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请君入瓮,让狗咬狗!-《红楼:开局平叛,满朝跪求我登基》

  朱红宫门再次紧闭,门外却是一片死寂。

  南安王和贾母等人依旧跪在冰冷的石板上,脸上的血色早已褪得一干二净。

  太子的每一句话,都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他们的心口上。

  小太监那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殿下口谕传达完毕,诸位,请回吧。”

  南安王第一个反应过来,他顾不得膝盖的酸麻,重重一个头磕在地上。

  额头与青石板碰撞,发出沉闷的“咚”的一声。

  “罪臣……罪臣叩谢殿下不杀之恩!”

  “殿下明察秋毫,罪臣对天发誓,绝无半点依附前太子之心,今日之事,实乃受奸人蒙蔽!”

  他一边说,一边砰砰磕头,额头很快就见了血。

  贾母也回过神来,在贾赦和贾政的搀扶下,颤巍巍地跟着叩首。

  “老身……老身谢殿下宽宏。”

  “荣国府上下,对陛下、对殿下忠心耿耿,天地可鉴!”

  身后的贾家众人,更是把头埋得低低的,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小太监看着他们这副模样,眼神里没有半分波澜,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王爷和老太太的心意,奴才会如实转告殿下。”

  说完,他便转身,再次走入了那扇隔绝了两个世界的朱红宫门。

  …………

  东宫,书房。

  宁桓靠在软榻上,指尖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身旁的紫檀木小几。

  案上一杯枸杞菊花茶,热气袅袅。

  小太监缓步走入,躬身复命。

  “殿下,南安王和贾家的人已经走了。”

  “奴才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口谕传达给了他们。”

  宁桓抬了抬眼皮,目光落在茶水中沉浮的菊花上。

  “他们什么反应?”

  小太监一五一十地将宫门外的情形复述了一遍,尤其是南安王磕头见血的细节。

  听完之后,宁桓才端起茶杯,吹开浮叶,慢条斯理地呷了一口。

  “还算识趣。”

  小太监有些不解。

  “殿下,您为何不趁此机会将他们一并严惩?反而要……”

  宁桓放下了茶杯,发出一声轻响。

  “严惩?”

  “孤把他们安插在朝堂上的爪牙砍得七七八八,他们已是无牙的老虎,还怎么惩?”

  “何况,这群人虽蠢,却也牵连甚广。”

  “真把他们逼上绝路,让他们与幕后之人彻底捆绑,岂不是遂了别人的愿?”

  宁桓的指尖在温热的杯壁上轻轻摩挲。

  让敌人去对付敌人,才是最高明的猎杀。

  他辛辛苦苦扳倒前太子,可不是为了给别人做嫁衣,消耗自己好不容易积攒的力量。

  现在这样,赐他们一条活路,让他们自己去咬出那个“内鬼”,岂不更好?

  他只需要备好茶,等着看一场好戏。

  想到这里,宁桓的心情顿时舒畅了许多。

  …………

  回城的马车里,气氛压抑得几乎让人窒息。

  南安王坐在自己的王驾中,脸色铁青,闭目不语,但太阳穴上暴起的青筋,却出卖了他内心的狂怒。

  而在另一辆荣国府的马车里,贾母靠在软枕上,眼皮耷拉着,仿佛睡着了。

  王夫人小心翼翼地替她掖好毯子,不敢出声。

  贾赦和贾政更是襟声危坐,连呼吸都放轻了。

  良久,贾母才缓缓睁开眼,那双浑浊的眼球里,闪动着一丝精明与怨毒。

  “你们说,这背后到底是谁在捣鬼?”

  贾政沉吟片刻,低声道。

  “母亲,会不会是……前太子那边剩下的人?”

  贾母发出一声冷哼,声音嘶哑。

  “一群丧家之犬,哪有这个胆子和脑子!”

  “依我看,这件事,八成和宫里脱不了干系!”

  王夫人心中一跳,试探着问。

  “老太太的意思是……”

  贾母的眼神骤然变得锐利。

  “元春如今身怀龙嗣,圣眷正浓,不知道碍了多少人的眼。”

  “有些人,怕是想借我们的手去探探东宫的虚实,最好能把我们贾家拖下水,好让她们的娘家上位呢!”

  她虽然年老,但浸淫内宅争斗一生,立刻就将怀疑的目标锁定在了东宫其他的嫔妃身上。

  在她看来,这必然是一场围绕着储君之位的阴谋。

  另一边,南安王的座驾内。

  南安王也在思索着同样的问题,但他想得比贾母更深一层。

  东宫嫔妃?

  格局太小。

  能有这么大的能量,挑动他们这些老牌勋贵,还能精准预判到太子的雷霆手段,绝非后宫女子那点娘家势力能办到的。

  一个名字,在他脑海中悄然浮现——北静王,水溶!

  同为四大异姓王,他太清楚那位看似与世无争的北静王,私底下和前太子是何等光景。

  只是,他现在羽翼被剪,实力大损,根本不是北静王府的对手。

  明着去质问,无异于以卵击石,甚至可能再次引来太子的猜忌。

  南安王的手指在膝盖上一下下地敲击着,眼中闪过一丝狠戾。

  不能明着来,那就玩阴的。

  你想拿本王当枪使?

  本王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引火烧身!

  …………

  北静王府。

  与南安王府和荣国府的愁云惨淡不同,这里是一片歌舞升平。

  北静王水溶斜倚在榻上,手中把玩着一只晶莹剔透的琉璃杯,欣赏着堂下舞姬的曼妙舞姿。

  “王爷,消息传回来了。”

  一个幕僚快步走入,低声禀报。

  “太子只是抓了些无关紧要的小官,把南安王和贾府的人训斥了一顿,就放回去了。”

  北静王闻言,唇角挑起一抹嘲弄的弧度。

  “呵呵,本王就说,他宁桓终究还是太嫩了。”

  幕僚有些不解。

  “王爷何出此言?”

  北静王晃了晃手中的酒杯,眼神轻蔑。

  “他不敢动。”

  “荣国府的贾元春肚子里怀着他的长子,南安王他们又是父皇亲封的异姓王,盘根错节。”

  “他宁桓初登太子之位,根基未稳,哪有胆子将这些人全部推到对立面?只能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以示宽仁。”

  在他看来,宁桓的“既往不咎”,完全是出于忌惮和妥协。

  这让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新太子,不过是个外强中干的纸老虎。

  “去,派人接触一下南安王。”

  北静王呷了一口美酒,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告诉他,良禽择木而栖,前太子虽不在了,但追随他的人还在。”

  “这个时候抱团取暖,方为上策。”

  同时,他又下达了另一个命令。

  “暗中扩充王府私兵,动作要快,要隐蔽。”

  “至于贾家那边,暂时不要去碰,免得引起那小子的警觉。”

  北静王自以为看穿了一切,开始了他自鸣得意的布局。

  …………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满了东宫的庭院。

  一道黑影,如同一滴墨汁融入水中,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宁桓的书房内。

  来人单膝跪地,声音嘶哑。

  “殿下,查清楚了。”

  宁桓放下手中的书卷,目光平静地看着他。

  “说。”

  “此次流言四起,幕后主使,正是北静王水溶。”

  “他亦是前太子党羽的残余核心。”

  黑影将一份详细的情报呈了上来。

  宁桓接过,快速浏览了一遍,神色没有丝毫变化,仿佛只是在确认一件早已知晓的事情。

  一切,尽在掌握。

  “很好。”

  宁桓将情报随手放在桌上,指尖在“水溶”二字上轻轻一点。

  “既然这位北静王这么喜欢搅弄风云,那孤就送他一场真正的风暴。”

  “你,亲自去一趟,把这份情报,‘送’给南安王。”

  “再找个机会,让荣国府的人,也‘不经意’地知道。”

  黑影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殿下英明,属下明白。”

  借刀杀人,驱虎吞狼。

  让南安王和贾家,去跟北静王斗。

  他们斗得越凶,前太子那点残余势力就暴露得越快,也死得越快。

  而他这位太子殿下,只需要等着收拾残局。

  “还有。”

  宁桓补充道。

  “给我死死盯住北静王府,他府上所有人的动向,尤其是私兵,一只苍蝇飞进去,孤都要知道是公是母。”

  “是!”

  黑影领命,身影一闪,便再次消失在阴影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宁桓缓缓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天边最后一抹晚霞,发出一声极轻的冷笑。

  就这点拙劣的伎俩,也想在孤面前班门弄斧?

  搅混水,拉拢旧部,暗蓄私兵…………

  学的,都是他那个废物哥哥玩剩下的东西。

  真是天真。

  他也不想想,如今的锦衣卫,新立的罗网,京畿的兵权,都牢牢握在谁的手里。

  凭一群土鸡瓦狗,也想翻天?

  痴人说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