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谢允的身世-《长公主渣了反派摄政王》

  “她这三日都不曾出门,不肯与我同桌吃饭,我以为她与我赌气,气我不容许她出去,我以为她只是如寻常一般…”

  “谁知道—怎么消失不见呢?”

  “是我不好,这几日便是寿宴,我无暇分心留意,才出了差错。”

  “我若是去见遥遥和她说话,不久早就能发现端倪。”

  车驾之上,蕈和焦心万分,双眉深深地蹙起,神情亦覆满了凝重,双手握拳抵在额前,甚至连话说得也毫无逻辑,只是充满自责与懊恼。

  戚褚渊凝着她,细想了近来的诸多事宜,点出其中蹊跷,“神晚这几日留意,安城与宫人皆有回应,屋内有更换的痕迹,一切起居如常。”

  不错据刚才询问,宫人也说,郡主虽不怎么让他们出入,但总是需要吃食和换洗的,所以才未曾起疑。

  这才最为可疑。

  蕈和猛地抬起头,错愕地看着他,忽而握紧手,“这正是我疑心的地方,遥遥偷跑出来,连贴身女官都未曾带来,一路皆是岁雪跟随左右,她哪怕气我偷溜出去,也绝不可能找到模仿她的人来骗过我们。”

  她笃定道:“所以,绝不是她为了偷偷溜出去刻意骗我,定然是有人掳走了她,留了人做障眼法。”

  蕈和今早也同戚遥遥说过话,见到过她的身影,声音与遥遥别无二样。

  若近来在屋内的是戚遥遥,那么一切还好说。

  可从刚才那人慌忙逃离的模样来说,分明就不是,是有人模仿她的声音样貌。

  若是可以模仿定然别有居心!

  最糟糕的是,他们根本不知道遥遥失踪了几日。

  戚褚渊冷静下来,思索片刻,问:“最后一面见安城是什么时候?”

  蕈和忙说:“是谢伶谢琰来后的第二日,遥遥想出去玩耍,被我拦了下来,她气呼呼地跑了回去,此后我便没有再正面见过她。”

  说罢,蕈和懊恼地咬住了唇瓣,她若多留心些,根本不会到如今才发现异常。

  眼下入宫在即,他们分身无术。

  他们连是谁掳走了戚遥遥都未可知,眼下更不知如何寻找!

  “会是谁?”

  是谁知道戚遥遥的身份,是谁掳走她,目的又是什么!

  蕈和逐渐失魂落魄起来,连日来的压抑让她无所适从,心头的压迫逐渐加重。

  戚褚渊见她如此,握住了她的手,宽慰道:“别乱想,总不会有事,就算当真是对我们而来,即用安城牵制我们,那么只要对方目的未成,安城也不会有生命危险。”

  “会是谢允吗?”蕈和眸光一震,她飞快地抓住了什么线索,可很快却怎么也想不成完整的一条。

  戚遥遥从未出现在谢允面前,她不该知道遥遥的存在才是。

  “可我上次动了手,她犹在宫中养病又是怎么知道遥遥在这里的呢,还令人绑走她,做什么?”

  “不一定是她。”

  “那认识遥遥的还有谁,除了谢允就是谢伶?”

  蕈和一怔,她不敢置信,“谢伶吗?”

  戚褚渊拧起了眉,意识到蕈和紧张过了头,失去了往常的思素,她平日里总是镇定的,也许是这一次,多次谋害让她神经异常紧绷,他淡淡摇头,“自然不是谢伶。”

  他淡声道:“冷静些蕈和。”

  蕈和仰起头,耳边是长街繁杂的喧闹声,她意识到自己的失常,闭上了眼睛,放空思绪,

  “我知道你不会让我们陷入险境,所以我也没有问你同谢伶约定了什么,现在你可以说吗?”

  俊美无双的面目上露出了一抹短暂的空白,他随即点头,没有隐瞒,“谢伶知道我曾带了一支一千人的军队随身护卫我们来往大凉,只是我安插在城外,未入城,谢伶问了我这支军队的动向。”

  “你还带了人?”蕈和愕然,愣在原地,她怎么不知道。

  戚褚渊发觉她的手心冰凉,将手反握在掌心,他低垂着眉眼,睫毛很长,柔和的光照了来,在眼下留了剪影。

  他不以为然:“是。”

  蕈和几乎忘记了戚褚渊从来都是准备充分,她将这份震惊吞下,可随即一想,谢伶知道他们带了人,心又揪了起来。

  那可是军队,一国军队深入另一国国土,这意味着什么!

  谢伶能忍,他必然有所要挟。

  “他问你借兵了?”

  戚褚渊羽睫微抬,“不错。”

  谢伶这是要!

  蕈和压低了声音,少女的神情微微愕然,“他要逼宫吗!”

  “在他父皇的寿宴上?”

  耳畔杂闹的声音仿佛在这一瞬间静止,蕈和足足沉默了半刻,许多话卡在喉咙口,唇角发干,她将目光投向了戚褚渊。

  她知道谢伶处境危险,谢琰逐渐取代了他,受建帝信任,如此下去,谢伶被废是早晚的事情。

  被废的太子。

  除了死。

  没有其他结果。

  这么看来,谢伶似乎不甘心就此认命,所以才兵行险招!

  “谢伶手中无虎符自然调动不了大凉兵将,可若用你带来的一千兵,作为奇袭困住皇宫,就此逼迫建帝禅位,这危险至极!”蕈和还是觉得荒唐。

  这是谋逆篡位,还是用的大齐的军队谋反!

  今日宫中的守卫定然众多,仅凭着一千兵将,哪怕有大凉宫禁图纸,那也不一定夺下皇宫。

  谢伶允诺了他什么天大的好处。

  戚褚渊怎么会答应?

  “你答应他帮他谋反吗?”

  “嗯。”戚褚渊没有反驳。

  蕈和深觉荒唐,可没等这句话说出口,戚褚渊不以为意,“我问他要了一个人的命。”

  “谁?”

  戚褚渊眸光微敛,平淡道:“谢允。”

  什么?

  刹那,蕈和的身躯僵住,她凝着戚褚渊,他棱角分明的脸庞透露出冷冽的气息,蕈和早已经习惯,不再惧怕,可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戚褚渊不是冲动的人,他能答应,定然还有其他原因。

  “你可知谢允的身世?”他认真地握住她的手,反复握紧。

  谢允?

  蕈和有些不知所措地摇了摇头。

  不就是大凉大公主,建帝最宠爱的女儿吗?

  戚褚渊的神情没有什么变化,声线冷凝,“你曾经问过我,你觉得奇怪,为何谢允明明只是贵妃之女,却与同母妹妹的待遇截然不同,她为何深受建帝宠爱。

  “可以嫁祸陷害母亲与妹妹毫不自责,更不惧怕建帝迁怒于她。”

  “为何当年万国花会,是她与太子谢伶同出

  听了许多,这正是蕈和一直在怀疑的事情,戚褚渊都这么问了,谢允的身份自然不会像表面这般简单,“她的身份有所隐瞒是吗?她不是贵妃的女儿,只是名义上而已。”

  戚褚渊点头,“不错。”

  “一直以来,外人都以为是谢琰在与谢伶争夺储君之位,但你我很清楚谢允的野心,真正想要皇位的是她。”

  “大凉自古以来还未曾有女君即位,谢允胆敢肖想,必然有原因。”

  不错,毫无先例,谢允就敢颠覆宗庙社稷,那她必然有这等破天荒的底气。

  是建帝给予她的。

  也是她可以争夺皇位的理由。

  蕈和满是疑惑,她凝着戚褚渊,用目光询问。

  戚褚渊将她的手放下,眸光中透露出半丝阴冷,“为了取得我的信任,谢伶还告诉了我一件大凉宫中的往事。”

  “谢允是建帝与儿时深爱之人的女儿。”

  “所以在建帝心中,是任何子女都比不上的,哪怕是皇子,哪怕皇后所生的嫡子。”

  “心爱之人?”蕈和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