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雨夜求助-《重生七零:撩拨最野坏分子赢麻了》

  这下,轮到陆北辰眼底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讶异。

  他浓黑的眉毛几不可见地动了一下。

  他确实没想到,她会如此干脆利落地接受。

  更没想到,她不仅主动提出放弃那足以让任何农村家庭眼红的巨额彩礼,还能如此清晰地划分界限。

  他深邃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更久,仿佛要穿透她平静的外表,重新审视这个看似柔弱、骨子里却透着惊人韧性和清醒头脑的女人。

  他第一次意识到,她或许远比他最初判断的,要复杂和有趣得多。

  空气中只剩下风吹过草丛的细微声响,和远处村落隐约传来的犬吠。

  最终,他几不可查地点了一下头,从喉咙里溢出一个低沉而简短的音节:“可以。”

  没有多余的废话,没有誓言保证,只有一个字的承诺。

  一场始于意外、基于“交易”的奇特关系,就在这暮色四合的村尾,三言两语间,被定了下来。

  苏念卿看着眼前这个谜一样、危险却又在此刻达成共识的男人,心中清楚,前路依旧充满了未知与挑战。

  但至少在这一刻,他们从被迫捆绑的陌生人,暂时成为了各取所需的“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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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那日在村尾窝棚前,三言两语订下那场心照不宣的“交易”婚约后,日子仿佛又被拨回了之前的轨道,各自忙碌,互不打扰。

  苏念卿依旧守着她那间四面透风的破柴房,陆北辰也还是那个独来独往、沉默寡言,被村民下意识避开的“狼崽子”。

  然而,表面平静之下,有些东西终究是不同了。

  流言蜚语在村长李卫东和妇联主任刘大姐明确表态,以及铁蛋奶奶等明事理村民的维护下,总算不像之前那般沸反盈天,渐渐平息了些许。

  至少,没人再敢明目张胆地当着苏念卿的面,指责她和陆北辰“伤风败俗”了。

  这让她得以喘口气,将更多精力投入到打理自己那点可怜的家当中。

  这日傍晚,天色变得极快。

  方才还只是有些阴沉,转眼间铅灰色的乌云就如同浸了水的棉絮,沉甸甸地低低压下来。

  狂风毫无预兆地平地而起,卷着沙土、枯叶和鸡毛,呼啸着掠过村庄,发出如同鬼哭般的“呜呜”声响,刮得人脸颊生疼,也预示着一场声势浩大的雷雨即将来临。

  苏念卿站在柴房门口,忧心忡忡地看着自己那扇在狂风中剧烈摇晃、不断发出“哐当、哐当”刺耳声响的破木门,心头一点点沉了下去。

  这门本就年久失修,门轴松动,那用来栓门的木闩更是早已磨损得厉害,卡槽都快磨平了。

  她尝试了几次,用力将门合上,想把门闩推到位,可那木闩在卡槽里直打滑,根本固定不住。

  她又找来石头抵在门脚,用一根粗点的木棍斜撑着门板,可狂风一鼓作气,石头被挪开,木棍“啪嗒”倒地,门在狂躁的风中摇摆不定,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散架。

  冰冷的狂风从越来越大的门缝里肆无忌惮地灌进来,带着湿冷的土腥气,瞬间吹得屋内那盏小煤油灯的火苗疯狂摇曳、明灭不定,几次都险些彻底熄灭,留下满室昏暗。

  这也就意味着,今晚,她这所谓的“家”,将随时可能门户大开,不仅要直面狂风暴雨的侵袭,更可怕的是……

  她不敢深想。

  几乎是不受控制的,她脑海里第一个闪现的,能够求助的人,是那个与她有着名义婚约的陆北辰。

  虽然只是一场冰冷的交易,彼此划清了界限,但……请他帮忙修一下门,这种程度的求助,应该……不算越界吧?

  总好过自己在这里提心吊胆、毫无安全感地度过这个风雨交加的夜晚。

  豆大的雨点开始稀稀拉拉地砸落下来,打在屋顶的茅草和门口的泥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很快就连成了线……

  不能再犹豫了!

  苏念卿咬了咬牙,随手抓起一件旧外套顶在头上,也顾不得是否淋湿,一头就扎进了渐密渐急的雨幕中,深一脚浅一脚地快步跑向村尾。

  雨水很快打湿了她的头发和肩膀,冰冷的湿意贴着皮肤,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村尾那段路更是泥泞难行。

  终于,她气喘吁吁地站在了陆北辰那扇比她柴房门好不了多少、甚至更加斑驳破旧的院门外。

  雨水模糊了视线,她抹了把脸上的水珠,并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不失礼数。

  她没有贸然靠近那紧闭的院门,只是站在门外几步远的地方,清晰地、尽量提高音量对着里面喊道:“陆北辰同志!你在吗?”

  风雨声太大,她不确定他能否听见。

  停顿了一下,没听到回应。

  她再次开口,语气带着焦急:“我的房门坏了,风雨太大,实在关不牢了!我……我想借你的工具用一下,可以吗?斧头或者锤子都行!”

  院内一片死寂,只有风雨更猛烈地拍打着门窗和地面的声音。

  苏念卿的心一点点凉下去。

  他是不是已经睡下了?或者,他根本不想理会这种“小事”?

  毕竟,他们的“婚约”只是权宜之计……

  就在她几乎要放弃,准备咬牙转身,冒雨跑回那个岌岌可危的柴房自己再想办法时——

  “吱呀——”

  一声突兀的、带着涩意的木轴转动声。

  院门被猛地从里面拉开。

  陆北辰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几乎挡住了屋内微弱的光线。

  他穿着件洗得发白的旧汗衫,裤脚挽起,似乎刚才也在忙碌。

  他没说话,甚至没多看苏念卿一眼,只是沉默地转过身,走回昏暗的屋内。

  片刻,他重新出现在门口,手里多了一把木柄被磨得光滑、斧刃却闪着寒光的旧斧头,还有几圈粗细不一的麻绳。

  他几步走到院门口,依旧隔着那点距离,伸手将工具递向她。

  苏念卿看着他递过来的、看起来颇有分量的斧头,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连忙上前两步,伸出双手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