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遇到了一只小猫-《长公主渣了反派摄政王》

  “三殿下怎么还没回来?”

  一盏茶闭,蕈和百无聊赖地拨弄耳坠,却见天光大亮,说是去更衣的谢琰久久未回,“不会是走丢了?”

  “这里到底是皇家行宫,当是熟悉,不会走丢的。”

  戚褚渊招手,吩咐神晚去寻人。

  神晚刚退出去,沈清明一脸冷漠地走了进来,附耳在戚褚渊道。

  蕈和一愣,“谢伶,他来做什么?”

  若是来探望,建帝已经派了谢琰前来,谢伶何故再跑一趟,他现在不得圣心,再这般公然与他们接触,话传了出去,后果可想而知。

  戚褚渊眉眼一扬,“请进来。”他对蕈和说:“谢琰回来以后你安抚,我带谢伶去后院。”

  “知道了。”蕈和点头。

  池塘边有一方凉亭,伫立于水中。

  上午的光芒并不热烈,浅金色的从天边探下,铺洒在湖面上,波光粼粼荡漾出一阵阵的水光。

  风悠然地吹来,风中似乎夹杂了温暖的味道。

  青年的身姿挺拔,一身墨色的衣袍,露出了银白色的袖口,他不自觉地捏动着,五官轮廓分明,却像描眉了一股化不开的忧虑。

  “太子殿下”戚褚渊走进,抬眼瞄了一瞬,有些讶异。

  谢伶转身,行礼道:“殿下,孤今早听闻昨夜的事情,匆匆赶来,公主可有受惊?“

  戚褚渊的眸光冷峻,“她还好。”

  “我等来大凉时日不久,也没什么机会树敌,想要除掉本王与明华公主者,想来也不多,昨夜刺客皆为死士,线索虽断,大抵还有机会找到下手之人。”戚褚渊微微挑眉,有意无意地试探。

  “死士,就算是宫中,有能力豢养者也不多,除去父皇,皇子公主之中,在瞬间驱动十数名死士者少之又少。”谢琰不动声色地说着。

  戚褚渊一身黑色锦袍,他神色淡淡,忽而抬起头看着谢伶。

  他这是…

  谢伶转过身来,华丽的锦袍在风中飘动,他眉眼深沉,娓娓道来:“思柔自出生就深受父皇喜爱,对她的爱护远超任何一位公主皇子,十岁之时,有刺客闯宫,意外遇到了玩闹的思柔,挟持了她,是父皇亲自与那刺客交谈,趁其不备才救下了思柔,父皇也因此受伤病了一场,那时,我们都很嫉妒思柔,从此之后她的身边便藏了多名暗卫。”

  戚褚渊拧起了眉,谢允并非是嫡女,为何这般受宠,由建帝亲自去救,配有皇帝才有的暗卫,而与她同母而生的五公主,建帝说弃就可以弃。

  这不同寻常的恩宠是因为什么?

  他暗暗觉得其中有蹊跷,转动指尖的戒指,心神微动,“殿下是想说昨夜背后主使是思柔公主。”

  谢伶何必走一趟只是为了告诉他们主谋是谢允?

  就算是谢允,谢伶何必揭穿她,他将这个答案告诉他们定然另有目的。

  戚褚渊暗暗一笑,有些答案呼之欲出,“殿下将思柔公主告诉我们,我们自然欠殿下一份人情,殿下想要什么?”

  “与梁王殿下这等聪慧之人说话就是直接。”谢伶静默了一瞬,“梁王殿下,孤今日来其实另有请求。”

  风缓缓吹动衣袖。

  “太子殿下所为何事?”戚褚渊轻轻地弯了弯唇,他心中隐约有猜测,但未挑明。

  谢伶吸气,眸光顿时变得紧绷起来,“孤如今已经四面为敌,朝不保夕,若再不寻求一线生机,随时都可能失去性命,这般看来只能孤注一掷,今日送这个消息来,是孤的诚意,孤想与殿下和公主合作。”

  谢伶摇头,显然他已经无路可走,“孤以往知忠君,可父皇疑心深重,这些年步步不能容我,三弟狡诈,虽表面风光霁月毫无野心,可他实则争夺储位之心昭然若揭,思柔,她野心勃勃,如今又与三弟为谋。”

  “朝中,分两股势力,母后一党,明面上虽支持我,实则倒向三弟的更多,父皇不愿见我一家独大,便有意扶持极为皇弟制衡孤的势力,如今孤背后的人不多了。”

  “思柔与三弟当日宫宴陷害,被剥夺了司政之权,已然到了危急关头。”

  “孤若再不反击,早晚身首异处,梁王殿下,孤今日冒险前来,是想与殿下一诺,若殿下助我登临帝位,孤愿与大齐结盟,只要大凉存在一日,便绝不冒犯大齐。”

  须臾,戚褚渊撤回了目光,他长指交叠:“本来大齐与大凉互为盟友,这些都是常理,太子殿下所说并不算得上多诱人。”

  谢伶微微一怔,戚褚渊并没有直接拒绝,或者询问如何帮他,这说明他也有些许心动,谢伶继续说:“梁王殿下的担忧孤明白,在大齐之时,孤便觉得殿下是有野心有权谋之人,可也是诚心的朋友,两国相交不过为利益,殿下虽然让父皇答应不联姻而结盟,是因不想让明华公主离开大齐,实则你我都知道,没了联姻,父皇的承诺能算得上几年的数。”

  戚褚渊眸光一震,建帝是怎样的人他自然有数,他此次目的不过求的是共同抵御大纥,这日后,他暂时还未想到解决办法。

  “太子殿下又如何保证一旦你成为大凉陛下,会应承今日的约定?”

  谢伶笃定:“孤说什么,殿下也许都不会相信孤。”

  “可以。”

  谢伶没想到戚褚渊这般好说话,他自己也不敢相信,原以为今日会碰壁,却不曾想到戚褚渊竟然这么轻易的就答应了。

  他的震惊还未从眼底退去,愣了半晌,才说:“梁王殿下。”

  “本王可以答应殿下,祝殿下一臂之力,但…

  ”戚褚渊却扬言:“本王还要一个人。”

  “谁?”

  “谢允”

  戚褚渊的眸中恰似冬日霜寒,一抹狠厉自眉宇间流露,“若殿下登临帝位的那一日,将谢允交与本王处置,那么今日殿下一言,本王会好好考虑。”

  “你要思柔?”谢伶顿了顿。

  “殿下不舍得?”戚褚渊反笑。

  “非也。”谢伶思考了片刻,转身而来,他逆着光,身影藏在光中,“好,孤答应你。”

  正殿内,蕈和见谢琰许久未回,差人去寻。

  生怕他一个不小心就撞见了谢伶与戚褚渊说话,逐渐心猿意马起来,最后坐不住,索性自己亲自去找人。

  布料刚踏出门口,便看到了谢琰慢悠悠地从长廊漫步而来。

  他似乎心情不错,嘴角的笑意遮不住,晕了开来。

  蕈和顺着他的方向,也没有看到什么,她自犹疑。

  去更衣也能更得这般开心?

  正想着之间,谢琰看到蕈和静立在一侧,他点头道:“公主怎么出来了。”

  “见殿下许久不回,想来寻一寻殿下。”蕈和笑了笑,却没看见神晚的身影,他们没有遇到吗?

  错开了还是谢琰不是从里屋更衣而来。

  “殿下怎么这么高兴?”

  谢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意识到脸上的笑意,他自己也是一愣,眸光潋滟说着:“劳烦公主,我更衣出来之时,看到屋檐上落了一只幼猫,便留心看了几眼。”

  “这么大冬天,小猫在屋檐跑?”蕈和越听越迷糊。

  谢琰一笑:“是啊,长得虽然软糯可爱,可牙尖嘴利,爪子似会挠人,公主若是遇到了可要躲远些,免得被伤到了。”

  蕈和愣了好一会儿,他们住了这么久,也没见行宫里有猫呀?

  谢琰说得话无头无尾,甚是奇怪。

  然而谢琰却没有再解释的意思,他掀动袖袍,端正行礼,“公主,谢琰今日之行也多有叨扰,公主与梁王殿下好生休息,便不再打扰梁王殿下,劳烦公主说一声,我告辞了。”

  蕈和回敬:“殿下慢走。”

  谢琰藏着笑很快便离去。

  神晚匆匆赶回来,看到了谢琰离去的背影,迟疑了一瞬,“公主,奴婢刚才未在偏殿见到三殿下。”

  蕈和心中更是捉摸不定,谢琰到底去了哪里,“行宫里最近有猫吗?”

  神晚怔了:“没有。”

  “那他在哪看到的?”

  只是还没等她反应,没想到谢琰走了没有多久,谢伶与戚褚渊一前一后来到前厅,在门口稍许交谈了几句,谢伶套车而去。

  见戚褚渊回来,蕈和问:“你们说了什么?”

  戚褚渊没有隐瞒:“谢伶想得到大齐相助,助他登上帝位。”

  “你答应了!”见他这般神情,结果不言而喻,蕈和震惊。

  “嗯。”他淡淡应了。

  不是说不要多插手大凉的事情,怎么提醒她起来倒是振振有词,他自己却轻而易举地打破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