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十八骑屠王庭!-《红楼:开局平叛,满朝跪求我登基》

  敌军已成一盘散沙,追击的意义不大,反而容易被狗急跳墙的残兵拼死反扑,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穷寇莫追!”

  “大军就地休整,打扫战场!”

  陈庆之的声音穿透喧嚣,清晰地传遍全军。

  “喏!”

  令行禁止。

  还在追杀的大炎军队瞬间停止了攻势,开始收拢阵型,救治伤员,清理战场。

  也就在这时,远处的烟尘滚滚而至。

  一面“王”字大旗迎风招展,正是王进率领的边军主力。

  王进一马当先,冲到阵前,翻身下马,单膝跪地的瞬间,盔甲碰撞之声铿锵作响。

  “末将王进,救驾来迟,请将军恕罪!”

  “王将军来得正好。”陈庆之的声音平淡无波,“你的任务,不在这里。”

  他抬起手,遥遥指向草原深处。

  “你即刻率领本部兵马,绕过此地,直扑沙陀部落。”

  “将其踏平之后,再转道泽曲部落。”

  “我只要结果。”

  陈庆之顿了顿,语气森然如铁。

  “三日之内,我要你的人马,出现在先零部落的草场上,与我汇合。”

  王进猛地抬头,眼底深处是无法掩饰的震撼。

  这是要……直捣黄龙,一战灭国?!

  他没有多问一个字,只是重重一抱拳,声如洪钟。

  “末将,领命!”

  说罢,他利落起身,翻身上马,带着他那支还未经历血战的生力军,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刃,调转方向,朝着草原的腹地,呼啸而去。

  陈庆之看着王进远去的背影,这才从马背上下来。

  他将那杆沾满了血浆与脑浆的玄黑长枪,枪尾猛地顿在脚下的土地。

  长枪入地三尺,枪身兀自嗡鸣不休,仿佛在渴望更多的鲜血。

  他解下头盔,露出一张被血污和硝烟熏染,却依旧俊朗得惊人的脸。

  他随手抹去脸上的血渍,盘腿在长枪边坐下。

  很快,有亲兵送上水囊、风干的羊肉,还有一张用兽皮硝制,绘制得无比精细的地图。

  “将军,这是从他们王庭缴获的羊肉干,正宗!”亲兵咧着嘴,看向陈庆之的眼神里,满是狂热的崇拜。

  陈庆之接过羊肉,撕下一条,慢慢咀嚼。

  他的目光,则落在了那张地图上。

  这张地图,并非缴获,而是出自锦衣卫之手。上面不仅标注了草原的山川河流,更是将金帐王庭下辖的各大部落位置、人口、兵力,甚至部落首领的性格都标注得一清二楚。

  他的手指,在地图上缓缓划过沙陀、泽曲,最后重重落在了“先零”两个字上。

  一场战争的胜利,从来不只在战场之上。

  ……

  另一边。

  单于和大祭司带着不足十万的残兵,狼狈逃回了数十里外的王庭大营。

  然而,迎接他们的,不是温暖的帐篷与族人的慰问。

  是一片死寂。

  风中,弥漫着浓郁到令人作呕的血腥气。

  曾经象征草原至高权力的金顶大帐,被从中间撕开一道巨口,像一头沉默的巨兽在无声咆哮。

  无数华丽的帐篷倒塌在地,珍贵的毛皮、金银器皿被随意践踏在泥泞之中。

  一具具尸体,以各种扭曲的姿态,被悬挂在旗杆上,帐篷的支架上。

  甚至,被堆砌成了一座小小的京观。

  他们的脸上,凝固着死前的惊恐与不解。

  几个幸存的奴仆和老弱妇孺,从角落里爬出来,看到单于的身影,连滚带爬地扑过来,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嚎。

  “单于!王庭……王庭被毁了啊!”

  “是魔鬼!他们是来自地狱的魔鬼!”

  单于的身体剧烈摇晃,险些从马背上栽倒。

  他一把抓住一个哭嚎的牧民,双目赤红地吼道:“是谁干的?!大炎的军队吗?!他们有多少人?!”

  那牧民被吓得浑身发抖,语无伦次地尖叫。

  “不……不是大军……”

  “就……就十八个人!”

  “十八个?”单于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对!就十八个黑甲骑士!”另一个幸存者哭着补充,“他们像鬼一样,浑身冒着寒气,我们的人一碰就变成了冰块……他们杀了所有反抗的人,抢走了……抢走了长生天赐予我们的那块神玉!还有王庭里所有的珍宝!”

  “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大祭司嘶哑着声音,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苍鹰……他们押着装满宝物的车,往苍鹰部落的方向去了……”

  十八个人?

  屠了整个王庭?

  还抢走了千斤白玉?

  这比正面战场上的惨败,更让单于感到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荒谬与恐惧。

  “斥候!”

  “给我追上去!看看是不是真的只有十八个人!”他对着身后同样目瞪口呆的亲卫狂吼。

  几名斥候领命而去。

  而剩下的那些金帐王庭残兵,看着眼前这如同鬼蜮的家园,听着幸存者的哭诉,他们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尽。

  家没了。

  王庭被屠了。

  连长生天赐下的神玉,都被人抢走了。

  这场仗,还怎么打?

  一股无声的恐惧,在残兵败将之中迅速蔓延。

  他们握着弯刀的手,再也使不出一丝力气。

  军心,在这一刻,彻底崩碎。

  西垂的落日,将一抹浓稠的暗红涂抹在草原最后一座堡坞的断壁上。

  这里曾是沙陀部的屯兵点,此刻,却成了金帐王庭残部的议事厅。

  堡坞内,牛粪在火盆里爆出沉闷的响声,跳动的火光映着一张张死灰色的脸。

  空气里,寒意与血腥气拧成一股绳,勒得人喘不过气。

  单于坐在主位,眼神空洞,死死盯着那盆火,仿佛要将自己的灵魂也一并投进去烧掉。

  大祭司坐在他身侧,低垂着头颅,整个人都失去了生气。

  下方,十几个侥幸逃生的部落首领,人人带伤。他们曾经桀骜的脸上,只剩下两种情绪——恐惧,和怨毒。

  死寂。

  一种能吞噬声音的死寂。

  泽曲部酋猛地站起,打破了这片死寂。他一条胳膊吊在胸前,嗓子里像是塞满了沙子。

  “单于,打不了了。”

  “求和吧。”

  “再打下去,我们草原的勇士,就要死绝了。”

  “求和?”

  先零部酋发出一声短促的冷笑,他半边脸都凝固着黑红色的血痂。

  “拿什么求和?拿我们的头颅吗?”

  “你觉得,大炎人会放过我们?”

  他猛地扭头,目光直刺单于,那里面是再也无法掩饰的恨意。

  “从今天起,我先零部落,不会再向王庭上供一根羊毛!”

  一言既出,满室皆寂。

  这是公然的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