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匕首真相,记忆剥离-《开局系统逼我破案,结果我成神探》

  我盯着那把匕首,它安静地插在我左臂上,不流血,也不疼得像刀割。但我的脑子开始发空,像是有人拿吸管在一点点抽走我脑子里的东西。

  眼前画面一跳。

  灯光刺眼,消毒水味冲鼻。我躺在一张金属台上,身上盖着蓝布,只露出头和一只小手。旁边站着程砚,穿着白大褂,手里拿着这把匕首。他低头看我,眼神没什么情绪,就像在看一台刚组装好的机器。

  “删除‘执行者’权限。”他说,“转移至001号容器。”

  匕首划开他自己手臂,血滴进一个仪器里。屏幕闪出代码:【记忆协议重写中……目标宿主:冷冻少年】。

  另一张台子上躺着个孩子,苍白瘦弱,正是刚才出现的冷冻少年。他的太阳穴连着导线,脑部正接收某种数据流。而我这边,标记写着:“备用宿主——陈默”。

  系统提示音响起:“检测到外部记忆协议入侵,启动防御机制。”

  我没理它。脑子里已经乱了,一段段记忆开始模糊。我记得上周在食堂吃的最后一顿饭是什么,却不记得第一次进警校那天穿了什么衣服。

  冷冻少年站在我面前,嘴角翘了一下。

  “你每次用能力,都是我在替你消耗记忆。”他说,“校园失踪案那次,你推理出真凶用了三小时。那三小时,是我的。”

  我猛地抬头。

  “所以那些闪回……不是系统的奖励?是被你偷走的记忆?”

  他没回答,只是抬起手,轻轻碰了下匕首柄。那一瞬间,我又看到一个画面——

  我站在火灾现场,蹲在地上检查一块烧焦的布料。那是我破的第一桩案子。可现在我知道了,真正完成推理的人不是我。是我体内的某个部分,在替我思考。

  而代价,是我自己的时间。

  表盘开始闪烁红光,数字倒计时一样跳动。每跳一秒,我就丢掉几秒钟的人生。小学升旗仪式、母亲病床前她最后一次笑、拿到录取通知书那天宿舍楼下的爆竹声……全都变得模糊,像被水泡过的照片。

  我咬牙,想拔匕首。

  动不了。

  不是身体被控制,而是我知道一旦拔出来,可能所有被剥离的记忆会瞬间炸开,直接让我变傻子。系统界面浮现在眼前,弹出新提示:【逻辑链强化功能锁定,原因:源记忆受损】。

  我冷汗直冒。

  没有逻辑链,我连下一个线索都拼不出来。

  冷冻少年往后退了一步,靠在光纤墙上。蓝光映着他脸,显得更透明了。

  “你以为沈哑的牺牲是为了对抗孢子?”他笑了,“他是为我清路的。每一具尸体留下的7秒记忆,都在唤醒这个网络。而你——”他指了指我,“是你一次次使用系统,帮我把钥匙插进了锁孔。”

  我说不出话。

  原来我不是主角。

  我只是工具。

  每一次破案,都在帮他激活权限。每一次调用能力,都是在喂养他。从校园失踪案开始,到现在,一共四十七次。我丢了八小时人生,正好是他苏醒的时间节点。

  难怪林晚秋总盯着人鼻尖说话。她早就发现了不对劲,但她不能说。她的笔记本自动书写方程那天,其实写的是:“双生绑定体,共享因果律”。

  我喘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

  现在最危险的不是通缉令,不是全球追捕,而是我根本不敢再用系统。可不用系统,我怎么查清真相?

  程砚当年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把问题抛给系统:“搜索二十年前手术记录,关键词:执行者权限、记忆转嫁。”

  系统卡了几秒,回复:【数据加密,需三级密钥解锁】。

  我冷笑。三级密钥是什么?七把铜钥匙?还是我剩下的那些记忆?

  冷冻少年忽然开口:“你妈死的时候,手里攥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的不是遗言,是一串数字。那是第一把钥匙的密码。”

  我心跳一顿。

  母亲临终前的画面,我刚刚才上传给了清洁工协会的系统。那是我唯一愿意交出去的真实记忆。而现在,这段记忆正在通过光纤墙传输出去,变成别人的养料。

  “你接近真相的时候,就是我活得更久的时候。”他说,“所以别停,继续破案。只要你用一次能力,我就多活一小时。”

  我盯着他。

  “那你到底是谁?”

  他看着我,像在看一面镜子。

  “我是第一个你。”他说,“也是唯一被抹掉名字的那个。”

  空气静了一瞬。

  光纤墙的哼唱声停了。所有的蓝光同时暗了一下。

  我左臂上的匕首微微震动,又一段记忆开始消失——这次是我十岁生日,老周给我煮了一碗面,放了两个荷包蛋。我记得那天下雨,窗户上有水痕,我看不清外面,只听见拖把在地上滑的声音。

  现在这些都没了。

  只剩一个空碗的影子。

  我抬手摸了摸电子表,尝试手动关闭系统接入。表壳发烫,按钮失灵。它已经被匕首影响,进入了自动同步模式。

  我不能再依赖它了。

  可我不用它,又能靠什么?

  这时,表盘突然闪了一下,跳出一条旧消息——是魏九之前留在系统缓存里的神经抑制代码,蓝莓口香糖包装上的条形码数字。他留下这个,不是为了帮我逃,是为了让我在系统失控时,短暂切断连接。

  我输入代码。

  五秒后,世界安静了。

  系统闭嘴了。

  匕首还在,但我感觉不到它的拉扯。那股抽记忆的力量暂时断了。

  我趁机一把抓住匕首柄,用力往外拔。

  咔。

  它出来了。

  没有血,只有一道灰白色的裂痕留在皮肤上,像干涸的河床。

  我松手,匕首掉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冷冻少年脸色变了。

  “你做了什么?”

  我抹了把脸,脑子还是晕,但至少清醒了些。

  “你说我每用一次能力,你就夺走我一小时人生。”我看着他,“那如果我不用呢?”

  他盯着我,眼神第一次有了波动。

  “你不可能不用。”他说,“下一桩案子已经在路上了。钟楼会响,胎发会燃,老周的罗盘会指向新的坐标。你会去找答案,你会启动系统,你会——再次成为我的电源。”

  我没反驳。

  因为我知道他说得对。

  但我还有别的办法。

  我弯腰捡起匕首,握紧。

  这一次,我没有把它扔掉。

  “你说你是第一个我。”我低声说,“那你应该知道,我们这种人,哪怕只剩一口气,也要把谜底掀出来看看。”

  我把匕首翻了个面,刃口对准自己掌心。

  不是要自残。

  是要反向注入。

  我记得系统最初是怎么绑定我的——是通过血液接触床底铁箱里的铜钥匙。而眼前这把匕首,是沈哑的工牌变的,是用集体记忆重塑的实体。它既是钥匙,也是锁。

  也许,也能当开关。

  冷冻少年终于动了。

  他往前一步,声音变了:“你不能这么做!这不是你能掌控的东西!”

  我笑了。

  “你说错了。”

  “我一直都知道。”

  “能掌控它的,从来都不是系统。”

  我将匕首狠狠扎进手腕动脉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