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叔父被贬了?-《红楼:开局平叛,满朝跪求我登基》

  就在这时,一个小宫女碎步疾行,从外面奔入,脸上满是藏不住的慌乱。

  她扑到床边,声音压到极致,几近气声。

  “娘娘,宫外……宫外刚传来的消息……”

  “说。”

  王熙凤的声音仍带着产后的虚弱,却透出冰冷的威严。

  小宫女猛地咽了口唾沫,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王……王子腾大人,平倭不利,被陛下降旨……”

  “夺了京营节度使的职,贬……贬为扬州将军了!”

  轰!

  王熙凤脑中一声炸响,眼前阵阵发黑。

  什么?

  叔父被贬了?

  那可是王家在军中最大的依仗,是她在这后宫安身立命的底气!

  怎么会偏偏是今天,是这个她最需要助力的时刻!

  她猛地攥紧了身下的锦被,指节根根泛白,几乎要将那华贵的布料撕裂。

  失去了娘家的军权,她和刚出生的昭瑾,在这座吃人的宫城里,瞬间就成了无根的浮萍。

  不行。

  绝不能认输。

  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

  从今往后,她能靠的,只有自己。

  也必须,只有自己。

  ……

  夜色如墨。

  今夜的京城,却一反常态,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听说了吗?陛下下旨,京城永不宵禁了!”

  “何止!城门整夜都开着!咱们这些做小买卖的,晚上也能多赚几个辛苦钱了!”

  “还有城门税,也给免了!这是天大的恩典啊!”

  酒楼茶肆,街头巷尾,百姓们奔走相告,那份发自肺腑的喜悦,几乎要冲破夜空。

  一道道旨意,如春风化雨,正悄然改变着这座古老都城的生命脉络。

  皇城,某处绝不起眼的角落。

  罗网中枢。

  这里暗无天日,空气里满是陈旧卷宗与墨锭混合的沉闷气味。

  宁桓端坐于主位,指尖在桌案上一下下地轻叩。

  他心念一动。

  【绣衣直指使召唤卡,使用。】

  一道黑影,没有任何征兆地出现在他面前,单膝跪地。

  他的身形几乎与殿内的阴影融为一体,没有面容,没有气息,只有一股森然的、绝对的忠诚。

  “属下,参见主人。”

  声音嘶哑,像是两块生锈的铁片在摩擦。

  宁桓审视着他,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

  “从今日起,你入罗网,为‘天’字级,代号‘影’。”

  “遵命。”

  黑影垂首,再无一言,仿佛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

  “赵持云,魏执月。”

  宁桓再次开口,声音平淡。

  两道纤细的身影从更深的暗处走出。

  左边的玄衣女子,眉眼冷冽,手握一柄蝉翼般的短刀。

  右边的素裙女子,神情温婉,腰间却缠着一条不知是何材质的黑色软鞭。

  “从今夜起,你们二人入宫,为朕的贴身护卫。”

  “是。”

  二人齐声应答,声音清冽,同样不带一丝情感。

  ……

  钟粹宫。

  烛火摇曳,将邱诗雅的身影拉得又细又长。

  她跪在宁桓脚边,一双素手为他轻轻捶着腿,姿态谦卑到了尘埃里。

  “陛下……”

  她终于鼓足了勇气,声音细得像蚊子叫。

  “臣妾……也想要一个孩子。”

  宁桓闭着眼,像是已经睡熟,连眉毛都未曾动一下。

  邱诗雅眼圈一红,声音里带上了哀求的哭腔。

  “太医说臣妾身子康健,并无不妥……只求,只求陛下一份恩允。”

  宁桓终于睁开了眼。

  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没有半分怜悯,只有一片冰冷的漠然。

  “你好生侍奉着。”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淬了冰的刀,狠狠扎进邱诗雅的心窝。

  “能不能有龙裔,看朕的心情。”

  说完,他翻了个身,背对着她,径直睡去。

  邱诗雅僵在原地。

  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许久,她才缓缓起身,动作僵硬地退到一旁,像一个被抽走了魂魄的木偶。

  夜深人静。

  睡梦中的邱诗雅,眉头紧锁,嘴里无意识地溢出破碎的呢喃。

  “孩子……”

  “我的孩子……”

  一滴清泪,顺着她的眼角滑落,没入乌黑的发间。

  冰冷,且绝望。

  天光熹微。

  几缕晨曦刺破窗格,在冰冷的青石地面上投下淡白的光痕。

  万籁俱寂。

  殿外忽然响起一阵脚步声,急促,却又被死死压抑着,最终停在门外。

  “陛下。”

  是汪承恩的声音,嗓子里压着一股几乎要喷薄而出的焦灼。

  “百花阁急报,昭媛娘娘发动了,看样子,就在今晨。”

  床榻上的宁桓倏然睁眼。

  那双眸子深不见底,不见半分惺忪,只有一片彻骨的清明。

  他径直坐起身,没有丝毫迟滞,动手穿戴衣物。

  身侧,邱诗雅仍在沉睡,长睫上挂着未干的泪痕,在晨光里闪着破碎的光。

  她秀眉紧蹙,唇瓣翕动,无意识地溢出梦呓。

  “孩子……”

  宁桓穿戴龙袍的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一丝一毫的停顿。

  他的视线,甚至未曾向身侧偏转半分。

  那声绝望的呢喃,于他而言,不过清晨的一缕微风。

  整理好最后一丝衣角的褶皱,他迈开大步,走出了钟粹宫。

  凌晨的空气带着草木的湿寒,扑面而来,让他本就冷静的头脑,愈发如冰。

  百花阁。

  人还未至,一股混杂着血腥与草药味的气息便已传来。

  宫女太监们端着一盆盆热水与布巾,脚步匆匆,人人脸上都绷着一根弦。

  当宁桓的身影踏入殿门的刹那,所有的嘈杂与奔走戛然而止。

  所有人跪了一地,连呼吸都停了半拍。

  “都起来,做自己的事。”

  宁桓的声音很平,听不出任何情绪。

  一名年长的总管太监碎步上前,将头埋得很低。

  “回陛下,太医已诊过脉,昭媛娘娘胎位甚正,只是……头胎,怕是要受些苦楚。”

  话音刚落,内殿便隐约传来一声李纨压抑到变调的痛呼。

  汪承恩在旁低声请示:“陛下,可要传早膳?”

  宁桓的目光落在紧闭的内殿门上,那眼神像是在审视一件关乎国运的器物。

  他摇了摇头。

  “不必。”

  “传话御膳房,备好参汤补品,随时待命。”

  顿了顿,他补充道。

  “再将朕昨日未批完的奏折,悉数搬来。”

  汪承恩明显愣住了,但君无戏言,他立刻躬身领命。

  “遵旨。”

  很快,一张小几,一摞高耸的奏折,被搬到了外殿。

  于是,就在这片紧张压抑的氛围中,在李纨时断时续的痛呼声里,宁桓安然坐下。

  他展开一份奏折,提起了朱笔。

  神情专注,仿佛置身于太和殿的书房,而非妃嫔的产房。

  时间,就在笔尖的起落与女人的痛呼中一点点流逝。

  就在这时,一个负责洒扫的小宫女,手脚并用地冲了进来,一张脸白得像纸,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她抖得太厉害,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陛、陛下!不……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