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孩子的父亲究竟是谁-《长公主渣了反派摄政王》

  “宫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堂姐你怎么不早说啊!”

  蕈和与戚褚渊刚回到长乐殿,殿外匆匆传来一声惊呼。

  只见戚遥遥迈着小碎步,一手拉着谢琰的手,正往内殿里头赶。

  跑得大汗淋漓,她看见蕈和就开始卖惨:“匆匆赶了好多路,呼!累死我了!”

  谢琰的衣袍被迫称为了她擦汗的帕子,戚遥遥眼神闪了闪,以她的脑子大概是了解了金佳氏多年前谋害先帝先后和其他皇嗣的事情,正义愤填膺,可突然金佳氏死了,她倒是有点摸不清头绪,“太后殁了,我们一会儿要不要去她灵前哭一哭?”

  她对金佳氏没什么感情,又气愤着,眼下该怎么办?

  不去吧好像又有失身分。

  谢琰看了眼戚褚渊,默默摇了摇头。

  戚褚渊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

  谁知道戚遥遥以为谢琰是在跟自己摇头说不用去灵前,她一愣,捏着自己的手指头,犹豫了好一会儿:“好歹也是名义上的太后,不去不大好吧,表面功夫也不做吗,万一被那群言官写折子弹劾怎么办?”

  谢琰听得莫名回头,“啊,你说什么?”

  戚褚渊实在不忍直视戚遥遥,“已经通知各宗亲贵眷入宫,七日后发丧,你不必去她灵前戴孝,发丧日如期就可。”

  戚遥遥领旨谢恩:“哦哦哦”

  蕈和将刚才谢琰与戚褚渊之间打哑谜的过程看在眼里,她忍无可忍,“你们又商量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谢琰抿了抿唇,戚遥遥看了过来,她兴奋地举起手,“堂姐,你吩咐我的事情都办好了!”

  蕈和被戚遥遥一插话,思绪被打乱了,只顾得先转圜回来问戚遥遥,“如何?”

  岁雪端着茶碗进来,“郡主、殿下。”

  戚遥遥跑了一下午,累的不行,刚要说话,想了想拿起岁雪的茶碗一口闷了,然后才郑重言辞:“堂姐,果然不出你所料,钱氏夫妻根本就没有听到过什么钱月兆说与梁王有什么关系,这都是钱氏夫妻迎合太后的意思,自己肖像出来污蔑梁王的。”

  蕈和料想不错,她深深吸气,“钱氏夫妻的证词可拿到了?”

  有了今日朝上的佐证可震慑百官,但对洗清戚褚渊杀人流言还不够,必须要拿到钱氏夫妻改口的证据,可蕈和要处置金佳氏,这桩事情便交给了戚遥遥去做。

  戚遥遥水量圆润的眼睛眨了眨,从怀里拿出了一碟纸:“拿到了,长姐你看!”

  “我们同京兆尹深松峪还有月冰他们一同去的,所有的询问都记录在册,绝对可信真实,足以服众!”戚遥遥拍了拍手,打着保票!

  蕈和拿过证据,立刻打开。

  果然不错,正当钱氏夫妻沉浸在钱月兆死的悲伤中时,是金佳氏主动吊唁,并有意无意地告诉了钱氏夫妻,她知道钱月兆是因为有身孕才退出选秀!

  钱氏夫妻吓得肝胆俱裂,即便是月兆死了,但秀女有孕就是藐视宫禁,触犯宫规,按道理钱氏一族都要受到牵连,他们吓得瑟瑟发抖。

  谁知金佳氏莞尔一笑,赶忙拉着他们说,不是来追究此事,却说出她看到了百花宴上月兆和梁王在一起。

  吓得钱氏夫妻以为金佳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将一切和盘托出,戚遥遥绘声绘色地形容,钱氏夫妻说当时金佳氏也有些意外!

  蕈和不知道金佳氏是如何知道钱月兆有孕,但金佳氏布局很快,杀了钱月兆以后就开始,就知道利用她腹中孩子做文章,将孩子嫁祸到戚褚渊身上。

  或许,她本不知道钱月兆心仪戚褚渊,却在栽赃戚褚渊的时候阴差阳错地撞上了!

  这才让她觉得是上天都在帮她,就这么忽悠钱氏夫妻,是戚褚渊为了摆脱麻烦杀人灭口。

  戚遥遥说得口干舌燥:“钱氏夫妻全部都交代了是太后说,戚褚渊的情报天罗地网,什么能瞒得过他,他心狠手辣惯了,眼底根本容不下半点沙子,月兆怀了孩子,他只会觉得麻烦,觉得厌恶,不过玩弄一个女人,对他来说不是什么事情,可有了孩子就不一定了,每每看到月兆,就会想起来那个错误竟然还有了后续,那是一个不可磨灭的污点,永远都洗不干净。”

  “钱夫人那时候还不敢相信,反复质疑,说虎毒还不食子呢,就算不想要也可以堕胎,何必要杀人!”

  戚遥遥大手一挥,模仿金佳氏的模样抬起手,涂满红色蔻丹的指甲划过了布料,发出了闷声,她叹了叹气:“对于戚褚渊来说,死人才是保住秘密的最好办法,于他而言,麻烦,清除便是。”

  蕈和一愣,金佳氏的确会揣摩人心,钱氏夫妻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可对钱月兆是真心宠爱,最爱的女儿居然是死在了“麻烦”二字上,可谓是诛心!

  “钱氏夫妻当即恶狠狠地诅咒!”戚遥遥又变了个声线,模仿起钱叔父,死死咬住牙,咬到舔舐到了血沫,愤然起身,“梁王!要让他血债血还!”

  戚褚渊听到此处,淡淡地抬了抬眼,眼风嗖嗖而来,戚遥遥耸了耸肩,缩回了凳子,“别生气嘛,是他们说的又不是我说的。”

  谢琰才简短补充道:“随后据钱氏夫妻交代,太后还道出了长公主你与梁王的私事,明里暗里指是你也知道此事,于是便激起了钱氏夫妻的怒气,导致他们在钱月兆头七与梁王和公主发生争执。”

  “入了套,做了金佳氏手中的棋子。”戚褚渊简单点评。

  蕈和闭上了眼睛,“钱氏夫妻错信了金佳氏,还以为她要为他们的女儿讨回公道,可到头来,不过是赤裸裸地利用。”

  “月冰姐姐也劝了许久,眼下钱氏夫妻知道自己被太后所骗,恨自己愚钝成了太后污蔑梁王与堂姐的枪,懊恼地不知道怎么办呢…”戚遥遥皱起脸,拖着脑袋感叹了一番。

  戚褚渊扯了扯嘴角,早就定下了钱氏的论处办法,“念其女身死,钱氏革职,准其回乡,其余人不予追究。”

  谢琰恍然抬头,发觉戚褚渊竟然竟然没有严处,倒是也有意思。

  蕈和明白,此事,钱月兆的死终究是太后做的,钱氏夫妻偏听偏信被人利用,是他们自己监察不明,与其他钱氏族人无关,算是轻轻放过了。

  戚遥遥还不解气,握紧拳头,“太后亲手杀害了他们的女儿,却还利用他们替她陷害梁王与堂姐,用满口的谎言骗得钱氏夫妻团团转,实在可恶!”

  “幸好恶人有天收!”戚遥遥啧啧感叹,顿了顿,她忽然问:“不过她是怎么死的?”

  戚遥遥那时在钱氏夫妻家里忙着,拿到证词回宫路上却听到了丧钟,急吼吼地赶了回来,她歪着头问。

  蕈和捏着发酸的鼻梁,简单地说了夜里发生的事情,吓得戚遥遥不敢相信,反复确认:“什么!她临死了还想倒打一靶诬陷梁王!”

  “太过分了吧!”

  谢琰的神情突然凝住,他默默思索起来,摇了摇头,蕈和闷闷不言,谢琰没有直说,他一抬头正好对上了戚褚渊的视线。

  “你去找金佳氏是有什么话要说?”蕈和一直心不在焉,她满脑子都是戚晟悲痛欲绝的表情,心口像是压了块石头难以喘息。

  戚褚渊愣了愣,眸光一动,看了过来,“金佳氏谋害先帝先后,背后定然有大纥皇帝的指使,但仅凭她与羊芥难以串通宫内外,所以…”

  蕈和倒吸凉气,脸上露出了凝重的表情:“你怀疑,宫内外甚至朝中,有大纥的奸细一直隐藏在宫里!”

  戚褚渊淡淡点头,“是,只是她咬死不说,既然已经打算自决保护陛下,那背后的人便更难露出马脚。”

  蕈和心一跳,她只顾着杀金佳氏,一时激动,竟然忘记了深思。

  她额角的青筋蹦跳,一股无力感席卷上了身躯,她眼神落寞,掩住了脸,“为什么我没有想到,应该好好利用金佳氏引出背后的细作,为什么我这么早就要杀了她,我不该这么没有理智的!”

  “不该的!”蕈和只觉得像是一个溺水的人,难以看到半点希望。

  戚遥遥与谢琰看到蕈和的情绪逐渐崩溃,默默愣住了,“堂姐!”

  谢琰拉住了戚遥遥,暗示她别说话。

  戚褚渊快步走来,将她纳入怀中,就知道不该同她细说,只道是自己默默规划就是,他一叹,摸着她的头发,自责道:“一时之间,你接受到了这么多冲击,难以思量周全是必然,又不是你的错,何必自我懊悔。”

  “现在怎么办?”蕈和喉咙哽咽,戚褚渊感受到了胸前点点湿意。

  他又提及一事,琥珀色的眼睛一瞬间变得有丝寒冷:“你我皆知因钱氏意外撞见了金佳氏的禁地才被灭口,用于栽赃你我,但钱氏有孕终究是事实。”

  蕈和浑身一震,“你是说?”

  戚褚渊抚慰着她的情绪,顺着她的后脑轻抚,与之截然不同的是,眸中浮现出了若有若无的杀意。

  “我在想钱月兆那么肯定孩子是我的,这件事本就不同寻常,若是当真是安城生辰那晚她有孕,那么孩子的父亲究竟是谁?”