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我才是轻云的孩子-《长公主渣了反派摄政王》

  “你你你!”

  “阴魂不散!”

  “几个意思啊!”

  戚遥遥像是个急得乱飞的小蜜蜂,扒拉着身边的女官们绕着几人躲来躲去眼神闪躲地观望。

  怎么回事?

  距离他们上次拜访行宫,才不过一两日的时间。

  那一日戚遥遥没能和谢琰说上话,事后也知道谢琰和谢伶才一伙的,和谢允不过是做戏,她也才明白。

  原来他好像真的没有伤害她的意思哦。

  这才缓缓放下芥蒂。

  他们好不容易离开大凉,她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回到来她堂姐身边,好不容易摆脱了谢琰,还没开心几天,怎么谢琰又追了上来。

  谢琰眼梢吐露笑意,他牵着缰绳,马儿高高扬起头颅,缓步走来。

  阳光金晕扑撒,戚遥遥就这么眼睁睁地看见他带着笑容,径直从自己面前走了过去,她一愣。

  不是来找她的呀?

  蕈和他们在马车中,隔着窗户,见谢琰已经走至他们车驾前。

  众人的目光随之而来,都有些发怔。

  戚褚渊淡淡抬眸,颔首:“三殿下。”

  谢琰眉目:“”

  蕈和目光灼灼地盯了他们一眼,总觉得这两人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故事在,两人像是彼此心知肚明,只用几个字,就表达出了想说的话语。

  这一刻,蕈和突然感觉自己有些许多余。

  知道他们是有话要说,她望了眼岁雪,岁雪机灵地打开马车门,蕈和提起裙裾:“我去看看遥遥。”

  “先别出去。”戚褚渊微微蹙起眉,他拉住蕈和的手,随即将她拉回座位,看向谢琰:“三殿下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你们不是有话要说?”

  蕈和愣了愣,戚褚渊知道她想问什么,“先前不是还说我做什么都瞒着你,你留下,自然就知道了。”

  啊…好吧。

  蕈和心头一动,他还念着她耿耿于怀戚褚渊总是背着她与人交易的事情,她自然不悦,此举,是要她知道,从今以往,他不会再瞒她。

  谢琰挑动眉梢,心中笑起,目光落在蕈和微愕然的脸上,又偏移到戚褚渊身上,“梁王坦荡。”

  岁雪小声地退了出去。

  蕈和将空间留给这两个男人,只是用余光看了看谢琰,他银白色的斗篷之中,裹了件蓝色的对襟衣袍,不似锦缎,倒像是更有韧劲的布料,样式也颇为简单,更像是长途跋涉所用。

  如此装扮,谢琰是打算出远门吗?

  正当疑惑着,谁知是戚褚渊率先说话,他与生俱来的高贵的气质不俗,只是静静地坐着便有些疏离,眼眸微微一动,划过了一瞬间的深沉。

  “我来大凉的路上曾经收到了一封匿名的信件。”

  信?什么信?

  蕈和轻轻转过身,看着戚褚渊,流露出了疑惑,戚褚渊自然看到,他解释道:“那信上写明了轻云大长公主与大凉先帝的种种往事,事情详细,仿佛亲身经历。”

  所以,戚褚渊在宫变之前就知道了轻云大长公主与建帝的秘事,蕈和面上虽然没表现出什么来,心中的震惊早就不予言表。

  谢琰压下唇角的笑意,戚褚渊轻描淡溪地扫了他一眼,没有放过他的神情,他继续道:“因那封信,在与大凉退婚之时,我才能以心中内容,成功推拒和亲事宜。”

  “你是用这件事逼建帝答应不和亲?”蕈和皱起了眉,半晌未语。

  戚褚渊轻声答应,“嗯。”

  她说怎么会退亲退地那么顺利。

  原是戚褚渊用此事拿捏。

  想来,建帝知道戚褚渊了解轻云存在之时,定是方寸大乱,这不仅是一桩红尘秘事,更关于一个帝王高高在上的尊严,若是被宣扬出去,他舌竖弯钩伦,忤逆道德,这天下臣民还怎么信奉与他!

  他的帝王尊严何存。

  怪不得建帝的王位与和亲相比,他毅然放弃了坚持许久的和亲。

  原来如此!

  戚褚渊面色依旧沉静,目光落在了谢琰脸上,“信想必是三殿下送给我的。”

  蕈和又是一愣,什么?

  谢琰?

  他怎么会随意将大凉宫闱秘事送到外人手上。

  而且他们还不是一般的外人,可是他国之人,他就不怕他们以此威胁建帝,动摇大凉江山。

  事实上戚褚渊也已经这么做了。

  蕈和心脏不由地疯狂跳动,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

  车驾外,骑着马的谢琰却没什么反应,被揭穿也就不再隐瞒。

  背后一群小宫女们齐刷刷地投来目光,倒不是她们故意的,实在是戚遥遥在后头使坏,她心中猫抓似的好奇,想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她指示小宫女慢慢靠近想偷听。

  宫女们被沈清明冷漠的眼神吓得愣在原地不敢走动。

  气得戚遥遥只能在原地干着急。

  谢琰余光看到戚遥遥跳脚的表情,他唇角一抹弧度,似笑非笑。

  收回了目光,他看着他们,察觉到了这两人之间一些不同寻常的气息,只是问:“殿下怎么知道是我?”

  他没有回避。

  果然是他。

  戚褚渊沉了沉眼眸,弯动唇角,将手放在膝上,“信上有独特的香气,在宫中初见殿下之时,殿下身上便是此味道。”

  谢琰一顿,他拧起了眉,忽而失笑一声。

  “原来如此。”

  “原本还以为我做得天衣无缝,却不曾料到是百密一疏。”

  他幽幽道:“不错,的确是我。”

  蕈和没能忍住这份疑惑,她轻声地低语,“为何?”

  这于理不合啊。

  谢琰一脸坦诚,他本就不是多纨绔的人,多年的伪装倒是让他在澄明之上多了几分邪气,他暗淡了目光:“我将这桩隐秘的事情告诉梁王殿下,一是不愿与明华公主和亲,二是我希望借殿下的手,将此事宣扬出去,能广而告之先帝的所作所为,让轻云大长公主脱离宫中囚禁,可重见天日。”

  他忽而紧紧握住了缰绳,戚褚渊注意到他的手崩得紧直,像是用足了力气,骨节处隐隐发白。

  “她被困在这吃人的皇宫中,遭人逼迫,日日活在梦魇和憎恶之中,就如同那一丛一丛被圈养起来没有自由的玫瑰,硬是在不该盛放的季节还开放着,随时都有可能枯萎。”

  戚褚渊脸上未见一丝波澜,可还是说出心中猜测:“你想救轻云大长公主,是你的母亲?”

  蕈和瞳孔皱缩,她握紧了双手。

  刚才他们正谈及此事,蕈和还有些不敢相信。

  谢琰光明磊落见戚褚渊猜到了,笑愣了片刻,点头自嘲:“什么都瞒不过梁王殿下。”

  果然是真的!

  轻云大长公主当真偷天换日,将自己的孩子与皇后所生的孩子做了调换!

  戚褚渊却支起了脸,他移动目光,摇了摇了头:“我也只是猜测,直到逼宫那日,见轻云大长公主似乎并不在意谢允才确认。”

  谢琰深深吸气,如释重负一般:“是,我是是轻云长公主与驸马魏珩之子。”

  这些话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人说出过。

  这么多年,他都是皇后名义上的幼子,深得皇后与建帝的喜爱。

  有着宽和的兄长,尊贵的身份,他一点都不比谢允过得差。

  谢琰仰起头,任凭光芒刺入了他的眼中,迷了眼睛。

  他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并非皇后亲子的呢。

  大约是在十岁之时,他与谢允大吵了一架,建帝抱着谢允哄,他那时气闷伤怀,见父皇只顾着谢允,心中更是苍凉,躲到了石洞里发闷气。

  而那一夜,他就见到了轻云。

  看到自己的那一刻,轻云大长公主再也忍不住眼中的泪水,任凭泪珠肆虐而下 ,她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脸颊,望着他,那般的神情,那般的珍重。

  像是在透过自己的眼睛自己的脸,看另一个!

  她说:“你的眉眼你父亲长得真像。”

  她说:“孩子,我才是你的母亲。”

  她说:“你要记住,这满宫里都不是你的亲人,都是杀你全家的仇人!”

  而后的一些时日,轻云在无人之处,告诉了他的身世。

  原来轻云在魏珩死前几日就发现自己怀有身孕,可身在建帝的宫中,若是让建帝发现她有了身孕,绝不可能守住这个孩子。

  彼时皇后也有了身孕,只是比她早了一个月。

  如此这般,她放弃了一切尊严一切的荣辱,故意激怒建帝强暴了她,果然成功留下了谢琰。

  可留下了谢琰又如何,她这个孩子若是有朝一日被人发现是魏家后代,不就性命垂危。

  更何况,她还有夫君一族的仇没有报!

  她绝不会轻易放过谢束闻!

  或许所以连轻云自己都没有想到过,她会做出如此疯狂的决定!

  调换她和皇后的孩子,再给皇后的孩子灌输仇恨,用建帝自己的子嗣去谋害他!

  她要谢束闻的全部都灰飞烟灭!

  九个月来,轻云利用魏珩残部,偷偷传信串通外族不停地在大凉边疆拱火,导致大凉边疆战火不断,谢束闻果然分身乏术。

  她便有机会设计让自己早产。

  那一夜似乎老天都在帮她,大雨倾盆之中,她极容易得手。

  谢琰早产,皇后产下了女儿,她买通了产婆,成功将谢允换成了谢琰。

  而她抱着谢允,心中逐渐阴冷起来。

  这就是她一切计划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