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蕈和的脸色紧绷，神情寒冷。
女子眉眼淡淡：“要知道你的身份也不难，你说话的口音不属于大凉，近日大凉的贵客来朝，又皇后今日宴请的人之中，也不难猜是大齐明华公主。”
蕈和扫了眼这间屋子，陈设简单温馨，并无多少奢华之物，可女子举手投足之间仿佛都在说她身份不简单，蕈和开始思索她的身份。
女子的眸光洞若观火，“那个男人很快就会无声无息地消失在这世上，就像他从未出现过，公主好，这里藏着许多暗卫，他们从不出现，刚才看到你被那男人欺辱也没有半分动容，若非我出现，即便你被他凌辱，他们也不会杀他救你。”
暗卫的目的保护她，更是监视她。
“你不忍心，所以才出现，让他们不得不动手救我？”蕈和很快平静下来，疑惑取代了惊慌。
“是也不是，明华公主不用这么想我，我没有救你的想法，只是见不得有人在这里做出这种事情，污了我的清净之地。”
女子抬眼看着蕈和，唇轻启：“更因为你中的事月坠，我更不愿见有人受它所害。”
蕈和沉默了片刻，满腹的疑惑深重，但女子语带深意，明晰地印入脑海。
看来大凉宫中的秘密很多。
她知道自己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就比如这名女子的身份，蕈和就不该知道。
“你刚才就提到了月坠，那到底是什么？”
女子端起茶碗，神情变了变，“月坠本不是有害的药，只是它有一项不为人知的禁忌，便是不能与玫瑰花香融合，一但碰上，会演变为剧烈的催情药物，迅速腐蚀人心，若非男女交合不能解。”
蕈和脸色大变，凝重起来，她咬着唇：“此药如此奇怪，催情药便是催情药，偏生它需要接触玫瑰花香才行？”
女子闻言一愣，随即笑起：“它本就不是有害之物，所以人才不会警觉，哪怕催情之效起，而后散去了，也不会留下痕迹。”
蕈和哑然。
这药既然被禁，那么必然是知道此药的人才会对她用。
女子看着她已经整理完，也没有再留下她的打算，下了逐客令：“公主，从这里出去就忘记曾经见过我。”
“我不保证你见过我的事情不会被传到他们主人那里，但明华公主你的身份特别，那人就算知道了，只要你不提，那人也不会为难你。”
女子暗暗警告她，不要尝试了解，忘记这一切，否则就将如那男子一般被暗卫灭口。
那人？
将她囚禁于此的人，似乎也并未伤害过她。
到底为何非得将她困在宫禁。
蕈和没有再问，最后向她行了大礼，到底是她救了自己，承诺答应：“我知道。”
女子微微一笑，将她送了出去。
果然，外面男人的尸体已经不见，连血迹都擦拭干净。
这里还是那般的安宁，仿佛一切不曾发生。
她还觉得心脏犹在砰砰直跳，还未等蕈和放下恐惧，她便看到了一路寻来的神晚。
便到了发现月冰的宫殿。
夜里的灯火昏黄，在宁静之中一簇簇地晃动，殿中除了太医之外，其余人昏昏欲睡。
说完了这些，蕈和眼眶发酸，她今日体力透支，疲惫地紧，抬手松了松眉骨。
戚褚渊像是想到了什么。
蕈和游移不定地看着他：“奇怪吗？”
“她锁在深宫之中，却知晓我的身份，又对月坠了如指掌。”
戚褚渊敛起眉。
蕈和猛地提起气，凑到他身边问：“你可知她的身份？”
戚褚渊手中握着的情报网支系庞大，曾经毫不夸张地对她说，知道各国的情报，他知不知道。
可戚褚渊摇了摇头，“不知。”
原来他不清楚，蕈和失望，她赌气，“还大言不惭说自己什么都知道哦，原来都是说假话。”
闷闷地赌气。
戚褚渊：“……”
似乎将一切说出口后，蕈和紧绷了一夜的情绪在一瞬间松懈崩塌，她的身躯忍不住地晃动，戚褚渊脚下有些踉跄，伸手将她拥入了怀中。
“你累了，好好休息吧。”
他们所在的偏殿，除了神晚，无人随身侍候。
蕈和实在受不住了，缩在戚褚渊的怀里闭上了眼睛，即便是意识迷离，可双眉的褶皱犹在。
长指抚摸着她的眉心，男人颀长的身影藏在灯火中，淡声道：“我会一直都在。”
他今日在宫殿中，面对大凉众人，他都不曾在意。
可在知道蕈和出事的一刻，心脏仿佛被刺穿了般，他竟然在怕。
自责自己没能护她周全，更恐会失去她。
翌日傍晚
钱月冰可算是退了烧，不再烧得满脸潮红。
守在身边的元玉安终于放下了心，坐了一夜，双腿麻木，稍微动一动便疼得呲牙咧嘴。
建帝与皇后不约而同地前来关怀钱月冰的情况。
太医欣喜道：“这位姑娘已无性命之虞，如今算是脱离了危险，只要后续好好将养便可恢复。”
如此建帝与皇后松了口气。
到底他们是在大凉宫中出了事，建帝感叹完又问了几句蕈和的情况，昨夜于宫中休息可好，表示不仅是基于两国之间的关系，也是长辈对晚辈的关心。
蕈和不得不应付着：“一切都好，谢陛下皇后。”
“公主客气了。”建帝微微扬唇。
只是戚褚渊有意无意地提了一句：“听闻思柔公主旧疾发作，情况如何？”
蕈和的神情僵了一瞬，她明白戚褚渊是替她问的。
是啊，这么足量的剂量下去，谢允情况如何？
建帝自然知道昨夜是从他们这里唤了太医，脸色微霁，“思柔海物过敏，甚为严重，这丫头一出生便是这样，昨日不知从何处碰了这么东西，一时不慎过敏。”
皇后仪态温和，弯了弯唇道：“大公主尚好，太医诊治及时并没有危险，多休息几日便好，多谢梁王与公主关怀。”
蕈和心停了一刻，不自觉地握住了手，竟然还是救过来了，她用了那么足量的鲸鱼髓，也没能让地府收了她。
算她命好。
等到皇后和建帝离开，看着宫人们进进出出，天色逐渐暗了下来。
这宫中处处富丽，可蕈和总觉得笼上了一层薄雾似的，看不清楚，她走到窗前，深深吸了一口气，心中的困顿却没有消散分毫。
戚褚渊见她静静地站了许久，“怎么了？”
情绪亦是低迷，轻声与戚褚渊道：“我想回行宫。”
蕈和对这大凉宫禁充满了阴影，她不想待在这，“反正婚约和亲之困已经解，只等着陛下的寿宴，这段时间我也不想再入宫。”
只是两国联盟的细节还未商议，戚褚渊还有诸多事宜要做。
可戚褚渊没有半点犹豫：“好。”
蕈和见他答应，转身看他，一双秋水的眼眸中含着淡淡暖意，反倒是自己也犹豫了，她望着屋内的人，屏风之后隐约能看到他们的身影。
反倒是有些迟疑：“只是月冰的情况，想来不容移动。”
戚褚渊抬手顺便让神晚将太医提溜了来，表明了情况后，太医思忖片刻，“若只是京中的行宫，用软垫围着钱姑娘，只要马车平稳，应当无大碍。”
太医都这么说了，蕈和心中更安定。
戚褚渊表明建帝后，建帝挽留一二后也未坚持。
他们本就应当住在行宫，因为出了事才暂时留下，尤其是戚褚渊，一名外邦男子留在宫中实在不妥，便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皇后命人准备了轿辇马车，再三吩咐定当好好将他们送回行宫。
于是，便启程。
蕈和与钱月冰一辆马车，戚褚渊单独一辆。
元玉安骑马。
行径半路
钱月冰的脸色虽然不再苍白无力，可却依旧看起来孱弱，神晚拧了帕子，擦去她额头的汗珠，蕈和坐在钱月冰的身边，看着她脸颊上的布帛，这伤口骇人，不易恢复，不禁叹了声气。
神晚向来不会多说话，但还是劝道：“钱姑娘除了受了外伤，并没有受到侵犯，她一心护住，职责所在，公主也不必太自责。”
蕈和点头，“我知道。”
突然
马车毫无任何预兆地停了一下，蕈和没有坐稳，下意识地往前倾倒，神晚拧眉，立刻伸手将蕈和护在身后，手按在腰中的佩剑之上，“公主小心。”
耳朵轻轻地探听四面的声音。
“有人在靠近！”神晚神色冰冷，握紧了佩剑，将马车窗户打开了一条细缝，“人数不多，但有十数人，携带了弓箭。”
“什么？”蕈和的心险些跳了出来，她紧紧握住钱月冰的手，呼吸逐渐急促起来。
这是刺杀？
他们才从宫中，就有人迫不及待地想要对他们动手了？
马车纷纷停下，四面安静地落针可闻。
元玉安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他紧紧牵住缰绳，执剑严正以待。
氛围一时之间变得有些紧绷。
一双深深的眼眸，越过了马车的门，向着一侧的屋顶看去。
只听得“嗖嗖！”几声。
是引弓拉开的声响，元玉安察觉了不对，反手拉动缰绳，策马惊道：“快躲避！是弓箭！”
可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密密麻麻的箭矢，如同漫天的星辰，自天际坠落。
“噗呲！”
“救命啊！”
箭头洞穿了车夫的胸膛，鲜红的血喷溅而出。
蕈和的瞳孔一瞬间放大，浓烈的血腥气息迅速扩散，她喉咙哽住，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女子眉眼淡淡：“要知道你的身份也不难，你说话的口音不属于大凉，近日大凉的贵客来朝，又皇后今日宴请的人之中，也不难猜是大齐明华公主。”
蕈和扫了眼这间屋子，陈设简单温馨，并无多少奢华之物，可女子举手投足之间仿佛都在说她身份不简单，蕈和开始思索她的身份。
女子的眸光洞若观火，“那个男人很快就会无声无息地消失在这世上，就像他从未出现过，公主好，这里藏着许多暗卫，他们从不出现，刚才看到你被那男人欺辱也没有半分动容，若非我出现，即便你被他凌辱，他们也不会杀他救你。”
暗卫的目的保护她，更是监视她。
“你不忍心，所以才出现，让他们不得不动手救我？”蕈和很快平静下来，疑惑取代了惊慌。
“是也不是，明华公主不用这么想我，我没有救你的想法，只是见不得有人在这里做出这种事情，污了我的清净之地。”
女子抬眼看着蕈和，唇轻启：“更因为你中的事月坠，我更不愿见有人受它所害。”
蕈和沉默了片刻，满腹的疑惑深重，但女子语带深意，明晰地印入脑海。
看来大凉宫中的秘密很多。
她知道自己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就比如这名女子的身份，蕈和就不该知道。
“你刚才就提到了月坠，那到底是什么？”
女子端起茶碗，神情变了变，“月坠本不是有害的药，只是它有一项不为人知的禁忌，便是不能与玫瑰花香融合，一但碰上，会演变为剧烈的催情药物，迅速腐蚀人心，若非男女交合不能解。”
蕈和脸色大变，凝重起来，她咬着唇：“此药如此奇怪，催情药便是催情药，偏生它需要接触玫瑰花香才行？”
女子闻言一愣，随即笑起：“它本就不是有害之物，所以人才不会警觉，哪怕催情之效起，而后散去了，也不会留下痕迹。”
蕈和哑然。
这药既然被禁，那么必然是知道此药的人才会对她用。
女子看着她已经整理完，也没有再留下她的打算，下了逐客令：“公主，从这里出去就忘记曾经见过我。”
“我不保证你见过我的事情不会被传到他们主人那里，但明华公主你的身份特别，那人就算知道了，只要你不提，那人也不会为难你。”
女子暗暗警告她，不要尝试了解，忘记这一切，否则就将如那男子一般被暗卫灭口。
那人？
将她囚禁于此的人，似乎也并未伤害过她。
到底为何非得将她困在宫禁。
蕈和没有再问，最后向她行了大礼，到底是她救了自己，承诺答应：“我知道。”
女子微微一笑，将她送了出去。
果然，外面男人的尸体已经不见，连血迹都擦拭干净。
这里还是那般的安宁，仿佛一切不曾发生。
她还觉得心脏犹在砰砰直跳，还未等蕈和放下恐惧，她便看到了一路寻来的神晚。
便到了发现月冰的宫殿。
夜里的灯火昏黄，在宁静之中一簇簇地晃动，殿中除了太医之外，其余人昏昏欲睡。
说完了这些，蕈和眼眶发酸，她今日体力透支，疲惫地紧，抬手松了松眉骨。
戚褚渊像是想到了什么。
蕈和游移不定地看着他：“奇怪吗？”
“她锁在深宫之中，却知晓我的身份，又对月坠了如指掌。”
戚褚渊敛起眉。
蕈和猛地提起气，凑到他身边问：“你可知她的身份？”
戚褚渊手中握着的情报网支系庞大，曾经毫不夸张地对她说，知道各国的情报，他知不知道。
可戚褚渊摇了摇头，“不知。”
原来他不清楚，蕈和失望，她赌气，“还大言不惭说自己什么都知道哦，原来都是说假话。”
闷闷地赌气。
戚褚渊：“……”
似乎将一切说出口后，蕈和紧绷了一夜的情绪在一瞬间松懈崩塌，她的身躯忍不住地晃动，戚褚渊脚下有些踉跄，伸手将她拥入了怀中。
“你累了，好好休息吧。”
他们所在的偏殿，除了神晚，无人随身侍候。
蕈和实在受不住了，缩在戚褚渊的怀里闭上了眼睛，即便是意识迷离，可双眉的褶皱犹在。
长指抚摸着她的眉心，男人颀长的身影藏在灯火中，淡声道：“我会一直都在。”
他今日在宫殿中，面对大凉众人，他都不曾在意。
可在知道蕈和出事的一刻，心脏仿佛被刺穿了般，他竟然在怕。
自责自己没能护她周全，更恐会失去她。
翌日傍晚
钱月冰可算是退了烧，不再烧得满脸潮红。
守在身边的元玉安终于放下了心，坐了一夜，双腿麻木，稍微动一动便疼得呲牙咧嘴。
建帝与皇后不约而同地前来关怀钱月冰的情况。
太医欣喜道：“这位姑娘已无性命之虞，如今算是脱离了危险，只要后续好好将养便可恢复。”
如此建帝与皇后松了口气。
到底他们是在大凉宫中出了事，建帝感叹完又问了几句蕈和的情况，昨夜于宫中休息可好，表示不仅是基于两国之间的关系，也是长辈对晚辈的关心。
蕈和不得不应付着：“一切都好，谢陛下皇后。”
“公主客气了。”建帝微微扬唇。
只是戚褚渊有意无意地提了一句：“听闻思柔公主旧疾发作，情况如何？”
蕈和的神情僵了一瞬，她明白戚褚渊是替她问的。
是啊，这么足量的剂量下去，谢允情况如何？
建帝自然知道昨夜是从他们这里唤了太医，脸色微霁，“思柔海物过敏，甚为严重，这丫头一出生便是这样，昨日不知从何处碰了这么东西，一时不慎过敏。”
皇后仪态温和，弯了弯唇道：“大公主尚好，太医诊治及时并没有危险，多休息几日便好，多谢梁王与公主关怀。”
蕈和心停了一刻，不自觉地握住了手，竟然还是救过来了，她用了那么足量的鲸鱼髓，也没能让地府收了她。
算她命好。
等到皇后和建帝离开，看着宫人们进进出出，天色逐渐暗了下来。
这宫中处处富丽，可蕈和总觉得笼上了一层薄雾似的，看不清楚，她走到窗前，深深吸了一口气，心中的困顿却没有消散分毫。
戚褚渊见她静静地站了许久，“怎么了？”
情绪亦是低迷，轻声与戚褚渊道：“我想回行宫。”
蕈和对这大凉宫禁充满了阴影，她不想待在这，“反正婚约和亲之困已经解，只等着陛下的寿宴，这段时间我也不想再入宫。”
只是两国联盟的细节还未商议，戚褚渊还有诸多事宜要做。
可戚褚渊没有半点犹豫：“好。”
蕈和见他答应，转身看他，一双秋水的眼眸中含着淡淡暖意，反倒是自己也犹豫了，她望着屋内的人，屏风之后隐约能看到他们的身影。
反倒是有些迟疑：“只是月冰的情况，想来不容移动。”
戚褚渊抬手顺便让神晚将太医提溜了来，表明了情况后，太医思忖片刻，“若只是京中的行宫，用软垫围着钱姑娘，只要马车平稳，应当无大碍。”
太医都这么说了，蕈和心中更安定。
戚褚渊表明建帝后，建帝挽留一二后也未坚持。
他们本就应当住在行宫，因为出了事才暂时留下，尤其是戚褚渊，一名外邦男子留在宫中实在不妥，便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皇后命人准备了轿辇马车，再三吩咐定当好好将他们送回行宫。
于是，便启程。
蕈和与钱月冰一辆马车，戚褚渊单独一辆。
元玉安骑马。
行径半路
钱月冰的脸色虽然不再苍白无力，可却依旧看起来孱弱，神晚拧了帕子，擦去她额头的汗珠，蕈和坐在钱月冰的身边，看着她脸颊上的布帛，这伤口骇人，不易恢复，不禁叹了声气。
神晚向来不会多说话，但还是劝道：“钱姑娘除了受了外伤，并没有受到侵犯，她一心护住，职责所在，公主也不必太自责。”
蕈和点头，“我知道。”
突然
马车毫无任何预兆地停了一下，蕈和没有坐稳，下意识地往前倾倒，神晚拧眉，立刻伸手将蕈和护在身后，手按在腰中的佩剑之上，“公主小心。”
耳朵轻轻地探听四面的声音。
“有人在靠近！”神晚神色冰冷，握紧了佩剑，将马车窗户打开了一条细缝，“人数不多，但有十数人，携带了弓箭。”
“什么？”蕈和的心险些跳了出来，她紧紧握住钱月冰的手，呼吸逐渐急促起来。
这是刺杀？
他们才从宫中，就有人迫不及待地想要对他们动手了？
马车纷纷停下，四面安静地落针可闻。
元玉安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他紧紧牵住缰绳，执剑严正以待。
氛围一时之间变得有些紧绷。
一双深深的眼眸，越过了马车的门，向着一侧的屋顶看去。
只听得“嗖嗖！”几声。
是引弓拉开的声响，元玉安察觉了不对，反手拉动缰绳，策马惊道：“快躲避！是弓箭！”
可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密密麻麻的箭矢，如同漫天的星辰，自天际坠落。
“噗呲！”
“救命啊！”
箭头洞穿了车夫的胸膛，鲜红的血喷溅而出。
蕈和的瞳孔一瞬间放大，浓烈的血腥气息迅速扩散，她喉咙哽住，连声音都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