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喜宴前夕-《重生七零:撩拨最野坏分子赢麻了》

  她试图用乡村约定俗成的规矩来拖延,希望能暂时缓解这迫在眉睫的危机。

  她心里飞快地盘算着,能拖一天是一天,到时候再见机行事。

  实在不行,喜宴上空着手去,众目睽睽之下,苏大山和王翠花为了自家的面子,也未必真敢当场把他们怎么样,最多是事后更难缠。

  苏大山和王翠花显然没料到女儿会这么牙尖嘴利地反驳,还抬出了“规矩”。

  两人愣了一下,交换了一个眼神。

  王翠花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立刻有了主意,她猛地拍了一下大腿,声音拔得更高:“行!念卿你说得对!要名正言顺是吧?不能让人看了咱老苏家的笑话!”

  “那就明天!明天就给你们办喜宴!就在咱家院子里摆!把村里有头有脸的都请来!让大家都做个见证!”

  她脸上挤出一种虚伪的热络,目光却像钩子一样钉在陆北辰身上:

  “北辰啊,你看怎么样?明天,喜宴上,咱们风风光光地把这事办了!到时候,这彩礼……”

  她拖长了语调,意思不言而喻。

  “明天?” 苏念卿失声惊呼,心里猛地一沉。

  这太快了!快得让她措手不及!她根本没有任何准备,陆北辰怎么可能在一天之内弄到那么多东西?

  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他们这是要把陆北辰往死里逼,也是丝毫不给她留退路!

  她心急如焚,大脑飞速运转,想着还能用什么理由来推脱,是假装生病?还是……

  一直沉默的陆北辰,却忽然开口了:“好。”

  只有一个字,清晰,冷静,甚至听不出什么情绪。

  她猛地扭过头,难以置信地看向陆北辰,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他知不知道他在答应什么?三转一响!三十六条腿!五百块钱!

  他一个被下放到村里、成分不好、几乎一无所有的“狼崽子”,去哪里弄这些?他疯了吗?!

  苏大山和王翠花也愣住了,脸上的表情从咄咄逼人瞬间切换为狂喜,速度快得令人咋舌。

  “哎呦!好女婿!爽快!” 苏大山脸上的皱纹瞬间笑成了一朵花,下意识地就伸出手想去拍陆北辰的肩膀,被陆北辰一个冷淡的眼神瞥过,又讪讪地收了回来。

  “就是就是!北辰啊,好孩子!娘就知道你是个有本事的!”

  王翠花更是一口一个“女婿”叫得无比亲热,仿佛之前那个堵在村口,指着陆北辰骂他“坏分子”、“命硬克亲”、“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人根本不是她。

  “你放心!娘这就回去准备!保准把明天的喜宴办得风风光光、体体面面的!绝不让你们丢人!”

  两人欢天喜地,仿佛已经看到了崭新的自行车、缝纫机、手表、收音机,还有那厚厚一沓“大团结”在向他们招手,也顾不上再纠缠苏念卿了。

  他们一边兴奋地互相说着“快回去准备”、“通知亲戚”,一边急匆匆地往家的方向赶去,脚步轻快得像要飞起来。

  看着他们消失在路口的背影,苏念卿只觉得一股浊气堵在胸口,上不来也下不去。

  她猛地转向陆北辰,也顾不得周围还有零星看热闹的人没散尽,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压低的声音里带着难以抑制的急切和怒气。

  “你干嘛答应他们?!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明天我们上哪儿去弄那些东西?那根本就是敲诈!是狮子大开口!你拿不出来的!”

  她紧紧盯着他的眼睛,试图从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看出点什么:

  “你不用管他们!大不了明天喜宴上,我们空着手去!众目睽睽之下,他们为了自己的老脸,也不敢当场把我们怎么样!最多……最多就是以后麻烦点!你何必……”

  何必打肿脸充胖子?何必把自己逼到绝路上?后面的话,在她看到他眼神的瞬间,卡在了喉咙里。

  陆北辰垂眸看着她,目光落在她因为急切和愤怒而微微泛红的脸颊上,以及那双明亮眼眸中毫不掩饰的担忧。

  他的眼神深邃,里面翻涌着一些苏念卿看不懂的复杂情绪,但转瞬即逝。

  他没有解释,没有承诺,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

  他只是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她紧紧抓着他胳膊的手背,动作有些生硬。

  然后,他抽回自己的胳膊,只是淡淡地说:“先回去。”

  他的平静莫名地让苏念卿焦躁的心安定了一丝,但更多的却是疑惑。

  他到底想干什么?他哪里来的底气?

  各种猜测在她脑海里翻腾,让她心乱如麻。

  当天下午,苏念卿就被王翠花亲自“请”回了苏家。

  这一次,王翠花的态度可谓是天壤之别,脸上堆满了笑容。

  “念卿啊,明天就是你大喜的日子了,今晚可得在家住,哪有闺女出嫁前一天还住外头的道理?” 她一边说着,一边翻箱倒柜。

  最后竟然找出了一件不知从哪儿淘换来的、料子还算鲜亮的红布衫,硬塞到苏念卿手里,“喏,明天就穿这个!新娘子就得穿红的,沾沾喜气!”

  那红布衫款式土气,颜色也艳俗,苏念卿只看了一眼,就默默放在了炕梢。

  夜里,苏家倒是难得地热闹了一下,来了几个沾亲带故的亲戚,围着苏念卿说了些不痛不痒的“祝福”话,眼神里却大多带着探究和看热闹的意味。

  苏念卿只是淡淡地应付着,心早已飘到了远处。

  终于,夜深人静,亲戚散去。

  苏念卿躺在苏家她曾经睡了十几年的、如今却感觉无比陌生的炕上,身下的褥子似乎都带着一股陈腐的气息。

  窗外,月光清冷地洒进来,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毫无睡意。

  前世,也是出嫁前夜,她躺在这里,心里满是即将成为陈建国新娘的羞涩与欢喜,对未来的婚姻生活充满了不切实际的、五彩斑斓的幻想,紧张得一夜未眠。

  而如今,她同样睡不着,心里却只有一片清醒,以及对未来不确定的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