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像这样变身我还有三次-《这个世界太混乱我想去修仙》

  沈清月带着些许疲惫,将昨晚那场堪称“灾难”的睡眠经历娓娓道来。

  她描述了如何被沈清雪当成救命稻草拉进房间,又如何被帝江如影随形地“贴身保护”,最终演变成三人挤在一张床上、气氛诡异得能拧出水的尴尬局面。

  她甚至细致地描绘了帝江那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的目光,以及沈清雪像只受惊小动物般死死挨着自己的可怜模样。

  听完这番叙述,沈青岳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疑惑,逐渐转变为惊愕,最后定格为一种极力压抑却还是忍不住流露出的、混合着恍然大悟和幸灾乐祸的古怪笑容。

  “噗嗤…哈哈哈!”他最终还是没能忍住,低笑声从喉咙里滚了出来,连忙握拳抵在嘴边咳嗽两声掩饰,但眼中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原来如此…真是没想到啊没想到。那位帝江小姐,看起来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纯净懵懂的样子,没想到行动力这么强悍?执行力这么果断?这‘争风吃醋’、宣示主权的本能,简直是刻在骨子里的啊!直接夜袭爬床可还行?这操作也太硬核了!”

  他摩挲着下巴,眼中闪烁着如同发现了新玩具般的兴奋光芒,那是沈清月非常熟悉的、每当他脑子里开始酝酿什么“坏主意”时会露出的表情:“不过…仔细想想,这倒是个意想不到的突破口。她如此执着于清雪,甚至到了有点…嗯,‘痴x’的地步?或许…这其中的‘需求’,可以稍微利用一下下?”

  沈清月看着他脸上那丝毫不加掩饰的、带着典型商人思维和恶趣味的笑容,紫色的眼眸微微眯起,流露出警惕的神色:“利用?你…脑子里又在打什么歪主意?我警告你,沈青岳,你可别又动什么歪心思,打算出卖清雪来换取什么好处!”她太了解“自己”了,这种表情往往意味着有人要倒霉,而目前看来,最可能倒霉的就是那个被神鸟盯上的妹妹。

  沈青岳立刻换上一副被冤枉了的、正气凛然的表情,仿佛受到了天大的污蔑,他挺直腰板,义正词严地说道:“怎么可能!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沈青岳行事向来光明磊落,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对家人更是呵护备至,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捧给他们!出卖妹妹这种丧尽天良、人神共愤的事情,是绝对不可能发生在我身上的!我以我沈家列祖列宗的名义起誓!”他拍着胸脯,眼神那叫一个真诚恳切,仿佛闪烁着道德的光辉。

  沈清月面无表情,甚至有点想冷笑地看着他这番声情并茂的表演。信他?除非明天的太阳从西边出来。她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语气里充满了不信任。

  几个小时后。沈青岳的私人工作室内。

  沈青岳的房间内,他正拿着一根散发着柔和七彩光晕、触手温热、蕴含着磅礴而纯净力量的羽毛,脸上露出了极其满意的、仿佛偷腥成功的猫一样的笑容。

  这根羽毛绝非寻常!它长约一尺,通体流转着柔和而梦幻的七彩光晕,仿佛将彩虹凝练其中。羽杆晶莹如玉,触手温热,仿佛拥有生命。根根羽丝清晰分明,细腻得不可思议,闪烁着纯净而神圣的微光。更奇特的是,它自然而然地散发出一股磅礴而精纯的能量波动,这股力量温暖、浩大、带着一种非人的、高高在上的神圣气息,仅仅是靠近,就让人感觉心神宁静,却又不由自主地生出敬畏之感。

  刚好有事来找他的沈清月,被工作室门缝里透出的奇异光晕所吸引,推门进来。她的目光瞬间就被那根美丽的羽毛捕获,紫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艳和好奇:“这是什么羽毛?好漂亮…而且,它散发出的能量波动…非常奇特且强大,我从未感受过类似的气息。”她作为一名强大的魔法少女,对能量感知尤为敏锐。

  沈青岳得意地转过身,像展示稀世珍宝一样,用镊子轻轻晃动着那根流光溢彩的羽毛:“眼光不错嘛!这可是真正的好东西!神兽帝江的精羽!可以说是她力量的一种凝结体,里面蕴含了她的一部分本源神力!无论是用来炼制顶级法宝、布置强大法阵,还是绘制高阶符箓,都是可遇不可求的绝世材料!”

  沈清月闻言,紫色的眼眸中惊讶之色更浓:“帝江的精羽?听起来…这对她自身来说应该也是非常珍贵、非常重要的东西吧?你是怎么弄到手的?”她实在难以想象,那只执着到近乎偏执、眼里似乎只有“李大哥”的神鸟,会如此轻易地将代表自身力量本源的东西交给别人。

  沈青岳嘿嘿一笑,表情变得有些狡黠和自得,用一种轻描淡写、仿佛只是做了一笔微不足道的小生意的语气说道:“也没什么~就是进行了一场建立在自愿平等、互利互惠基础上的友好资源置换。我用了一点…嗯…微不足道的‘信息资产’,跟她做了个交换。”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然后补充道:“比如,几张记录了清雪大概四五岁时,穿着那套毛茸茸的、带着长耳朵的兔子连体睡衣,因为不小心打翻了冰淇淋而哭得稀里哗啦、鼻涕泡都冒出来的…嗯…绝版珍藏照片。还有一段大概十秒左右的、她一边哭一边含糊不清喊着‘哥哥坏蛋’的短视频。帝江小姐对此表现出了极大的…嗯…‘收藏兴趣’。”

  沈清月:“…………”

  她沉默了足足有五秒钟,美丽的脸上仿佛结了一层寒霜。然后用一种极度鄙夷、仿佛看垃圾般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沈青岳,忍不住从牙缝里挤出吐槽:“说好的绝对不可能出卖亲妹妹呢?说好的丧尽天良、人神共愤呢?沈青岳,你到底还是把她给卖了啊!而且还是用她小时候的黑历史照片去换东西?!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诶!打住!打住!”沈青岳立刻抬起一只手,做出一个“暂停”的手势,脸上换了一副“你误解我了”的严肃表情,开始他的诡辩,“这怎么能叫‘出卖’呢?这分明是资源的优化配置与价值的再发现!是一个双赢(win-win)的战略合作!”

  他一本正经地分析道:“你看,从帝江小姐的角度:她获得了我妹妹珍贵无比的童年影像资料,这极大地满足了她的情感需求和…呃…收藏癖?这对于安抚她可能躁动的情绪、巩固她‘守护’的决心,具有不可估量的积极作用!这甚至可能关系到魔都未来的和平与稳定!”

  “再从我的角度:”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那根羽毛,“我获得了这根蕴含着神力的精羽,可以用来提升实力、制造装备,更好地保护我想保护的人。这难道不是另一种形式的‘守护’吗?”

  “最后,从清雪的角度:”他摊摊手,“她本人对此完全不知情,没有任何实质损失,却间接为城市安全做出了贡献。你看,三方受益!这明明是一场多赢的、充满了智慧的交易!怎么能用‘出卖’那么难听又狭隘的词来形容呢?这叫战略性资源互换!”

  沈清月已经被他这番厚颜无耻的诡辩弄得彻底无语了,只能送给他一个大大的、写满了“我信你个鬼”的白眼。她决定放弃在这个话题上跟这个家伙浪费口水,直接转移话题:“好吧,随你怎么说。那你费尽心思出卖妹妹换来这根神兽羽毛,打算用它做什么?炼制一把绝世飞剑?还是一面坚不可摧的护心镜?或者融入你的本命法宝里?”

  按照她对修仙者的常规理解,无非就是这些用途。

  “炼制那些传统玩意多没意思。”沈青岳却摇了摇头,脸上突然焕发出一种跃跃欲试的、带着大男孩般纯真兴奋的光芒,“我打算把它作为核心材料之一,炼制成战装系统的变身道具!”

  “战装系统?变身道具?”沈清月漂亮的眉毛紧紧蹙起,紫色的眼眸里充满了更大的疑惑,“你本身的修仙实力就很强大,你明明不需要借助这种外置的、看似科技的装甲来战斗吧?这难道不是画蛇添足,多此一举吗?”在她看来,这完全是脱裤子放屁,纯粹浪费时间精力。

  “没错!理论上,我确实不需要!”沈青岳承认得很干脆,但随即话锋一转,眼神变得熠熠生辉,充满了某种信仰般的光彩,“但是!需不需要和想不想要,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你要明白,变身! 在一个炫酷的pose和一声怒吼中,完成装甲覆盖!成为假面骑士!这几乎是深植于每一个男孩子心底最浪漫、最原始、最热血的梦想啊!这是浪漫!是情怀!”

  他越说越激动,甚至开始手舞足蹈地比划起来:“你作为平行世界的我,难道内心深处就从来没有过一丝一毫的冲动?想要摆出一个帅气的姿势,高喊一声‘henshin!’或者‘铠甲合体!’,然后在一阵无比炫酷的光效、音效和机械变形声中,变身成为拥有强大力量的装甲战士?!这种感觉,难道不令人向往吗?!”

  沈清月看着他这副近乎狂热的、仿佛在传教般的样子,非常诚实地、甚至有点冷漠地摇了摇头,银色的长发随之轻轻晃动:“在我的那个世界…我只听说过魔法少女,需要爱与希望的咒语和华丽变身。假面骑士…是什么?没听说过。”毕竟她的战斗方式是魔法侧的美少女变身,画风、体系和核心受众都完全不同。

  “唉…暴殄天物啊!真是时代的眼泪!”沈青岳露出一副的痛心疾首表情,用力拍了拍沈清月的肩膀,“没事!以后有机会我必须给你看看!你会理解这种属于男人的浪漫和变身所带来的无上魅力的!”

  他顿了顿,脸上又浮现出那种标志性的、搞事不嫌大的恶劣笑容,压低了声音,用一种分享惊天大秘密的语气说道:“而且,你再往深处想想——当一个看似不可战胜的敌人,或者那个幕后黑手boss,历经千辛万苦,耗尽了无数手段,终于侥幸把我这套‘看起来就很厉害’的战装打得破破烂烂,逼得我解除变身,露出‘真容’,然后他自以为已经稳操胜券,胜券在握,站在废墟或者道德制高点上,开始得意洋洋地发表他的胜利宣言,畅想他黑暗的未来时…”

  沈青岳模仿着经典反派的样子,发出低沉而邪恶的“桀桀桀…”笑声,眼神变得玩味而危险,继续说道:“…这时,我再不紧不慢地打断他,告诉他刚才只是陪你玩玩,热热身,现在才是动真格的。然后瞬间爆发出比他想象中还要强大十倍、百倍的本体修仙实力!直接进入二阶段!你猜,他脸上那从志得意满的云端瞬间跌落到绝望深渊的、难以置信、怀疑人生、世界观崩塌的表情,会不会特别精彩?是不是超级好玩?!这种反差带来的乐趣,难道不值得我特意准备一套装甲吗?!”

  沈清月顺着他的描述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嘴角也忍不住微微抽搐了一下,再次扶额吐槽:“…确实挺‘好玩’的,充满了你的恶趣味。只是…如此一来,到底谁才更像是那个隐藏极深、喜欢玩弄猎物的最终反派boss?做你的敌人…心理素质得有多强大?真是够可怜够倒霉的。”

  “诶嘿~谢谢夸奖~”沈青岳得意地一扬眉毛,毫不客气地收下了这份“赞誉”,“而且,我已经很仁慈了好吗?至少我没在对战途中,突然停下来,对着陷入绝望的敌人露出一个邪魅狂狷的笑容,慢悠悠地告诉他‘像这样的变身,我还能再进行三次哦’~你说,那样是不是更绝望?更刺激?更符合反派的自我修养?”

  沈清月直接送给他一个更大的白眼,彻底不想说话了。这个世界的自己,在各种意义上,还真是…童心未泯且恶趣味十足!当他的朋友需要一颗大心脏,当他的敌人…可能需要提前买好人身意外保险。

  就在这时,沈青岳放在实验台上的手机嗡嗡嗡地剧烈振动起来,屏幕亮起,显示有一条新信息来自【老头子】。

  他拿起手机,指纹解锁,快速阅读完信息内容。下一秒,他脸上瞬间绽放出无比惊喜和兴奋的笑容,猛地一拍大腿!

  “走走走!好消息!老头子速度可以啊!他帮我把那个战装变身系统的初版搞出来了!让我现在就去市郊的研发基地看看实物和测试数据!正好,这根羽毛也能用上了!”他兴奋地说道。

  沈清月被他半推半就地拉着往外走,微微疑惑道:“嗯…我们不用叫上清雪一起吗?而且,这似乎是个完美的借口,可以把那只可怜的小羊羔从虎口里暂时解救出来,让她喘口气。”

  沈青岳想都没想就果断否决了:“叫她干嘛?跟她又没关系。这是正儿八经的测试工作,又不是去游乐园。再说了,”他语气变得理所当然,“有那只实力超强、责任心爆的神鸟二十四小时‘贴身’保护,她安全得很,出不了任何事。我们要充分信任帝江小姐的专业素养。”

  沈清月默默吐槽,声音毫无波澜:“……有没有一种可能,目前对清雪来说,最大最直接的‘危险’来源,就是那位无时无刻不想着‘贴身’她的帝江小姐本人?”

  沈青岳脚步顿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极其短暂的心虚,随即又迅速被一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表情取代,他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哎呀,那也无所谓啦~细节不要在意!反正我早就用那些照片把她‘卖’…呃,是和她未来的守护者建立了‘战略合作伙伴关系’,售后问题和潜在风险,概不负责~”

  沈清月:“……沈青岳,说到底,你还是承认你把她给卖了啊!!”

  沈青岳立刻意识到自己得意忘形说漏嘴了,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睛滴溜溜地乱转,试图寻找转移话题的机会。他打了个哈哈,声音提高了八度:“啊哈哈~今天天气真不错!万里无云,阳光明媚!非常适合测试新装备!快走快走!一会儿赶不上二路汽车了!”

  沈清月抬起手,面无表情地指了指窗外——此刻正是华灯初上的傍晚时分,而且窗外细雨绵绵。然后她又指了指地下车库的方向:“我们不是应该乘坐沈家的私人专车去市郊的研发基地吗?”

  “啊?哦!对哦!忘了这茬了!还是你细心!”沈青岳一拍脑门,从善如流,立刻切换话题,脸上毫无尴尬之色,仿佛刚才说蠢话的不是他一样。“走吧走吧!司机应该已经在车库待命了!别让老头子等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