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大纥质子是他-《长公主渣了反派摄政王》

  金佳氏一声令下,可一旁的宫人们却不敢动。

  戚褚渊一袭黑色锦袍,身姿挺拔,雕刻版的容颜不怒自威,眼底浮动着一层淡淡的霜色,清冷疏离。

  众人不敢在梁王不说话之时随意动作。

  金佳氏愣住了,她看了眼戚褚渊,默默咬住了唇。

  忽然,又是一声!

  “陛下!”

  “梁王殿下!”

  说话之间,校场突然再次冲进来一个人。

  众人正疑惑,怎么今日这么重要的日子,这一个两个地都闯进来!

  青年身着银白铠甲,冲在了钱月冰身旁跪下。

  “二郎。”元太尉立刻认出了自己的儿子元玉安,叹了一声也没有阻止。

  有人道:“好像是元家二郎,钱姑娘的新婚夫君啊,这定是来带她回去的,阻止她的胡言乱语。”

  元玉安顾不上所有人的惊讶,直直谏言:“启禀陛下、梁王殿下,臣与臣妇曾在边境与大纥军队作战,熟悉大纥,臣愿意与臣妇共进退,秉承钱将军遗志,抵御外侮!”

  他深深跪下,“请陛下、梁王殿下成全!”

  钱月冰跪下侧脸,目光所及之处,只觉得元玉安眼光温暖,似温热的泉水。

  “我来了,我陪你。”

  钱月冰神情一松,两人相视而笑。

  “当真放肆,将这里当作什么!”

  蕈和却是一笑:“太后娘娘,元二少夫人她在大凉护本宫有功,更是自小在钱将军营中长大,熟读兵法作战,钱将军殉国,她之女继承钱将军遗志,自然是报国,有何不好。”

  “再者元将军在边疆那场战,两人也是随军而战,元二郎愿以身报国,两年轻人尚且如此拳拳报国之心,军心自然大振。”

  金佳氏眼神复杂,她凝着蕈和,还是觉得不妥,“可她毕竟是女子,女子怎么能上战场,如何与将军们相提并论。”

  戚褚渊嗤笑,他的眸光淡然,轻描淡写地扫动,“女子又如何?太后娘娘不如问一问,三军之中的将士们,可愿意追随?”

  金佳氏不屑地笑了笑,她自认为男子定是瞧不起女子为军,当她抬起了头。

  可出乎意料。

  军中将士们大受感动,他们追随钱将军之时,就极为尊敬,如今钱将军之女巾帼不让须眉,他们自然佩服。

  王筝、曹遂互看一眼,他们勒紧缰绳大喝:“臣等愿意!”

  “愿意!”

  “愿意!”

  “愿意!”

  一声接着一声嘹亮的声响覆盖了天际。

  军心骤然大振!

  金佳氏站在高台,风划过了她的肌肤。

  明明是温和的,她却觉得似刀割般疼痛。

  如同一块烙铁烫伤了最细嫩的肌肤,呲啦一声,将她所有的难堪暴露无遗,金佳氏只觉得脸上无光,颜面大扫。

  她脸红耳热,望着所有人,仿佛他们都在自己的笑话。

  她恨不得寻个地洞钻下去。

  戚褚渊!

  戚蕈和!

  他们故意和自己唱反调!

  金佳氏垂下了眼眸,不敢再说话。

  戚褚渊负着手,凌厉的身影立于高台之上。

  “出发!”

  一声令下!

  轰隆的马蹄声阵阵,十万大军发兵出征!

  众人在校场望着高高在上的梁王,俯首称臣,戚晟站在了他的身后,望着众臣心服口服的模样,戚晟咬住了牙关,那一瞬间,心彻底沉了下去。

  梁王…

  他何时才能亲政,何时才能保护长姐和母后!

  戚晟握紧双拳,心脏钝痛,“朕终究还是离不开梁王,朕终究还是不如他。”

  身在君王之畔的李百桦看得出戚晟心中的落寞,心头一颤,上前宽慰了几句:“陛下切莫焦急,梁王殿下也是年过二十才能监国理政,陛下尚且年幼,还有时间。”

  戚晟落寞铺满了眼底,却也不得不承认,戚褚渊不在的半个月他的确有些浮躁,转身离去之时心中更是笃定,他定会成为一个好帝王!

  “这场战一打便是六个月。”

  “大纥不知何缘由,竟打得如此之凶悍。”

  “起先,大齐的将士们赶往边疆,面对大纥大军竟然也难以招架,连连败退,各地的灾民涌入了城中,士气低迷地厉害。”

  “可谁料,大凉却突然宣战起兵,大齐元大将军所率军队,蛰伏已久反超围攻,两军两厢夹击之下,大纥竟吃了一次大亏,损失数万兵将元气大伤。”

  “涟河河上,咱们大齐擅水军作战,听说元大将军命人潜水将敌军船只抹上了桐油,一把火,烧了大纥大半的船只,大纥再次败退!”

  “如此一来,有了大凉的联盟,两军势如破竹,大纥兵败衰竭,退去了大纥境内。”

  “三军对垒,一旦跃入了国境,那便不再是保卫,而是攻击。”

  “可咱们梁王殿下与大凉陛下心中都清楚,这是一举击溃大纥的最好时机!”

  “啪啦”一声。

  众人从这声声铿锵有力的声音中猛然惊醒,纷纷盯着台上的先生,只见老先生捻了捻并不存在的胡须,故作高深道:“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怎么这样啊!才说了多少就不说了啊!”

  “就是就是!再说一段!”

  大堂之内,众人不满。

  “各位,今日的说书到此为止,各位明儿个请早吧。”

  说书先生眯着眼睛,笑嘻嘻地说着抱歉。

  “啊?”

  戚遥遥嗑瓜子的动作停顿,她皱起眉头,正听到要紧之处就没了?!

  她一口气横在心间,上不去下不来,她憋地心里难受,恶狠狠地咬了一口瓜子:“没了!”

  一旁的青年拢了拢衣裳,悠闲地点头,“哎呀,明日才能大结局。”

  戚遥遥瞪了一眼身边的人,义愤填膺:“还没听完呢!”

  “我说安成郡主”谢琰却靠着椅子,修长的身影清俊无双,他悠哉悠哉地拍着落在身上的瓜子壳,挑动眉梢:“仗都打完了半个多月了,大纥的签署降书使节这几日就要入城,结局你自已知晓,怎么还天天来茶馆里听书。”

  半个月前,大凉与大齐的军队破开了大纥城门。

  在大纥灭国的最后一刻,大纥太子终于愿意投降,签署投降诏书。

  戚遥遥还是不明白,她疑惑地皱着眉头,啧啧称奇:“可为何都打到家门口了,大纥投降不投降有什么区别呢?”

  谢琰用手撑着头,歪着脑袋看她,却是一笑,耐心道:“有区别,若是不投降,那便是灭国,此后再无大纥,眼下投降了,自然你我两国得留他一命。”

  谢琰的眸光暗淡了一瞬,实则还有一条,若是大纥灭国,大凉与大齐的联盟关系就会产生微妙的差别,如此三国鼎立,还是最好的结果。

  戚遥遥不懂他们之间的博弈,只是听着大纥从兴师动众势要灭大齐,如今被打得险些灭国,她有些感慨:“因果报应,自作自受,要是一开始没有打大齐的主意,也不会落到这个下场。”

  谢琰顺着她的思路点了点头,赞许地摸了摸她的头发,看了看她,笑容奇怪。

  戚遥遥奇怪:“你这么看我是什么意思”

  谢琰:“我突然发现,你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

  “呵!”戚遥遥看着自己的头发被他摸乱,拍开他的手,“手,收回去。”

  谢琰收回手,抵在腰间,“不过也奇怪,大纥是有野心不假,太子死后,听闻皇帝伤心欲绝,新任太子上位后,似乎休养生息了一阵,突然攻打大齐也是...”

  不过也说的通,毕竟大纥皇帝觊觎周边也不是一日两日。

  说着说着两人也回了宫中。

  阳光正酣,正是春日里头,宫中繁华盛放,花香怡人。

  半年的时间,谢琰跟个赖皮糖一样,怎么也赶不走。

  戚遥遥看着他跟自己进宫:“你有你的朱雀楼,干嘛跟我进宫啊?”

  谢琰想了想:“我与梁王和公主约好了用午膳。”

  戚遥遥哼了声,“无事献殷情,你们关系有那么好吗?”

  谢琰郑重点头:“有啊。”

  “你吃饭就吃饭,你跟着我干嘛?”

  “我说了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得报…”

  谢琰还没说完,戚遥遥就跳了出去,她扬起下巴,指着他说:“你这番说辞,你自己听了信吗?”

  谢琰笑得眯起眼睛,他本就生的俊朗,一笑起来,灿若繁星,“我信啊。”

  他自己说的他当然信。

  “……”

  没想到过了半年,他还是这么的无赖。

  戚遥遥被他说得翻了个白眼。

  身后路过了好些宫人,看到郡主与三殿下依旧乐此不疲地每日斗嘴,都心领神会地笑了笑。

  戚遥遥看着他们不怀好意地笑容,脸色一僵,气得跳脚:“不许笑!”

  众人笑得更欢了。

  谢琰扫了一眼,笑意从朦胧的眼睛中散去,只见宫人们奉着不少东西,像是去前殿的模样,他随口一问:“是有什么事吗?”

  这位大凉来的三殿下,为人和睦,性情也好,半年相处下来,宫人们也熟悉,便说道:“回三殿下,是大纥的降书到了,今日质子入宫。”

  戚遥遥却愣了愣,“质子?还有质子呢?”

  哦哟,这倒是没听说呀,她好像错过了什么要紧的八卦。

  顿时少女来了兴趣。

  谢琰却是知道这件事,他转头看来解释道:“我听梁王提到过,大纥割让了五成领土给大凉与大齐,两国保留大纥生息的条件之一是让大纥的皇子入两国为人质,大凉也去了位。”

  戚遥遥似懂非懂:“有没有说来大齐的质子是谁?”

  谢琰摸了摸下巴,他勾起了笑意,凝着戚遥遥,慢悠悠地思索,“是大纥的太子,好像叫…”

  谁到这里,眼前却乌泱泱地来了一群人。

  而领头之人,身段修长,一身抹绿的衣裳,乌黑的长发成了编发,自然地吹落,发间绿松石、红宝石、珍珠玛瑙为配饰,一双眼睛阴沉,眉眼深深蹙起,五官分明,俊朗不凡。

  引得许多人去看,戚遥遥偶一回眸。

  只是那人的容貌,仿佛一柄利剑。

  就这么笔直地刺入了戚遥遥的心脏深处。

  那一刻,她的瞳孔骤然放大,心脏似乎都停止了跳动。

  质子是

  兰达·拜尔木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