音,冷冰冰的,像系统提示音。

  “是否重启?代价是你将永远失去这段记忆。”

  我没有犹豫。

  我说:“重来。”

  画面到这里戛然而止。

  我睁开眼,发现自己还站着,呼吸很乱,额头全是汗。

  匕首没刺下来。

  黑色林晚秋收回手,眼神依旧平静。

  “那是……真的?”我问。

  她点头:“那是我守护的世界。你活得好好的,破了很多案子,抓了不少坏人,最后退休,养狗,晒太阳。”

  “那你呢?”

  “我死了。”她说,“但我愿意。只要他幸福,我就算不存在也没关系。”

  白色宇宙的林晚秋突然动了。

  她的两个影子剧烈波动,数据流开始紊乱。她一步步走向黑色林晚秋,不是攻击,也不是防御。

  “你说他幸福?”她的声音有点抖,“可他不记得我。他连我是谁都不记得?”

  “但他活着。”黑色林晚秋说,“没有痛苦,没有轮回,没有任务。他就只是一个普通人,活得很久,笑得很多。”

  “可那不是全部!”白色林晚秋喊出来,“他也哭过,也痛过,也为了真相差点疯掉!那些才是真实的!你给他的只是假象!”

  “假象也好过永恒的折磨。”黑色林晚秋轻声说,“你明明也想要那样的生活,不是吗?”

  白色林晚秋愣住了。

  她低头看自己的手,数据光影在指尖流转。她想起了什么。

  她想起自己第一次见我,在图书馆角落,我正啃辣条,辣得直喝水。

  她想起我查案时哼《茉莉花》,紧张到手指发抖。

  她想起我为她挡下那一刀,倒在血泊里还不忘说:“下次别穿这么显眼的红裙子。”

  那些都不是幸福的日子,但都是她真真切切参与过的。

  她抬起头,看向另一个自己。

  两人对视了很久。

  然后,她上前一步,张开双臂。

  黑色林晚秋没躲。

  她们抱在一起。

  刹那间,金光与黑雾同时爆发,像是两种极端的数据流在互相吞噬,又在彼此填补。

  她们的身体开始透明,轮廓模糊,最终化作两条缠绕上升的光带,像dNA螺旋一样缓缓升空。

  空中传来她们合在一起的声音:

  “让我们共享死亡吧。”

  光带越升越高,最后消失在通道顶端的黑暗里。

  只剩下一缕淡淡的金色痕迹,盘旋在头顶,久久不散。

  我站在原地,没动。

  罗盘还在胸口,烫得厉害。我伸手摸它,指尖碰到表面时,一滴血从指腹渗出,落在中央螺旋纹上。

  血没流下来,而是被吸收了。

  电子表依旧黑屏。

  但我能感觉到,有什么变了。

  不是系统回来了,是它彻底走了。

  风没再吹,铃声也停了。

  整个空间安静得能听见心跳。

  咚、咚、咚。

  很稳,很慢。

  罗盘的指针忽然转了一下,不是指向地下,而是转向我胸口。

  像是在回应什么。

  我知道,刚才那一幕不是选择,也不是牺牲。

  是归宿。

  有些人注定不能共存于同一个世界,但她们的灵魂可以合一。

  就像两条线,平行一生,最终在终点交汇。

  我低头看了眼手中的罗盘。

  它不再只是工具,也不再是遗物。

  它是证物。

  证明我们曾经存在,曾经相爱,曾经为彼此死过无数次。

  远处,通道深处,似乎有光在动。

  不是亮起来,是某种东西正在苏醒。

  我抬起脚,准备往下走。

  就在这时,耳边响起一个声音。

  不是铃声,也不是系统提示。

  是一个女人的哼唱。

  《茉莉花》。

  很轻,很远。

  是从下面传来的。

  我停下动作。

  罗盘的指针剧烈震动了一下,随即稳定,再次指向我的胸口。

  我伸手按住心口。

  那里,除了心跳,还有一点温热的东西在跳动。

  像是另一颗心脏,刚刚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