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有几分说书天赋，声音抑扬顿挫，把我们几个都带了进去。
我眼前浮现出血红色河段，尖锐凄厉的嘶喊声从水下传来，莫名的野兽咆哮声伴随左右。
我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而赵老爷子的语气也越发低沉下来。
“村子之前从未出现过问题，村里老人也都以为河下会是某些从别的河域飘过来的怪鱼，谁都没把那些年轻人的话当回事。”
赵老爷子说，当天几个年轻人吃条条脱了衣服跳了下去，刚下去就有个白胡子疯老头过来阻止。
人跳到一半，哪能被一个口中嘟嘟囔囔，说着胡话的老头子给阻拦。
几个年轻人将这老头往旁边一推，义无反顾的跳下了水。
我越发听的入迷，守在旁边的师傅忽然喊了一声停。
“老夫子，这个地方能不能细说？你仔细讲讲那个疯老头，还记不记得他当时都在说什么？”
赵老爷子眯着眼睛，露出回忆之色。
“记忆有些模糊，不太清楚了，毕竟都是那么多年前发生的事。不过那个白胡子老头，我认得，是我们村子里的一个傻子。”
“那个老头也是可怜，生下来就是个神志不全的，家里老一辈年长者把他照顾到大，吃喝都走村里的公家饭。”
“但是他那一脉在他这一辈就断根了，他父亲在他出生那年就死了，母亲也因为生他难产而死，家中爷爷奶奶将他抚养长大，没想到竟然是个傻子。”
“我听当时周围的村民们说，后来这人长大了之后就在村子里面挨家挨户混口饭吃，家家户户也不缺这么一口饭，于是就把人照顾到了大。”
我和师傅听完这番话后对视一眼。
“这傻子是不是喜欢在夜里活动？”
赵老爷惊讶看了我们一眼。
“你们怎么猜到的。”
我和师傅同时叹了口气。
心中已经了然此人的真实身份。
一般过去的村子，基本上都有守村人，而这些人通常是先天残缺之人，五感缺失，白日疯疯癫癫，没有正常活人意识感情。
但这一类人通常是历劫，而且因出生之时，身体魂魄受到怨气冲煞，这才产生了五弊三缺。
他们通常都会在晚间日落之后恢复意识，作为一方村子的镇守者，常年在夜间驱赶，试图接近村落的妖邪鬼祟。
若善待守村人，村子可绵延安泰。
因此通常村子里面都不会亏待这样的人。
我现在因为城市集群，村子里面人烟稀少。
再加上交通设施完善，人气聚集较旺，街头巷尾甚至夜间也经常有人类活动。
野鬼邪祟无法聚集，再也没办法像之前一样在夜间活动。
但是他们也不可能被完全斩灭，因此就四处躲藏，反而行踪更为隐秘。
当然村落里面也基本上并没有传承下来守村人的传统，大部分都被当成了单纯的痴傻儿。
再加上现代基因筛选，这一类人几乎更加少见。
但是在几十年前尚未完全开化的封闭农村，还是有这样的人存在。
“那你当时有没有听到他口中都嘟囔了些什么？”
我隐约有种感觉，这才是最关键的信息。
赵爷爷认真思考之后，皱眉点点头。
“大部分都是疯话，而且那老爷子口齿不太清晰，再加上时间太久了，你要真让我完全复述出来，根本做不到。”
“但是那个老头当时有一点非常奇怪，他口中总是喃喃重复着同样的一句话，别的话都会变，只有这句话从头至尾他重复了不知道几百遍。”
“所以我才有点印象，他当时说血穷奇降临，大祸临头，天下不宁。破除之境，只在方寸。”
赵老爷子肯定冲我们点点头。
“我确定他当时说的就是这么一句，他重复的多了，当时还有小孩子拿着石头丢他，甚至还一直在拿他嘟囔的话变成段子来调侃他。”
赵爷爷拿眼神瞟着我们，眼中隐约有几分惶恐和不安。
“我还要继续往下说吗？”
师傅点头应下来，赵老爷子便又说起了几个年轻人跳下河之后发生的状况。
我则是走到师傅旁边，轻轻拽了拽他的袖子。
“师傅，你怎么看？”
师傅眼中闪过一抹厉色，他轻啧了一声。
“当年那守村人倒还真是个同道中人，难怪我觉得呢，水下的阴煞之气略有古怪，和平常冤魂鬼祟身上气息略有不同。”
“若是那守村人所说为真，那么那洞穴里面镇压着的很可能便是血穷奇。”
一句话瞬间将我钉在原地。
我惊愕看着师父，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居然是穷奇？”
这玩意儿可是四大凶兽之一，而且穷奇简直称得上是逆天存在。
古有惩恶扬善，偏偏这凶兽擅长变是惩善扬恶，二人相争斗，他必然杀死吞噬正道，甚至吞其血肉给恶人共享。
穷奇形若猛虎，后背有双翼，叫声奇特。
虽然直到现在，我们都未曾听到这穷奇的叫喊声，否则以师傅的阅历，可能早就弄清楚那洞口中镇压的东西是什么东西了。
若那里面呆着的真是穷奇，这玩意儿再加上云颜身上的尸煞气，一旦现身，必然生灵涂炭。
只是不知何原因，竟然让这东西在水底下足足呆了几十年都未曾完全出来。
我出神盯着地面，而赵老爷子还在继续。
“他们跳下去之后，几个人只说在水下看到了鬼影重重，还没靠近咆哮声发出来的地方，他们就被一道道鬼影给撵出了水底。”
“后来村子里有几个水性好胆子更大的成年人下去，那天村子里的村民们从早上守到了晚上，几个人都没再回来。”
“不过也是从那天之后，那个老疯子就经常在河水旁边游荡，甚至还不断劝着在河边行走的人离开，说是下面有危险。”
当年赵老爷子他们那个年代，老一辈的人还尚且继承了一些传统。
因此有人听到了守村人的话之后，立刻小心翼翼避开了河段。
但是仍然有人拿他的话不当回事，甚至打着破除封建迷信的口号，又一次下了河。
我眼前浮现出血红色河段，尖锐凄厉的嘶喊声从水下传来，莫名的野兽咆哮声伴随左右。
我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而赵老爷子的语气也越发低沉下来。
“村子之前从未出现过问题，村里老人也都以为河下会是某些从别的河域飘过来的怪鱼，谁都没把那些年轻人的话当回事。”
赵老爷子说，当天几个年轻人吃条条脱了衣服跳了下去，刚下去就有个白胡子疯老头过来阻止。
人跳到一半，哪能被一个口中嘟嘟囔囔，说着胡话的老头子给阻拦。
几个年轻人将这老头往旁边一推，义无反顾的跳下了水。
我越发听的入迷，守在旁边的师傅忽然喊了一声停。
“老夫子，这个地方能不能细说？你仔细讲讲那个疯老头，还记不记得他当时都在说什么？”
赵老爷子眯着眼睛，露出回忆之色。
“记忆有些模糊，不太清楚了，毕竟都是那么多年前发生的事。不过那个白胡子老头，我认得，是我们村子里的一个傻子。”
“那个老头也是可怜，生下来就是个神志不全的，家里老一辈年长者把他照顾到大，吃喝都走村里的公家饭。”
“但是他那一脉在他这一辈就断根了，他父亲在他出生那年就死了，母亲也因为生他难产而死，家中爷爷奶奶将他抚养长大，没想到竟然是个傻子。”
“我听当时周围的村民们说，后来这人长大了之后就在村子里面挨家挨户混口饭吃，家家户户也不缺这么一口饭，于是就把人照顾到了大。”
我和师傅听完这番话后对视一眼。
“这傻子是不是喜欢在夜里活动？”
赵老爷惊讶看了我们一眼。
“你们怎么猜到的。”
我和师傅同时叹了口气。
心中已经了然此人的真实身份。
一般过去的村子，基本上都有守村人，而这些人通常是先天残缺之人，五感缺失，白日疯疯癫癫，没有正常活人意识感情。
但这一类人通常是历劫，而且因出生之时，身体魂魄受到怨气冲煞，这才产生了五弊三缺。
他们通常都会在晚间日落之后恢复意识，作为一方村子的镇守者，常年在夜间驱赶，试图接近村落的妖邪鬼祟。
若善待守村人，村子可绵延安泰。
因此通常村子里面都不会亏待这样的人。
我现在因为城市集群，村子里面人烟稀少。
再加上交通设施完善，人气聚集较旺，街头巷尾甚至夜间也经常有人类活动。
野鬼邪祟无法聚集，再也没办法像之前一样在夜间活动。
但是他们也不可能被完全斩灭，因此就四处躲藏，反而行踪更为隐秘。
当然村落里面也基本上并没有传承下来守村人的传统，大部分都被当成了单纯的痴傻儿。
再加上现代基因筛选，这一类人几乎更加少见。
但是在几十年前尚未完全开化的封闭农村，还是有这样的人存在。
“那你当时有没有听到他口中都嘟囔了些什么？”
我隐约有种感觉，这才是最关键的信息。
赵爷爷认真思考之后，皱眉点点头。
“大部分都是疯话，而且那老爷子口齿不太清晰，再加上时间太久了，你要真让我完全复述出来，根本做不到。”
“但是那个老头当时有一点非常奇怪，他口中总是喃喃重复着同样的一句话，别的话都会变，只有这句话从头至尾他重复了不知道几百遍。”
“所以我才有点印象，他当时说血穷奇降临，大祸临头，天下不宁。破除之境，只在方寸。”
赵老爷子肯定冲我们点点头。
“我确定他当时说的就是这么一句，他重复的多了，当时还有小孩子拿着石头丢他，甚至还一直在拿他嘟囔的话变成段子来调侃他。”
赵爷爷拿眼神瞟着我们，眼中隐约有几分惶恐和不安。
“我还要继续往下说吗？”
师傅点头应下来，赵老爷子便又说起了几个年轻人跳下河之后发生的状况。
我则是走到师傅旁边，轻轻拽了拽他的袖子。
“师傅，你怎么看？”
师傅眼中闪过一抹厉色，他轻啧了一声。
“当年那守村人倒还真是个同道中人，难怪我觉得呢，水下的阴煞之气略有古怪，和平常冤魂鬼祟身上气息略有不同。”
“若是那守村人所说为真，那么那洞穴里面镇压着的很可能便是血穷奇。”
一句话瞬间将我钉在原地。
我惊愕看着师父，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居然是穷奇？”
这玩意儿可是四大凶兽之一，而且穷奇简直称得上是逆天存在。
古有惩恶扬善，偏偏这凶兽擅长变是惩善扬恶，二人相争斗，他必然杀死吞噬正道，甚至吞其血肉给恶人共享。
穷奇形若猛虎，后背有双翼，叫声奇特。
虽然直到现在，我们都未曾听到这穷奇的叫喊声，否则以师傅的阅历，可能早就弄清楚那洞口中镇压的东西是什么东西了。
若那里面呆着的真是穷奇，这玩意儿再加上云颜身上的尸煞气，一旦现身，必然生灵涂炭。
只是不知何原因，竟然让这东西在水底下足足呆了几十年都未曾完全出来。
我出神盯着地面，而赵老爷子还在继续。
“他们跳下去之后，几个人只说在水下看到了鬼影重重，还没靠近咆哮声发出来的地方，他们就被一道道鬼影给撵出了水底。”
“后来村子里有几个水性好胆子更大的成年人下去，那天村子里的村民们从早上守到了晚上，几个人都没再回来。”
“不过也是从那天之后，那个老疯子就经常在河水旁边游荡，甚至还不断劝着在河边行走的人离开，说是下面有危险。”
当年赵老爷子他们那个年代，老一辈的人还尚且继承了一些传统。
因此有人听到了守村人的话之后，立刻小心翼翼避开了河段。
但是仍然有人拿他的话不当回事，甚至打着破除封建迷信的口号，又一次下了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