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斩国舅!天子收网,老狐狸现形!-《红楼:开局平叛,满朝跪求我登基》

  包嵘将皇帝的声音,带到了这凡尘公堂。

  “陛下有旨!”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压过了满堂的嘈杂,每一个字都带着金石之气。

  “国法昭昭,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凡皇亲国戚,为祸一方者,朕,绝不姑息!”

  “朕赐包嵘御宸金节,可越三法司,直接问罪!”

  话音至此,包嵘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刀锋,从刑部侍郎、大理寺卿那几张煞白的脸上刮过,最后钉死在严怙的身上。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杀气凛然!

  “若遇阻挠——”

  “先!斩!后!奏!”

  轰!

  这四个字,不是旨意,是天子亲自挥下的屠刀!

  严家父子和那几位三法司官员所有的侥幸,在这一刻被砸得粉碎。

  严怙彻底崩溃了。

  他双腿再也撑不住身体,整个人垮了下去,腥臊的液体瞬间浸湿了华贵的官裤,口中语无伦次地呢喃:

  “不……不可能……姐姐会救我的……陛下不会……”

  严鸿远嘴唇哆嗦着,指着包嵘的手臂剧烈颤抖,想说什么,却喉头一甜,眼前发黑,直挺挺地向后倒去,当场晕厥。

  那几位三法司官员手忙脚乱地去扶,却没一个人敢再为严家说半个字。

  包嵘看都未看这出丑剧。

  他从签筒中,猛地抽出一支赤红的令箭,狠狠掷于堂下!

  令箭入地三分,嗡嗡作响。

  “斩!”

  “立!”

  “决!”

  一个字,如九天惊雷,炸得整个公堂死寂无声。

  两名如狼似虎的衙役上前,架起已经屎尿齐流的严怙,用破布堵住他的嘴,径直向外拖去。

  直到那绝望的“呜呜”声消失在府衙之外,死寂的人群才仿佛活了过来。

  “青天大老爷啊!”

  那名告状的老者第一个反应过来,朝着公堂的方向,重重磕下响头,额头与青石板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

  “我儿的冤屈……申了!申了啊!”

  他嘶哑的哭喊像一道阀门,瞬间引爆了所有人的情绪。

  压抑的哭声连成一片,哭声里却满是解脱与狂喜。

  紧接着,不知是谁第一个带头,山呼海啸般的颂扬声冲天而起。

  “陛下圣明!包公青天!”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

  包阎罗当堂斩国舅。

  这道沾着血腥气的消息,比风还快,不到半日,便传遍了圣都的每一个角落。

  茶楼酒肆,街头巷尾,说书人惊堂木一拍,讲的便是“包青天请金节,斩皇亲”,百姓们听得热血沸腾,对那位神秘而威严的新皇,生出了前所未有的敬爱与拥戴。

  而这股滚烫的民意,对于那些高门大户而言,却是一道刺骨的寒流。

  往日里纵马横街的宗室子弟、勋贵之后,一个个被家中长辈禁足,府里的管家下人被严令约束,连出门采买都得夹着尾巴。

  恐慌,在圣都的权贵圈层中,无声地蔓延。

  这股寒意,也吹进了紫禁城的深宫。

  镜月轩内,愁云惨淡。

  一身素衣的梅仪跪在冰冷的金砖上,眼泪早已流干,只剩下空洞和麻木。

  她怎么也想不到,那个她引以为傲的弟弟,那个家族最大的靠山,竟会死得如此干脆,如此屈辱。

  更让她恐惧的,是陛下的态度。

  那枚御宸金节,就是一把悬在她和整个严家头顶的刀。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汪承恩那不带丝毫感情的嗓音。

  “传陛下口谕。”

  梅仪身体一颤,猛地抬起头。

  “梅仪德行有亏,教弟无方,着降为七品常在,即刻迁居冷月宫,闭门思过。”

  “其父严鸿远,教子不严,玩忽职守,着降为兵部主事,即刻赴任,不得有误。”

  旨意念完,梅仪,不,现在该叫夏常在了。

  她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坐在地,嘴里喃喃着:“不……陛下……臣妾知错了……”

  可没人理会她的求饶。

  两名身强力壮的宫女走上前来,一左一右将她架起,半拖半拽地带离了这座她曾风光无限的镜月轩。

  宁桓的处置,快得超乎所有人想象。

  没有废黜,没有抄家,只是精准地削去了严家所有的权柄与体面。

  兵部郎中降为主事,从一个手握实权的部门堂官,变成了一个只能在档房里抄抄写写的边缘小吏。

  这一手,比直接杀了严鸿远,更让他痛苦百倍。

  御书房内,宁桓面无表情地批阅着奏折。

  汪承恩侍立一旁,连呼吸都放到了最轻。

  就在这时,一名小太监碎步跑了进来,跪地禀报。

  “启禀陛下,内相马保,于殿外求见。”

  马保?

  宁桓手中的朱笔停了下来。

  这位侍奉过先帝的老太监,在宫中根基深厚,党羽众多,平日里最是懂得明哲保身。

  斩了国舅,这条老狐狸就坐不住了?

  宁桓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宣。”

  片刻后,身形微胖的内相马保走了进来,一进殿,便恭恭敬敬地跪倒在地,行了个五体投地的大礼。

  “老奴马保,叩见陛下。”

  “起来吧。”宁桓放下笔,身子向后靠在龙椅上,语气平淡,“马保,朕听说,你昨夜很忙啊。”

  马保刚刚直起的腰,瞬间又是一僵,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陛下说笑了,老奴昨夜一直在司礼监当值,未曾外出。”

  “是吗?”宁桓轻笑一声,“可朕怎么听说,你连夜派人出宫,去了城南好几处宅子,搬了不少东西?”

  马保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心跳如擂鼓。

  他昨夜听闻国舅被斩,便知风向要变,连夜将自己多年来收受的、见不得光的财物转移,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

  陛下……陛下是如何知道的?

  宁桓不理会他的惊骇,只是淡淡地拍了拍手。

  “抬进来。”

  话音刚落,两名小太监吃力地抬着一口沉重的樟木箱子,走进了御书房,重重地顿在马保面前。

  “打开,看看。”宁桓的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深水。

  马保颤抖着伸出手,掀开了箱盖。

  箱子里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一卷卷码放得整整齐齐的账册。

  他随手拿起最上面的一本翻开。

  “永安十三年,通州盐引,三万两……”

  “永安十五年,科举舞弊,鬻卖考题,五万两……”

  一桩桩,一件件,时间、地点、人物、金额,记得清清楚楚。

  这些,全都是他几十年里,背着先帝做的勾当!

  马保的脸彻底没了血色,手中的账册“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他双腿一软,整个人瘫倒在地,对着宁桓的方向,疯狂磕头,声音里带着哭腔。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老奴……老奴罪该万死!”

  宁桓静静地看着他,直到他磕得头破血流,才缓缓开口。

  “念在你侍奉过先帝,朕,给你一个体面。”

  马保的动作停住了,抬起一张血污遍布的脸,眼中带着一丝乞求的希冀。

  “三日之内,将你名下所有家资田产,尽数上交内务府。之后,你便可告老还乡,安享晚年。”

  宁桓的声音里不带一丝波澜。

  “朕,恕你无罪。”

  马保愣住了,随即,巨大的狂喜淹没了他,他再次重重叩首,这一次,是发自内心的感激。

  “老奴!谢陛下天恩!谢陛下天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